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老公不养你?”卫思谦眉头皱成了个结,“你老是告诉舅舅,是不是你们夫妻感情出问题了?”
许镜心中冷笑,恐怕这个男人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那个所谓的有钱的老公吧。
本来有马琼一个人就够恶心了,现在还多了个卫思谦。
“我先接电话。”她不由分说的走到一边。
“夫人您现在在哪里?”电话刚接通,闻欢紧张的声音响起。
她一边瞥着男人,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还在嘉庆呢,什么?你要过来?”
余光中,卫思谦果然变得紧张起来,许镜趁机再加了把火,对着电话连连点头说道:“是是,好啊好啊,下午咱们在XX街碰头吧。”
等她挂掉电话的时候,男人立刻状似无意的问:“是谁啊?”
“我朋友,来嘉庆玩的。”
“你看看我们这里穷山恶水的,哪像是什么玩的地方?”卫思谦饱含深意的问。
许镜也笑得口不对心,“那些城里人看见个小土包都兴奋得要死,这嘉庆百里的大山怎么会不稀罕?”
实际上,但凡是有钱有时间的人,哪里没去过,怎么会稀罕这里灰不溜秋的光秃秃的山头。
不过也是因为有了闻欢刚刚那一通电话,卫思谦威胁的态度收敛了些,他亲切的邀请许镜往里面走。
在后院的坝子里,明明只有几根凳子却摆了一个圆桌,男人一马当先的坐在了主位上,他招呼道:“来,坐这边,挨着我坐吧,舅舅很久没有见过你,有些话想和你说。”
他这话说得好像曾经见过许镜似的,实际上,这么多年来她根本不知道还有卫思谦这个人!
许镜不得不坐下,她心知肚明,这一桌子家常菜都不是轻易能下肚的,这就是一场鸿门宴。
等她落座以后,马琼才扶着老人家坐下,莉莉跟着坐下。
菜已经摆好了,不少热菜还冒着热气,似有几分熟悉的香味在空中飘散,许镜的喉咙动了动,她分辨出那是白果炖鸡的味道,她妈妈曾经的拿手好菜。
卫思谦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神态变化,他立刻对马琼使了个眼神,妇女立刻一面盛汤给许镜,一面道:“你妈妈说你最喜欢吃这个了,今天你舅舅特地嘱咐我做的,来,快吃点。”
当马琼的手出现在她视野里时,许镜本身还有些的伤感立刻烟消云散了,她暗暗的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刚刚差点就中了卫思谦夫妇的亲情计!
她便只能将计就计,一边拖延时间,一边等闻欢进来。
女人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在空气中颤抖着,似乎在为了面前的一碗鸡汤黯然伤神,在场所有人都盯着她的脸,许镜抽了抽鼻子,对卫思谦笑道:“这汤和我妈妈做的真像啊。”
男人脸上立刻出现了满意和得意的神色,他拿起公筷布菜道:“那就多吃点。”
由于大部分是女眷,无人喝酒,所以菜过三巡后,卫思谦才提起族谱的事情。
“你妈妈当年走了以后,我们家上上下下都非常难过,你外公一时糊涂,就把你妈妈的名字从族谱上给勾去了。”他痛心疾首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无时不刻都等着你妈妈回来,可没想到……唉!”
许镜放下筷子,静静的听他说完。
“我和你舅妈已经请人算过了,认祖归宗的良辰吉日就在明天,仪式要用的东西你都不用操心,舅舅已经给你置办好了!”男人道,“只不过……”
来了。
她心里暗道,接下来的话就应该是卫思谦夫妇的真实目的了,她不打算接话,因为一旦接茬,继续相当于把自己给牵扯进去了。
迟迟等不到许镜追问的卫思谦面上散过一丝尴尬,接着夹杂了一丝隐隐的愠怒。
他说:“但是这修族谱是大事情,弄不好就破了咱们卫家上古流传下来的风水,依我看,要不然你破个财来挡灾吧,钱呢……我也问了,大概三十万就可以了。”
许镜觉得这个男人的名字不应该叫做卫思谦,应该叫做卫思钱!
写一个名字上去就白拿三十万,你特么在逗我呢,知不知道现在国家在破除迷信?
“不好意思啊,我手上没有钱,要不就算了吧。”她为难的说。
卫思谦一听有些急了,已经走到了这里,怎么舍得功亏一篑,“你再想想吧,如果登不上族谱,你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成为我们卫家的人了!”
“我觉得我现在就挺好的啊。”许镜直白的说,“认祖归宗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意思。”
“你没有钱,但是你有个有钱的老公啊,他的钱就是你的钱!”男人急忙说道,啤酒肚都抖了起来,“你可别一口回绝我,你要仔细想清楚了。”
她站了起来,“我已经想清楚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朋友要来了,我先走了。”
话还没说完,一阵天旋地转,许镜回过神来已经被卫思谦摁倒在地上,男人此时就像是恶鬼一样,狰狞的掐住她的脖子。
她不是很明白卫思谦为什么忽然露出凶相,难道他已经不忌惮闻欢的存在了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糟糕了!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做好了让她走不掉的准备!
“你、咳咳咳……放开我!”许镜拼命的挣扎道。
卫思谦眼睛通红,“既然你不识相,那我也就不用再客气了!”
莉莉吓得惊慌失措,想要上来帮她一把,谁知马琼却横加阻拦,让她先把老太太送进屋。
“你这个畜生!放开她!”谁知老太太一把推开了莉莉和马琼,高高的举起拐杖就对着自己的儿子打了过去。
男人看也不看,一道身影闪到了老太太面前,定睛一看是马琼!
只见她伸手就是一记猛推,脸上有和丈夫一样的疯狂,“去死吧你个老太婆!”
“外婆!”许镜爆发出一声短促的呐喊,她死命的朝老人的方向伸出手去,试图接住那坠下的身影。
上了年纪的人最害怕的就是跌打损伤,一旦伤筋动骨,死亡的寒冬也就临近了。
世界上的一切声音都在此刻静止,直到那个熟悉而又高傲的声音响起。
“许镜,你现在这样像什么话,我顾家的夫人怎么可能被人摁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