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太让朕失望了，朕不会这么算的。”夫妻二人说着也提到了萱公主的事，司马景对萱公主做的事非常愤怒和不满。

“她到底是皇上的皇姐。”牛盈儿默默道。

“她若是把朕当皇弟，把嫣儿当侄女，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朕知道你顾虑她是朕的皇姐，不好斥责她，但嫣儿还是朕的女儿呢。”

司马景和牛盈儿正提着萱公主，夫妻俩对萱公主都没有什么好感，而司马景甚至已经表示着要下旨处罚萱公主了。

这个时候，挽月走了进来，“皇上，娘娘，萱公主和欣悦公主在外等候。”

牛盈儿和司马景对看了一眼，司马景哼了哼，“让她们等着。”

“皇上悄悄气吧，萱公主既然来了，定也是知错了。”牛盈儿对萱公主自然是气愤的，现在这么劝着司马景，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伪善的很，她恨不得处置萱公主，但心里却有多方的考量。

萱公主再怎么样也是司马景的嫡亲皇姐，而三公主是司马景最宠爱的女儿，对萱公主所做的事，司马景的愤怒不比牛盈儿少。牛盈儿觉得对萱公主最大的打击，不是她的出手教训，而司马景的惩治更有效用一些。

萱公主和欣悦公主进殿，便看到司马景也在，当即一脸僵硬。

从头到尾，司马景只是冷冷地说一句话，“朕本打算待小七继位，封你为大长公主的，既然你怨气这么大，和小辈过不去，那也不配为长辈，你一辈子就这样吧，朕也没有你这样的皇姐。”

萱公主整个人呆愣在愿地，浑身僵冷，木木地看着司马景，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表情要哭不哭的，特别的难受。

欣悦公主看着萱公主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最终只得跪下来朝着司马景和牛盈儿磕头，“悦儿代母亲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赔罪，谢皇上和皇后娘娘开恩。”

司马景没有说话，牛盈儿倒不讨厌欣悦公主，也是有几分喜欢的，有心想和欣悦公主说两句，最终没有开口。

虽然萱公主和欣悦公主是来道歉的，但司马景和牛盈儿都没有让三公主出来，欣悦公主也带着一脸失魂落魄的萱公主离开，司马景在欣悦公主和萱公主转身的时候，道：“出宫前去一趟慈宁宫。”

看着萱公主和欣悦公主离开，司马景的心情也并不平静，朝着牛盈儿苦笑道：“朕发觉自己亲情缘淡薄。”从先帝、太后到司马景的一众兄弟姐妹，司马景都没有真正感受过亲情，延王这个长兄虽也护着他，但与他也并不亲，他们兄弟自小到大也没有多少见面相处的时间，甚至算起来，除了家宴兄弟俩甚至没有在一起用过膳，喝过酒，就是说多两句话都少。而即使家宴，司马景也是被冷落的那一个，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旁观者，一切的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牛盈儿握紧司马景的手，心中不由怜惜，司马景虽然出身比她高贵，可真算起来，她比司马景幸福多了。她虽自小父母和离，可父母都是爱她们的，说来她自小到大都没有受什么苦。

父母和离之前，她也是受尽宠爱的，祖母没有因为她是女儿而嫌弃她，甚至很疼她。父母和离前，她们一家很幸福，而父母和离后，虽然各自有了家也有了孩子，但父亲和母亲都依然记挂着她们姐弟，而她与弟弟牛思远的关系也很亲近。

长大后，牛盈儿也受了挫折，未婚夫成了堂妹夫，自己还被算计进宫当宫女，可她是幸运的，她再度遇上了司马景，三十年来都有司马景护着，从低位后妃，一路登上后位，她其实也并没有受多少委屈，甚至很平顺。

牛盈儿握紧司马景的手，这一生她要感谢很多人，感谢祖母，感谢父母，感谢思远，感谢胡郎中，感谢司马景，感谢儿女，感谢她养大的小牛，即便已经死了，但依然存在她的心里。

甚至当年对她有恶意，要害她的贺莹儿，继母杨氏，杀了小牛的杨家管家，那些所有伤害她的，针对她的，她都感谢。

“皇上，你有臣妾，有皇子皇女，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们一直在，而你并不孤单。”

牛盈儿这句话温暖了司马景，冰冷的心也融化回暖，是啊，父母兄弟姐妹不亲有什么关系，至少他还有盈儿，还有一众儿女。

“朕此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了盈儿，你是朕缺失的那一根肋骨。”司马景拥紧了牛盈儿，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盈儿虽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有才的，也不是最有气质的，却是最暖心暖胃的，也是最合适他的。

牛盈儿的眼里盈满了笑意，心中甜蜜的很，自当了皇后之后，司马景对她的宠爱更无所顾忌，情话不要太多，甚至什么好的都往琉璃宫送，后宫在司马景的眼里已经形同虚设。而司马景也已经多年不曾为后宫添加新人，自有傅贵妃怀六皇子的意外之后，司马景都只是牛盈儿一个人的，这如何不让牛盈儿感动。

身为一个皇帝，司马景其实可以后宫三千，每天可以轮着倾点后妃侍寝，甚至一个换几个后妃伴驾都可以，司马景其实可以雨露均沾，也可以让众妃嫔为他开枝散叶，生一群龙子凤女，但他却没有，这样的皇帝很难得，而她幸运地遇上了，且是为了她。

慈宁宫，太后见到萱公主和欣悦公主来的时候，死寂的目光有了微波动，在得知萱公主做的事，太后并没有指责萱公主的不是，只是轻抚着萱公主的脸，“母后老了，护不住你。”

“母后”一把年纪的萱公主呜哇哭出声，像个孩子一样大哭着，嘴里悲伤的呜咽道：“母后，我做错了，这一回皇弟真的不要我们了，我好难过，我后悔了。”

这一刻，萱公主是真实地感受到，与司马景的姐弟亲情彻底断开了，本以为是不在乎的，但此时却痛彻心扉。

太后听了萱公主的话，整个人一顿，神情恍惚，脑里只回荡着萱公主最后一句话。

我后悔了。

后悔了。

悔了。

悔。

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