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蹲着时,她的大姨小姨此时又拿了那两根棍子从里面走出来了。
她们回来后,左等右等,没见她回来,心想她不会是遭遇什么不测了吧,于是赶紧从一楼的房间里拿出昨天放回去的棍子,向外走来。
走到墙壁那儿,她们才发现墙下面蹲着一个人影。
一个只穿着内衣内裤的女人。
她们没想到会是苏书玉,因为她们知道她今天晚上穿着一身黑裙子。
她们觉得奇怪,哪个女人半夜三更不睡觉,脱光衣服跑到她们墙壁这儿发神经来了。
等到她们走近了,才发现那光着身子的人影就是苏书玉。
她们心头立刻闪过一个猜测:她不会是让人给失身了吧。
她大姨把她墙壁边拽出来,质问她,“你刚才怎么不逃,你呆在那儿干嘛?你的衣服呢?”
苏书玉说,“我逃不了,我的衣服被什么东西勾住了,怎么也弄不开。我刚才只好把它脱了,才出来的。”
她小姨说,“那他把你怎么了没有?”
苏书玉说,“他当时是想把我怎么了,还一把把我抱住了,但好在我逃出来了。”
她大姨说,“那就是他没把你怎么了喽?”
苏书玉说,“没有。”
她大姨小姨都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她们的外甥女,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处女,这样她以后才能不愁嫁。她们还指望她给她们找个金龟婿呢,她长得那么漂亮,找个金龟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那样她们以后也不用天天摆摊了,只要整天等饭吃就行了。
这是她们一直以来的梦想。
当她长到十六岁,初步显示出她少女的娇媚动人时,她们就这样想了。
眼见着她长到十八岁,还没有一个富人看上她,她们早就心急火燎了。刚才见她身上只穿着内衣内裤,心想坏了,她们的梦想看来要泡汤了。她要不是个处女的话,还有什么富人会看上她?
在她们的意识里,那些富人要求可高着呢,既要是个美女,还得是个处女。
此刻见她身子还是清清白白的,都放下了心,拥着她,把还在发抖的她牵回房间里去了。
这个晚上,还是像昨天晚上一样,三个人一起睡在苏书玉的房间里。
看来,她们要经常这样三个人一起睡了。
这天晚上。
苏书玉在无比后怕中睡着了。
在睡着之前,她一想到刚才在隔壁,她被一个身份值得怀疑的人抱在了怀里,心里就瑟瑟发抖。
她想,要不是她用力地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在她迷迷糊糊地睡着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
她像今天晚上一样,穿着黑裙子,在荒野里跑啊跑。
荒野里没有月光,只有满天的繁星。
荒草凄凄,没过了她的头顶。
高凡在后面追她。
梦中,她惊慌失措,大汗淋漓。
她想找一个避身之处。
比如,一个小木屋,或者,一个山洞。
然而,荒野里没有小木屋,也没有山洞。
只有树。
让她无法遮身的树。
她跑着跑着,跑到荒野里的一棵孤零零的大树那儿。
她被树前方的一块石头绊倒了。
她无法起身。
他狂笑着走近她。
越走越近。
走到她面前时。
他一把抱住了她,把她抱在他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她想,这下完了。
她要失身于他了。
在梦境里,她惊慌失措,万念俱灰。
她用力地想从他怀抱里逃脱,然而她用尽全力,也推不开他。
接着,他的嘴唇靠近了她的嘴唇。
她在梦境里大叫,“救命!”
然后她就醒了。
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她松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把灯打开,好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她听到她大姨不耐烦地说,“这大半夜的,你喊什么喊,开什么灯!”看来她被她吵醒了。
苏书玉委屈地说,“我做了个梦。”
她听到她小姨说,“做个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赶紧睡吧!”原来她也被她吵醒了。
苏书玉说,“我梦见高凡了。我梦见他要把我……”
她大姨说,“管你梦见谁,赶紧睡觉。”
她小姨说,“快去关灯!这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开什么灯!”
苏书玉只好把灯关了。
不到片刻的功夫,她的两位姨妈又呼呼大睡了。
苏书玉却睡不着了。
隔壁来了这么一个人,她注定再也无法得到安宁了。
今天晚上她是顺利逃脱了,以后呢?她能每次都这么顺利地逃脱吗?
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悲惨命运呢?
她的这个梦境,是否是一种预示呢?
她越想越怕,越想越怕。
想到这个人一时半会还无法赶走,她除了怕之外,还有点儿烦。
既然她赶不走他,也许她离开这儿倒是个万全之策。
可是,她又能去哪儿呢?
这儿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何况,她是没有钱支付房租的。
她和她两位姨妈的日子一直过得紧紧巴巴的。
她不可能一个人从这儿离开,要离开也必须是三个人一起离开。
她的两位姨妈,更不可能离开这儿了。她们在这儿活了大半辈子,所有的人际关系都在这儿。
去别的地方的话,她们注定举目无亲。而且,还要浪费付房租的钱。
所以,这也并不是个可行的办法。
她躺在床上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看看放在身边的手机上的时间,才只是凌晨三点多钟,距离早起的时间还有好几个钟头,就止住了胡思乱想。
过了好一会,她才再次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