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国有句话叫衣锦还乡,还有一句话叫荣归故里。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千古名句?
因为有很多在家乡混得不尽人意的人离乡背井大展拳脚,一番厮杀拼搏下发迹了。然后带着满身的荣耀回家乡装逼。
人是念旧的,不管混得多么风生水起,被那帮发迹后认识的人阿谀奉承,总不及发迹前结识的乡里乡亲一句赞美之词,一个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更来得虚荣惬意。
老家,才是他们的故乡,他们的根。只有在家乡得到认可,才能填补内心深处最原始的虚荣心。
韩小艺也是如此。
假如刚才的那一幕发生在华新市,甚至是紫金花校内,即便男女主角不变,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幸福、甜蜜。
不论韩小艺如何讨厌这个圈子,尽可能与这个圈子保持距离。但她终究改变不了这才是她生活的圈子,才是她从小便已经融入的圈子的事实。
所以,刚才那一幕发生在这个圈子,韩小艺得到了难以言喻的满足和虚荣心。
微微扬起娇嫩的脸蛋,水汪汪的美眸凝视林泽那张在柔和灯光下显得迷离而成熟的脸庞,心头一片柔软,身躯也不自禁傍依在他怀中。
林泽不是王子,但韩小艺却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单单是她凝脂般白嫩的脖颈上那条价值连城的圣女珠,便足以让人心生向往。
聚光灯咬着这对男女,仿佛连音乐也随着他们的舞步在优雅流转,偌大的舞池内,只有这对男女,才是真正的舞者。至于其他人——谁会关心?
一曲毕,林泽牵着韩小艺的柔荑回到休息区域,端着两杯酒,递给她一杯。笑眯眯地说道:“美女,陪叔叔喝一杯?”
韩小艺无限娇羞地白了他一眼,咬唇道:“老流氓。”
“哈哈——”林泽无比惬意地一饮而尽。
“林先生。”
这对男女相互调侃斗嘴时,身后传来熟悉而温婉的好听女音。
林泽微微转过头,见是刘雯姿态雍容地站在身后,微笑道:“雯姐找我有事儿?”
对于这个浑身透着知性美且帮过自己一次的女人,林泽颇具好感。
“小艺没跟你提过舞会之后,还有一个活动吧?”刘雯略显迟疑地问道。
“还有什么活动?”林泽顿了顿,旋即很含蓄地说道。“小弟不胜酒力,再来一个活动,怕是有些吃不消啊。”
闻言,韩小艺很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不胜酒力?我爹地号称千杯不醉都喝不过你,今晚你才喝了两杯红酒,居然说出这种无耻的话。不怕遭雷劈?
“这个——”刘雯见他似乎并没继续玩的兴趣,为难道。“这是圈子里的规定,一般有聚会,都是一条龙吃喝玩乐。不到凌晨,是不会散的。当然,是指有资格进入下一轮活动的人。”
言下之意,舞会上的这帮男女,并非人人都有资格进入下一轮活动。而韩小艺和她的男伴林泽,自然是毫无问题的。
“如果是规矩的话,那我也去吧。毕竟,规矩通常只有制定规矩的人才能打破,我一个外来者还是不做这种惹众怒的事儿为妙。”林泽抿了一口红酒,故作姿态道。“顺便问一句,规矩是陈雪琴定的吧?”
“我——”刘雯十分尴尬地说道。
“——”
“哈哈,让你装逼。”韩小艺落井下石地笑了起来。
————
“秦少,今晚我一定要让这个瘪三保镖难堪,让他丢尽脸面!”陈雪琴那张大妈脸极度扭曲,她双手顺着脖子往后摸,试图解开这串钻石项链。
并不笨拙沉重的项链此刻犹如千斤巨石,压得她呼吸困难,险些窒息。
这不是触觉或是身体上的窒息,而是灵魂上的。
今晚的舞会,陈雪琴原本胜券在握,却在最后关头被林泽力挽狂澜,挽回韩小艺颜面,还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算上华新市那次,陈雪琴已经在林泽手上吃了两次亏。不提是陈雪琴这种睚眦必报,用心恶毒的千金大小姐。哪怕是个普通的小白领,也会恨不得吃林泽的肉,喝林泽的血。
此时,陈雪琴对林泽的怨气,远超对韩小艺的嫉妒。
这对狗男女,自己一个都不会放过!
秦恒英俊的脸庞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地忧色,为难道:“看今晚的情况,那条项链说不定就是林泽的。即便他是保镖,也绝不是一个普通保镖。雪琴,不如先查查他的底?”
“怎么,你不敢?”陈雪琴豁然起身,奋力将胸膛上那串让无数女人流口水的钻石项链撕扯下来,加大音量道。“在燕京城,陈家怕过谁?”
秦恒面色微变。心头却是轻叹一声:“有底气说这句话的是你哥,而不是你。”脸色迅即恢复如常,谨慎道。“我尽量让他吃亏。”
“不是尽量!”陈雪琴像是一头发疯的雌狮,竭斯底里地喝道。“是一定以及肯定要让他颜面尽失!”
秦恒眉头一皱,腹诽,我只是选择站在你这边,哪怕私底下我拿你们陈家当靠山,但明面上,我们是盟友关系,并不是你陈雪琴养的一条狗,让我咬谁我就咬。
幸好,陈雪琴不是自己真正投靠的人。否则秦恒能把肠子悔青。
一个受到一点挫折就气急败坏的女人,能成什么事儿?人家韩家大小姐被你逼成那样,还是谈笑风生,满嘴甜言蜜语。同是豪门熏陶出门的名门闺秀,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但不管如何,陈雪琴的要求秦恒会尽量做到。给她办事儿,她背后的那位陈家大公子自然瞧得见。就当是隐形投资吧——
略微思索片刻,秦恒眼睛一亮,说道:“如果说在燕京城能让韩家大小姐吃了闷亏,还没法张扬的地方,恐怕只有疯子薛开的刀剑阁。”
“你说的疯子薛就是薛贵吧?”陈雪琴疑惑问道。
“除了他,还有谁会因为韩家大小姐抢他一杯酒而砸毁这位同样彪悍的大小姐的跑车?”秦恒苦笑不迭地说道。
在燕京,敢得罪韩小艺的绝对不止这么一号人物,譬如陈雪琴就敢得罪。但即便像她这么冲动肤浅的女人,也会先找个合适的理由再发飙。可这位薛大爷就不会挖空心思找理由。三年前他怒砸韩小艺跑车,只因他酒桌上最后一杯酒被韩小艺偷喝。
而且,还是在他薛大爷开的刀剑阁主题酒吧——
换做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恐怕都不会因为美女喝了自己一杯酒而发飙。更何况他还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所以喊他一声疯子薛,绝不为过。
————
“什么?去刀剑阁?”韩小艺瞪大那双漂亮的眼睛,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脸上掠过一丝忐忑,很犹豫地问道。“不如换个地方?我知道几家酒吧不错,大不了我埋单就是了。”
刘雯抽了抽嘴角,莞尔道:“他们都没问题,现在就看你了。”
她觉得很有趣,也很有喜感。
一个是号称燕京混世小魔女的韩小艺,另一个是打架从不看人的疯子薛。这一男一女绝对是燕京头号难缠人物。
而事实上,从韩小艺的反应不难看出。她很不愿跟疯子薛见面,或者说是有些忌惮那个不管男女,谁惹了他照打不误的疯子。
刘雯颇觉有趣,林泽却是有些诡异。转过身,很认真地问道:“韩小姐,你不是说在燕京城会罩我的吗?看你这幅表情,好像雯姐口中的薛贵把你吃得死死的?”
韩小艺闻言,柳眉一挑,不悦道:“瞎说,我会怕他?本小姐只是不屑跟这种疯子一般见识而已。”
林泽笑眯眯地说道:“他们都已经动身了,那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韩小艺手臂一挥,颇有山大王气势道:“不是在等你这个司机开车吗?”
在林泽的邀请下,多喝了两杯的刘雯没开车前往,而是上了他们的汽车。
韩小艺不排斥,甚至有些喜欢这位不站队的大姐姐,林泽也对她心怀感激。要不是她,舞会上的打脸行动肯定不会如此完美。直到现在,林泽一想到陈雪琴那张因为吃瘪而有些扭曲的大便脸,他的内心就会生出一股畸形的快感——
嗖!
领了车,刚入转角,身边便闪电般擦肩而过一辆敞篷跑车。用屁股想都能猜到是陈雪琴那辆。
“奶奶的,陈雪琴真是个贱人!”韩小艺骂道。
林泽却是慢悠悠点了一支烟,猥琐道:“要不要顶她屁股?”
“你还真是不忌口啊!”韩小艺呸了一声。
“怕什么,反正不是我的车。”林泽喷出一口浓烟。严肃道。“就是来的时候忘记打安全膜。真弄上点不干净的东西,怕福伯把这车给砸了。”
“——”
刘雯被这对雇主与保镖的谈话彻底刺激坏了。
这哪儿是雇主跟保镖的关系?根本就是一对狗男女在一语双关地讲荤段子。而且还很重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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