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翻开第一页素描,手指触着那些映着她泪痕和爱意的画纸。
秦熠凝视着她,回答道:“我不需要什么未来,你就是我的未来。”
翻开第二页:
“如果我笑了,一定是因为你。”
“……”
第三页:“早早,我一直都在,从没有离开。”
“……”
第四页……
夏早早猛地伸手抢过素描本,用力就撕掉了几张。
秦熠墨眸紧缩,猛地扼住她的手腕——
夏早早死死地攥着素描本,只要他抢夺,素描本剩下的几张也会被撕毁。
“放手!”
“这是我画的,我想撕就撕。”夏早早一用力,又一张碎了。
秦熠仿佛被撕开的是心,他狠厉地夺回来,就算撕了,他也能把碎片拼回来。
夏早早疯狂地扑过去,要夺回素描画。
秦熠摁住她的肩膀,将素描本扔了出去……
夏早早的身体被摁压在床上。
她扭动了一下,瞬间又平静得一动不动。
秦熠高大的身形俯视过来,盯着她的眼:“早早,我们重新开始吧。”
夏早早猛地伸出膝盖用力顶着他的小腹。
他却不闪开。
她又一膝盖顶过来,再一膝盖……
然后,手也打过去,一个耳光啪的在这诺大的病房响起。
夏早早心里压抑好久的委屈释放出来,她再不发泄,恐怕真的会得抑郁症了。
“没力气么,那么轻。”秦熠垂下睫毛,“我还欠你的耳光,今天打完了,只要你气消,恩怨一笔勾销?”
“啪。”
“我知道你舍不得用力打我。”
“啪——!”
“很好,就这么打,”秦熠笑了起来,“把你的怒气都发泄出来,发泄完了,我们就和好如初。”
夏早早的手蓦然一僵,和好如初?
秦熠握着她的手:“怎么不打了?舍不得?”
“……”
他抓着她的手打在自己的脸上:“我做错了,该打,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秦少爷,如果我没记错,你昨天还派人换了药水,迫使整形手术失败,你不是人,连无辜的人也要加害……”
“我想你来求我。”
“我求过了,你给我的是屈辱和难堪,在庄园拍了那样的视频后,你要给阎圣看!”
“你们那么亲密,我很生气。”
“是,你生气了就可以羞辱我,就可以草菅人命……”夏早早冷漠地看着他。
阎圣两次舍生救她,而秦熠置她于危难之中而不顾……
她没有权利要求秦熠在跟她分手以后还对她多好,多顾旧情。
至少不要这样羞辱她,陷害她……
“我们怎么还可以和好如初?”夏早早苦笑,“阎圣死了,我们还要怎么去和好如初——!?”
“我说过了,他还没死。”秦熠重复道,“他现在在急救室。”
夏早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急救室?手术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中。”只能听天意。
“我要去看他,让我去看看——”
“你身体虚弱,不想要孩子了你就下地试试!”秦熠威胁道。
“孩子?”
夏早早一怔,手抚摸上腹部,这个在任何情况下都会被她遗忘得彻底的孩子……
却是阎圣唯一的希望。
曾经她是那么坚定地想要打掉它,更甚至,她设置过一系列的害死阎圣的方法。
她当时想,一旦楚扬的病情好了,她就在阎圣常坐的车里做手脚,卸下安全气囊,再骗他一起单独出行……
他们还有这个不应该降临的孩子一起同归于尽!
如果不是阎圣秦思洲的宴会里救了她,这次回国她也许已经下手了。
没想到讽刺的是,她没下手,可是结果车祸还是发生了。
即便她的阴谋没有得逞——
但是她可以预料,如果她实施了计划,在最后那一刻,阎圣也会不顾一切地救她吧!
她是有多卑劣。
夏早早浑身僵硬。
这次如果不是她执意不带保镖,一切也不会发生。
阎圣如果不管她的安危,死的会是她……
“你在乎这个孩子?”秦熠拿住她的手,“就躺下休息。”
夏早早没有挣扎。
秦熠扶着她的身子躺好,掖上被子。
看到她为了孩子这么乖乖听话——
秦熠的墨眸紧缩了。
“我的孩子还在么?”夏早早问,“他有没有事?”
昨晚淋了那么多雨……
秦熠摁了服务铃:“我现在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夏早早沉默地点了点头——现在阎圣生死未卜,她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孩子。
秦熠霍然起身:“我去抽根烟。”
夏早早别开脸没理会他。
门外,匆匆赶来的医生看到秦熠站在外面等着,并没有受宠若惊,简直是吓坏了。
尤其是,秦熠面无表情地玩弄着一把手枪。
两个保镖将医生摁在墙壁上,脸贴着墙——
秦熠简单交代了几句,而后问:“清楚该怎么做了?”
“听清楚了……”
“很好。”冷冷地摆了下手,保镖放开他。
秦熠开门和医生一起进去。
夏早早看着天花板,两眼空洞,看得出是在神游的状态,医生作势给她检查了一番……
夏早早冷声问道:“孩子还好吗?”
“孩子很健康,但是夏小姐的身体太虚弱了,不能再受任何刺激,情绪也不能大起大落,”医生看了秦熠一眼,“如果你太激动,像昨天那么伤心,孩子八成会流掉。”
夏早早皱起眉:“我有这么虚弱?”
“是啊,你昨天淋了那么久的雨,这对孕妇来说是大忌,情绪有那么激动……接下来你最好安心躺在床上养息。”
秦熠锐利的目光一扫。
医生忙补充说:“一日三餐要按时吃,也要按时睡觉。没有特别的事,尽量别下地活动,心态要调整好……”
“你的意思,我要一直躺到生下孩子?”
“也不是这么说,等你的身体养好了,当然可以恢复如常。”
“养好是多久?”
“呃。”医生又看着秦熠,这个他没有交代啊。
夏早早更冷地问:“你是医生,为什么我问你话,你总要看着他来说?”
秦熠简直想把这个愚到极致的医生扔到外面去。
“大概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吧,”医生感受到浓烈的杀气,“具体还得看你自己的身体素质。”
秦熠:“滚。”
医生忙行了个礼:“是,我这就滚。”
听着病房门合上,夏早早质疑地说:“是你交代他这么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