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兴趣?"宋清华挑眉问她。
宋爱瑜夹起一块鱼放进母亲的食碟中,"我想试试。"
听她这么说,宋清华难掩兴奋。既然女儿开口,断然不会拒绝,"妈妈相信你的眼光。"
都说家里妈妈有求必应,宋爱瑜翻开资料夹,视线停留在沐良的照片上,眼神锐利。
宋氏的复试通过,沐良一直都在等通知。早上起来,她接到电话,准时赶到宋氏琴行。
上次负责考试的工作人员约见,当面通知她,如果想要进行下一步的选拔,要有一百万的赞助。
"赞助?"沐良惊讶,代言人跟赞助有关系吗?
工作人员轻笑,看出她没有任何经验,"沐小姐,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候选人员中,沐良算是最有竞争力的。原本上面没要求赞助,可临时通知下来,他们也只能照办。
离开宋氏,沐良心情阴郁。毕竟她只是学生,还不曾真正踏入这个社会,并不明白个中的门道与水深。
步行回到家,沐良推开门,坐在钢琴前的男人,早已等的不耐烦。
"迟到二十分钟。"傅晋臣掐着表,俊脸冷冽。他最讨厌等人,可每次都要等她。
沐良坐在钢琴前,刚弹几个琴键就被身边的男人拉住,"你怎么了?"
"没事。"
傅晋臣眼神毒辣,"宋氏没看上你?"
"你知道?"沐良讶然。
"只要我想知道。"傅晋臣挑眉,口气狂傲。
好吧,沐良不想跟他计较是怎么知道的。她心里堵的难受,道:"宋氏要赞助。"
倒也不算过分,历来都是不成文的规定。但是对于沐良来说,绝对是个难题。
"多少?"傅晋臣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沐良叹了口气,"一百万。"
傅晋臣薄唇扬起笑,道:"我出。"
"你出?"沐良瞪着他,"为什么?"
她的眼神懵懂无知,傅晋臣神情如常,给她的解释合情合理,"这笔钱相当于傅氏的广告费,反正我不亏本。"
"..."
沐良沉默,反复思考,最后点头,"谢谢。"
男人低低一笑,黑眸深不见底,"夫妻之间,用不着客气。"
沐良哑口无言,总觉得哪里不对。
玉湖周围的半座山,都已经被傅家买下。这些年,傅东亭有计划的收购,如今傅家占有的这片土地,说是土地主,丝毫不为过。
这大片山地都圈在傅氏子孙名下,从傅老爷子那辈起,就立过话,傅家的子孙都要在这里繁衍生息。
傅东亭是孝子,时刻谨记教诲。
清晨,山里的空气极好。周围大面积的绿色植被覆盖,形成天然氧吧。
傅东亭起的早,习惯晨练。他两鬓已有白发,但精神矍铄。
他打完一套拳,尤储秀端起温度适合的茶,含笑走过去,"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好,我早上采了些,让厨房煮的莲子粥。"
接过她递来的茶水,傅东亭看到里面冲泡的莲子心,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他眉头松了松,轻缀一口。
"沐家那个丫头,马上就要毕业了吧。"
尤储秀一愣,没想到他突然问起沐家,这两年他都不曾提过。
"快了。"猜测不透他的心思,尤储秀只能如实回答。
傅东亭点点头,吩咐道:"你抽空去沐家一趟,让亲家选个日子。"
"东亭。"
尤储秀轻唤,言辞谨慎,"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主见。"
"他不愿意?"傅东亭蹙眉。
尤储秀笑了笑,回答的模棱两可,"你真觉得,沐家的女儿够资格嫁进咱们家?"
轻轻叹了口气,傅东亭眼神微闪。若论门第,沐家确实相差悬殊。可父亲当年临终前,重托于他,定要报答沐家相救之恩。
早年傅老爷还没发迹之时,不过是个小船员。有次遇见台风,曾被沐良的祖父从海里救起,但好心人并未留下只字片语。后来傅老爷子依靠造船业打下这片江山,心里却始终惦念恩人。
"傅家怎能失信于人。"傅东亭感叹,世事终不能两全。
尤储秀敛眉,语气拿捏适合,"咱们老四,跟沐家那丫头不合适,他们相处不来的!"
"相处不来?"
傅东亭变了脸色,怒声道:"他跟那个戏子能相处的来?!"
眼见他动怒,尤储秀立刻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哄道:"好了别气,这件事我们慢慢再说,孩子们都等你吃早饭呢!"
扶着傅东亭进去,尤储秀嘴角的笑意逐渐收敛。看起来,事情比她想象的难办!
自从傅晋臣答应赞助一百万,沐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都说无功不受禄,她平白要人家钱,纵然不进她的腰包,也觉得过意不去。
沐良洗过澡,吹干长发,又穿上保险的衣物,然后才迈步走到主卧门前。
傅晋臣习惯不关门,沐良没往里面瞅,抬手叩门。
"我在这儿。"
声音从身后传来,沐良转过头,只见男人穿着黑色衬衫,手中端着红酒,颀长身形倚靠在栏杆前。
"睡不着?"
沐良低头,朝他走过来,"我们谈谈。"
"说。"傅晋臣轻笑,抿着杯中的红酒。
沐良心里藏不住事,她蹙起眉,道:"赞助的钱..."
"嘘!"
傅晋臣伸手点住她的唇,他仰起下巴指过去,语气温柔:"这里的风景不错。"
这套房子地理位置极佳,沐良经常站在这里看夜景,她喜欢望着远处鳞次节比的街灯,享受喧嚣过后片刻的宁静。
"钱的事我说过了,算是广告费。"傅晋臣低低开口,沉声道:"你不欠我的。"
沐良一怔,没想到咄咄逼人的傅晋臣能这样说。挽起散落在耳后的碎发,她一时间竟难以找到说辞。
"谢谢。"半响,沐良闷闷的开口。
傅晋臣勾起笑,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觉得她这张小脸生得绝色,却不谙世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