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森剑眉紧蹙,道:"您别进去了,那些人都是故意的,这样喝下去,人都要喝坏了。"
深吸一口气,傅晋臣缓解掉那阵头晕,拍拍他的肩膀,语气蓦然,"没关系,我就不信那些人有多大的量!眼看合同就要签了,总不能因为这个放弃!"
话落,傅晋臣脚步虚浮的往包厢里走。高森欲言又止,但只能紧紧跟在他的身边。
沐良红唇瞬间抿起,她盯着傅晋臣推开的那间包厢门,黑亮的眸子轻眯起来。
包厢里酒气熏天,那些男人们显然喝高了,一个个幺蛾子层出不穷。傅晋臣被那些人包围在中间,纵然他酒量好,但也禁不住对方人多。
"傅总,你还没跟我喝!"又有人提着酒瓶过来,这里很多人以前就见过傅晋臣,但那时他是高高在上的傅家四少,这些人根本都找不到机会靠近他的身边。
可此时傅晋臣离开傅家,自己独撑大局。原本那些他平时看不都会看得小合同,如今都要费尽心思争取。不过很多人确实故意刁难,来看笑话的!
"慢着!"
一个中年男人,手持酒杯,笑吟吟的走过来,"傅总,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说话间,那男人伸手拿过一瓶白酒,还有一瓶啤酒,取过一个很大的玻璃杯,将两种酒混合到一起倒满后,放在傅晋臣的面前,"这样喝才有诚意!"
诚意?
傅晋臣剑眉瞬间沉下去,这哪里是诚意?分明就是整他!
"四少,不能喝!"高森一个健步冲过去,挡在傅晋臣身前。
"你是什么东西?"
那个男人看到冒出来的高森,立刻变脸,"怎么,傅总没有诚意吗?"
傅晋臣按住高森的手,单手扶着椅背站起身。胃里的酒气不断上涌,他今晚真的喝不少,先前喝的那瓶解酒药效果并不明显。
"这样就是有诚意吗?"傅晋臣俊脸微抬,那双深邃的眸子轻轻眯起。他端起那杯酒,语气听不出喜怒。
虽然傅晋臣并没有发怒,但他冷冽的黑眸始终让人觉得压迫。那个男人明显愣了愣,可又碍于这多人看着,面子挂不住,只能硬着头皮,道:"只要你喝了,这合同我们立马签字。"
傅晋臣黑沉的眼眸动了动,他握着酒杯的五指收紧,却在下一刻只觉得手腕沉了沉,原本手中握着的那杯酒豁然脱离他的掌心。
啪——
那整杯的酒,尽数泼向对面的男人。那人显然没有料到会这样,甚至连躲闪的动作都没有!
"你又是什么东西?!"
沐良手里还攥着那个空掉的玻璃杯,气的手指都在发抖。
"靠!"
被泼酒的男人瞬间炸毛,抬手就朝沐良伸过来,但傅晋臣反应很快,一把圈住沐良的腰将她扣紧怀里,扬脚对着靠前的男人狠狠踹过去。
碰!
那个男人霎时被踹出去好远。
周围的情形立刻大乱,对方人多,眼见自己人吃亏,又仗着酒劲都开始动手。包厢里顿时一片喧闹,林蔷刚处理好自己包厢的事情,眼见这边包厢里沐良的身影,立刻带人冲进来。
"怎么回事?!"
沐良挽起袖子,修长的手指揪住男人的衣领正要抬腿,看到林蔷他们冲进来,她想了想自己此时的形象,还是决定把腿放下。
"你没事吧?"林蔷伸手将她拉过去,觉得万分惊诧。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出来透透气,还打上架了呢?
"没事!"
沐良将挽起的袖口放下来,不要说她身边有傅晋臣护着,就算她自己早先也练过跆拳道,一般动手这种事情几乎都伤不到她!
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傅晋臣,沐良确定他没事后,才收回目光。
"你——"
沐良往前一步,指着倒在地上半天没站起来的那个男人,语气阴霾道:"你什么公司?"
男人明显被吓傻了,虽然沐良他不认识,可是林蔷他认识啊!因为想要跟宋氏攀上关系,他都不知道踏破过多少双鞋,但林蔷始终都没搭理过!
"你,你..."
男人被打觉得丢了面子,居然还被这个女人泼酒,"你又是什么公司?"
林蔷这会儿也看出些门道了,她低低一笑,冷声道:"她是我们宋氏的董事长。"
"董事长?"男人瞬间白了脸。
沐良指了指脸色惨白的男人,转头对着林蔷吩咐,道:"林副总,我不管他什么公司,从今以后我都不想看到或者听到!"
"是,董事长。"林蔷很给力的回答,她扫了眼沐良修长的手指,不禁轻笑。原来良良这双手不只钢琴弹的好,还能如此彪悍的跟男人打架!
啊——
全场一片哗然声,先前闹事的那些人,彻底傻眼。完了,明明是落魄的傅晋臣啊,怎么转眼就把宋氏的董事长给得罪了呢?又谁来说明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走!"
沐良回手拉起傅晋臣的手腕,沉着脸将他拽出去。
高森拾起散落在地的那份合同,终于松了口气。
沿着包厢的走廊,沐良一路的脚步都很快,似乎隐忍着什么。刚才里面一通闹,傅晋臣觉得酒气再度上涌,他剑眉蹙了蹙,忍不住开口:"你别走这么快,我头晕。"
沐良顿时停住脚步,反手甩开他的手,吼道:"头晕你还敢喝那么多?"
"偶尔。"傅晋臣看到她染怒的脸,回答的很小心。
"傅晋臣!"
沐良徒然提高音量,心底的怒意夹带着某种涌动的情绪,终于让她彻底失控:"你还是傅晋臣吗?以前的傅晋臣不会让人这样欺负的!以前的傅晋臣,应该把那杯酒狠狠泼在那个混蛋的脸上,并且用酒瓶打破他的头!"
傅晋臣耸耸肩,嘴角牵起一抹笑,"我本来是想来着,可我还没动,你就出现了!"
"为什么?"沐良咬着唇,盯着他的眼睛。
"什么?"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沐良只觉得眼眶发酸发胀,心口更是压抑的难受:"为什么要让那些人践踏你的尊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