休息室可谓是闹翻了天,兰绘头一个大声嚷嚷着不同意!能把姓吴的女人叫到家里,给那个丫头纹上字,这代表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兰绘急得直跺脚,走到雷老太太的身边一屁股坐下:"大姐!你就不着急吗?现在可不是安静的时候啊!阿泽如果只是找那个女人给他暖暖被子,我也就不会急成这样了。可是你看看现在......这根本就是要她做了雷家的人啊!大姐......我这么着急还不是为了你吗?你倒是出个声啊?"
雷老太太和雷猛慧虽然心中也是大感震惊,可只要细细一想,其实也能想通不少。那个程日落来家里一个月了,这本就让人生疑了,而雷厉泽对她是如何的上心谁都看在眼里,即便终有一天她会成为雷家的人,那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所以不止是老太太,就连雷家这些下人,没有一个人敢对程日落有任何不敬。
家里头规矩很多,雷厉泽的个性和过世的老爷子那真是没有半点差别,家里必须井然有序,严谨的按照规矩办事,谁若是犯了错,那必须得依照家规处置。而雷老太太以及她的两个女儿在雷家几乎没有任何的地位,另外老太太以前因为赌博而连累过雷家,所以在儿子面前就更没有说话的资格了。
雷猛慧双手环抱着胸,悠然地翘起二郎腿:"姨,不然你打算怎么办?我倒是觉得那个丫头不错,至少不会碍到我的事,也不会爬到我和我妈的头顶上。而且,这是我大哥决定的事情,我可不敢忤逆我大哥,我劝你也别再多生事端了。"
一直坐在边上没开口的雷老太太,终于是清了清嗓子,老太太依然很精神,这把岁数了可头上没有一丝银发:"以后谁都别去三楼,就让她跟着阿泽,都别插手。"
这,无疑就是承认了那个女人!
兰绘不甘心,但除了在背地里偷偷摸摸,她的话起不了任何作用,况且,现在根本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这边的。
吴文瑜从三楼下来,走之前却是被兰绘一把给拽住了:"怎么样?"
"雷哥怕她疼,看她哭得厉害,意思是先不纹了。"吴文瑜淡笑着,睨着兰绘,然后恭敬的对雷老太太点了点头,随即走出门。
这地方不宜久留,虽然她多年来担任雷家的家庭医生,可但凡是大世家必然是浑浊和肮脏的,雷家也不会例外,她每年来雷家的次数不多,可每回前来总能遇上让她意外的大事,正如楼上那个女孩。
......
程日落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双目呆滞地望着门口,仍旧未从惊吓中恢复情绪,不曾想到过,她的人生竟会可悲这种地步。像个畜牲一般,没有尊严的任由一个陌生男人摆布,而她却毫无反抗的力量,更是不可能从他身边逃走,她没有这样的能力和决心,那一道曙光距离她太遥远。
她想念在成家的日子,想念成爷爷,成家虽然不大,和这儿比起来简直是微不足道。而成慕,也总是嫌弃她不理她,但是那里......才是她一直当作家的地方。
雷厉泽跟着她一同躺在床上,隔着厚重的被子,他圈着她身子的双臂愈加发紧,绝没有料到小家伙会吓成这般。他只是想更加明确她的身份,虽然不能带着她光明正大的出门,可至少他会给她一种肯定,等外面的风破渐渐平静,他也就无需再担忧她的处境,到时候再风风光光给她该有的名份。
他的大手宠爱地揉搓着她的秀发,虽然知道她被自己折磨的好似精疲力尽了,但是想要她的念头仍旧不会停止:"小家伙,真把你吓坏了?别怕,她已经走了。你要是真的不愿意,那就以后再说。"
事情不能就这么作罢了,纹身的事可以搁置到日后再说,但是他心中的决心还是不会更变的,小家伙与他,已经注定了。
可是从她口里传出的,依然只是苦苦的哀求,以及一颗颗滚烫的泪珠:"我想回家......想回家......为什么......我已经不干净了,成慕不会要我了......为什么还不肯让我走?"
木讷,无处,惶然不已地呐喊,她只剩下了那颗凄苦的心,在不安地飘荡着。可是这个男人为何还是不肯留给她一条生路,为何偏要给她烙上那种刻骨的印迹。为何偏要给予她这样的痛哭。
之前好几次,她站在那偌大的浴室里,看着镜中苍白却肮脏的自己,她好想握紧了拳头将那面镜子狠狠地粉碎了,也好想自己的生命就此终结了。她和成慕不会再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希望,她更不想再要这破烂的身躯,她没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雷厉泽蓦地扯掉她身上的遮盖,手掐着她的腰肢将她禁锢在床上,她的哀求激怒了他暗忍的戾气,他可以纵容她很多,可以迁就她很多,但是她不该再怀着那样的念想:"小家伙,我刚才依了你,你是不是也该依我一次?"
他故意避开她的哀求,她想离开他?这是绝无可能的!
尽管厌恶这个男人,尽管她总想着躲开他,可是她长那么大,特别是成爷爷过世后,就再也没有人如此地看重过她。是!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不一般。
从来不曾有人给她喂过饭,从来不曾有人抱着她睡着过,也不会有人像他一般有耐心地哄过她。这些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却她的心里起了涟漪,只是那股淡淡的波澜还是被心中不尽的惊惶所掩盖了。
泪水又开始肆意了,她的双手放置在身侧,任由着男人将她的衣衫一层层的剥落,他灼烫的手心拂过她冰冷的胸前,一把抓紧了她蕾丝花边的胸衣。
她却骤然地握住他的大掌,似乎是抛开了那份羞怯,闪烁着眼中的水润:"我依你......依你......那我能离开吗?能放我走吗......"
雷厉泽吻上她的小嘴,她却惊得立刻抿住了嘴唇,抵抗着他的深入,他自然是大为不悦,冷眼睨视着她一脸抗拒的神情:"你就是这么依我的?"
他勾起唇,她认命的表情尽数落入他的眼底。这世上绝没有不贪吃的男人,男人永远说着人话,可做出的事情只如禽兽那般,这世上不会有一身干净的男人,只是这小家伙......太嫩,她不懂。
程日落疑惑地松开手,酸涩在眼眶中凝结住,只要有一丝能从这里离开的可能,她便不会放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