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的结果令人失望，巴里格昂除了最初的怨念强度可以造成有效攻击外，再也累积不起足够撼动诅咒障壁的怨念了。

“你再多想想，还有什么生平最倒霉，郁闷，怨毒的事情，尽可以来我这儿发泄嘛。”

艾薇与巴里格昂促膝长谈，就像至交好友。

但是对面的少爷却磕头如捣蒜：

“艾薇大小姐，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忤逆您了，这次是真的发誓！求你不要再用魔法折磨我。”

他在短短一小时内足足瘦了一大圈，身下全是汗水汇成的水塘，似乎是重度盗汗的结果。

这是小小危用不见血的方式施加的痛楚魔法，只作用于神经，令肌肉极度疲惫、酸痛。

那种痛痒到骨髓里，却抓不到摸不着的感觉足以令人疯狂。

“好像你上回也是用同样的求饶方式，捡回一条狗命......算了，我又不是喜欢拷问才这么做，只是想逼你产生怨恨心理而已。但是你现在已经没有半点反抗意识，没有怨念的话我才懒得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艾薇厌恶地远离巴里格昂，她有一种预感，再折磨下去这家伙会反过来享受此种过程也说不定？精神系魔法接触过多会产生上瘾症状，这可是课本中明确提到过的。

不过，巴里格昂任凭小小危怎么折磨也产生不了怨念，客观上说明这家伙已经完全心服口服，就算收了当小弟也不必担心反水，其本质上的臣服甚至比契约约束还要可靠。

“大小姐什么的称呼太刺耳，你以后可以叫我老大。不过作为小弟，你再拐骗女孩子的时候，可要多想想后果。”

艾薇考虑了一下，经过测算，想要驱除诅咒，以巴里格昂那个水准的怨念强度来说，大概要达成千人斩才行。

自己现在又慢又软的状态，讲话办事都费劲得很，收个有头有脸的代言人倒也合用，更主要的是这家伙是可以完完全全当成奴仆用的，不像其他美女同伴，多半时间还要自己连哄带劝，求人办事沈不爽利。

巴里格昂听到有戏，连忙表态：

“老大您放心好了，我把到手的美女，一定第一个献给老大！您是要天性未泯的，还是要调校熟练的，是要纯洁无暇的，还是要开发完善的，尽管吩咐！”

艾薇轻咳一声：

“胡说，我已经是有伴侣的人啦，女孩子什么的，只是加以看管，不能让你这种人糟蹋而已。”

只是这么不经意地一吓唬，巴里格昂再次以头抢地：

“老大，我知道我过去干了太多伤天害理之事，从今往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够了，少在这碍眼。我用不着你跟在屁股后面献殷勤，除了不许再糟蹋年轻女孩这一点外，你完全可以回家族接着当你的大少爷，不过人力物力财力什么的，只要我吩咐下来，你懂得。”

艾薇摆摆手，又想起来什么似地转回身子：

“小老弟，不如老大我现在就发给你一个任务如何？你要奋发图强，用自己的努力创建功业，赢取莉切妮的芳心。”

“呼呼，老大，不是我自吹啊，我学家族武技进展一直很慢，但是根据雷系武技自创的电动手指，曾让无数倔强的小丫头变得服服帖帖，心满意足啊!或许，这就是我的天赋呢......哎呦老大我说漏嘴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再也不会用了！”

巴里格昂嬉皮笑脸地逢迎，却陡然发现艾薇神色冷漠，全身又是汗如雨下。

他哪里知道，艾薇不爽的是这项能力居然不是自己所有，而且就算学会了，作为女身的艾薇掌握这种能力，也太不伦不类的些。

“你跟莉切妮本来就有家族婚约，就算她对你成见再深，总也少不了同行外出的时间。而且她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家族事业，很难为其他男子动心，你堂堂正正地去洗心革面，改善她的印象，这个任务根本不是难事。”

艾薇冷冷地下了命令：

“这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正道，你不要弄巧成拙。这段时间里如果再敢行一些苟且之事，小小危留下的魔法印记都会通知我，到时候我有更美妙的地方送你去......想知道真正亡灵法师的实验室是什么样的吗？你以实验品的方式去感受到话可以得到最直观的印象。”

终于，巴里格昂算是有些摸清了老大的喜恶，穿好家传铠甲，变成不苟言笑的冷面骑士。

艾薇，小小危，巴里格昂，这个奇怪的组合现在目标是与大部队会合。

因为谢廖沙的第一批货已经完工，只要找到人类联军定位，就可以打通地下通路发货。

没人知道她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就连艾薇自己也没有很明确的指向，如果定义她的阵营，那就是混乱中立，两边都要捣乱，把水搅得越浑越好。

小小危飞的高看得远，前去探路。

然后她很快引来一群身穿奇怪黑袍的人。

“打扰一下，请问你们见过一个穿蓝衣的修女吗？”

为首一名戴着防毒面具模样的黑袍人，貌似很正常地询问。

“盖妮珂飞得那么快，我怎么看得出她穿什么颜色衣服。”

艾薇也很正常的回答。

黑衣人语气一凛：“你们怎么知道盖妮珂圣女的名字，而且还反过来挑我的漏洞？”

艾薇苦恼地挠挠头：“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打算正常问话啊，竟然穿着异端审判所的制服，大摇大摆过来问路？”

“你知道异端审判所？说起来，你很像至高圣女艾莉丝薇儿啊，那位光明之胸......但是这幅幽怨的气质完全和画像不同？”

两边看来都不是一般人，而且问路什么的也根本谈不上巧遇，明显是找茬来的。

“岂止是气质不同！艾莉丝薇儿是孕育了光明之子的至高圣女，可眼前的人身上别说光明气息，甚至完全没有任何存在的感觉，十分可疑......我们是追着魔族气味而来，眼前这三个人是一起的，都有必要审问。”

另一个黑袍厌倦了多余的询问，银色方锤已经提在手中：

“还记得我们此行的目标，那龌龊的诽谤者所说过的话么，他竟然制造至高圣女的人偶贩卖，还声称贩售地点就在教廷分部？现在看来，其所抹黑的不光是盖妮珂圣女，连艾莉丝薇儿圣女也要背负污名！”

“什么啊，原来你们是来找月之舞姬手办的哦。看来宣传工作很到位，不过后期代工出了点小问题，导致出货量不足，这叫饥饿营销。”

艾薇了然地点点头：

“我以官方身份宣布，手办的首发地点在人类联军驻地！你们想要偷跑版本的话，可要多付很多预算哦？”

“我给，我给！第一眼看到那月之舞姬的手办，我就对它魂牵梦绕了！话说你莫非就是手办样品么，不然为何长得和爱丽丝薇儿圣女一模一样，却没有任何气息？”

异端审判者中钻出一个说话很轻佻的家伙，一上来就迫不及待地捉起艾薇的手：

“天啊，肌肤的手感太棒了！这么逼真，这么生动，还会讲话，请务必给我一打！”

然后下一秒，小小危的鞭腿就扫到他的脸上，把面具踢瘪，踢飞。

“哦哦，这一位手办的原型又是什么呢，同样非常可爱啊！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魔族气息，应该是倾注了心血之作！看来诽谤者的真身是魔族，没错吧。”

被踢飞了面具的轻佻审判者，若无其事地品评着小小危的身材，不过他的脸却令人心情沉重......那似乎是和面具烧蚀到一起的，强力掀掉的后果就是把面皮一起撕扯下来，而这人就是在满脸滴淌着血水和体液的情况下，悠闲地说着风凉话！

“别装相了，十五号。难道你没看出来，这个魔族就是我们追查气味的来源？哼，如此邪魅的家伙，一定是诽谤者恶俗的产物。”

一个女性审判者冷冷训斥言语轻佻的同僚，只是令人好奇的是，她的面具也要和脸皮烧融到一起吗？

艾薇却是明白，异端审判者的面具表示他们无法放弃这个身份，必须为教廷奉献全部身心。

一旦处理的罪恶足够了，他们将获得新生，重见光明。到时候通过神术，无论复原本来的面孔，还是干脆换上一张靓丽面皮，都是小菜一碟。

仅此一招，就同时具有胡萝卜加大棒的功效，并且恐怖的外表也能够威慑恶人，真是省时省力的办法。

这种机密事项，连一般的祭祀都未必了解，但艾薇作为至高圣女还是略知一二的......尽管她只是把教廷秘典当成了路边小摊上一元一本的逸事杂书来读，根本被当成了厕所读物。

正当轻佻之人喋喋不休的时候，那位手持银锤的急性子已经飞身袭击巴里格昂：

“只会用美艳的人偶当盾牌，算什么好汉！我看你一身黑甲，威风的很，想必就是那幕后黑手了罢！邪门歪道，吃我一锤！”

可怜的少爷无辜中枪，二话不说便抱头跪倒：

“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啊......老大救我！”

刚收了小弟就被人欺负，做老大的岂不是很没面子？

艾薇仗义回护巴里格昂：

“你们竟然怀疑我是冒牌的？那我就把你们面具一个个掀开，再根据秘典记载的方法，恢复你们本来的容貌，看你们服不服。”

艾薇心里这样想着，要维护老大的威严。

只是她那缓速后的飞身动作，和总是带着委屈，水汪汪的眉眼，看起来倒真的像是个不会武技的忠心婢女，舍身去救混账败类的渣滓主人。

“你这个人渣！”

看到此情此景，那位讲话轻佻的审判者，突然爆发出比银锤审判者更快的速度，五指成爪捣向巴里格昂，而他那张烧毁撕裂的狰狞面孔，在巴里格昂瞳孔中不断放大，比最惊悚的噩梦还要恐怖十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