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很纳闷,赶紧回道:“没有,是秦少派人通知我们过来的。”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们来时,秦少的人已经撤走了,这次非常感谢秦少爷救了我们少爷,我们欠他一个人情。”
夏早早脑子晕乎乎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按照秦熠的个性,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阎圣?只会留着阎圣来威胁她才是。
至少,等阎圣醒来,逼他交出结婚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夏早早想起手机还在枕头边,电话是她向保镖拿过来的,还没有还——
匆匆回到病房,她找到手机,昨晚打过烈风的手机,有电话记录,她照着号码拨了过去。
手机很快接通,烈风很快接了电话。
“他回来了吗?”
“嗯,少爷怕吵醒你,所以在隔壁病房开了个房间休息。”
“让医生检查过了吗?”
烈风迟疑的声音说:“检查过了,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
“外面的保镖怎么突然被撤走了?”
烈风斟酌着,片刻后说:“少爷觉得这样做你会开心。”
夏早早抿了一下唇。他突然这么理解她?知道顺着她的心意做了?真难得。
夏早早这一刻放下了重大的包袱一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在哪个病房?我去看他。”
“右边第五间。”
夏早早蹙眉,住那么远?特向来恨不得贴着她睡,一刻也不想和她疏远……
路上碰到护士,叫住她,让她找个医生过来,她了解秦熠的个性,不可能会主动叫医生检查,看到垃圾桶里的那些带血的纸,他的胃病有严重的趋势。
烈风开门:“夏小姐,你来了。”
平和的声音,没有什么不容,但是她总觉得烈风的表情很奇怪。
她率先走进了房间,医生稍后就会来。
秦熠靠坐在床上,显然刚刚才醒。
头发凌乱不羁,整个人也不修边幅。
他没有立即抬头看她,而是从茶几上拿起了烟和打火机,点了根烟:“难得你会主动来看我。”
“我听说你昨晚去喝酒了。”
“原来我喝酒,你就会来看我么?”他眼球带着血丝。
不只是因为这样,还因为看到垃圾桶里的纸团,她担心他的身体。
“我帮你叫了个医生过来。”
秦熠身形猛地一僵,一股极其锐利抵触的气息扩散:“谁让你叫医生的?”
“我看到垃圾桶里带血的纸团了,地板上也有血。”夏早早几步走过去,就要从他的手里抽走烟,“你不要命了,你再不注意照顾好自己,胃病也会恶化的。”
秦熠的手,悄无声息地避开,弹了下烟灰:“所以,如果恶化你会如何?”
“我如何?胃又不是我的,我能如何?”
他冷冽地笑着问:“我的意思是,我的胃病若转化成胃癌,你会怎么办?”
“……”夏早早,“我很不喜欢你提类似这样毫无意义的假设性问题。”
“反正我做的事你都讨厌。”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也不差这个问题。”
“你今天通知阎圣的人来,我就很高兴。”
“我最好是彻底从你们的世界里消失,你会更高兴。”
“秦熠,你够了。”
秦熠无奈地笑着说:“看,我又惹你生气了,如果阎圣就不会吧?”
“莫名其妙,你非要提他做什么?”
“是你先提起来的。”
夏早早努力压下怒火:“为什么我们两个在一起就非得争吵,我很累。”
“我一直在迎合你,找架吵的是你。”
“所以,我说过我们的性格不适合。”夏早早又要去抢烟,“你的身体不好,别抽了。”
秦熠狠狠地放进嘴里,贪恋地猛吸了一口:“就像你的味道,明知道有害身体,却戒不掉,尤其是越想你,我就越戒不掉。”
夏早早的心口一阵抽痛。
“我叫你别抽了!”她强行去抢烟,烟头的火光烫了她一下,她下意识瑟缩。
秦熠终于摁灭了烟,捉住她的手:“烫到没有?”
“没有……”
“下次看到危险,就别再傻傻的冲上去了。”他的大拇指搓着她的手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了,你会怎么样?”
“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担心你又会失眠睡不着,在胳膊上划伤口……”他捋起她的袖子,抚摸着她手臂上的伤疤……
“谁说这些是我为你划的?”夏早早一惊,猛地缩回手。
“阎圣的佣人。”
“她们说的话,你也信?”
秦熠眯了眯眼:“她们还说,你画我的画像。”
“……”夏早早死不承认,是不想他担心,“什么画?画在哪里?恐怕是那些佣人为了讨好你说的吧。”
秦熠再次抓起她的胳膊:“这些伤口,就是证据。”
“这些伤,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是么?”
“是。”
“没有最好,”秦熠居然不是像以前那样逼她承认,而是一反常态,紧紧握住她的手,贴在他的心口:“如果是,我会很心疼。”
“秦熠,这个世界其实谁离开谁会活不了?”夏早早把袖子放下去,不让他再看,“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
夏早早的眼睛开始湿湿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话题让她觉得莫名伤感。
她飞快地转过头看着门,避开目光的触碰:“奇怪,医生怎么还没来。”
秦熠扭回她的下巴:“我一直有个问题。”
夏早早将眼里的雾气逼回去:“什么问题?”
“你爱我,为什么却要一直推开我?”
“爱不代表占有,只要对方过得幸福,我就会从心里替他开心,不一定非要在一起。”
“我爱的人,她的幸福只能我给,别人给的我不放心。”
“那你没有想过,我的幸福,你给不了?”
秦熠点了下头,仿佛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一抹刘海垂下去,他深凝地说:“所以,爱不代表要在一起。”
“嗯……”
夏早早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起来,她不自在地咳了咳:“你怎么突然问这些问题?”
他们以前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心平气和地谈爱情观。
就算是争执的很激烈的时候,他也是只坚持他自己的那套理论,她回答的令他不满意,他就生气。
可是今天,他平静的有一些古怪。
让她很不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