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除啊,你开除我了,看依依会不会找你算账!看她还会不会在你身边转来转去?"她耀武扬威,"依依最听我的话了,你不知道吗?"
"你..."宁少俊恨得牙痒痒:"看我今天不教训你!这么跟老板说话的?啊?"
他说着就作势要扑上去,沫沫"啊"了一声就躲开了。
两个人正打得火热,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直到宁少俊眼角余光扫到房间里面多出的人这才楞了一下,不过正眼一瞧,这下是整个人都有些石化,隔了好半天才惶惶地说:"司徒先生?"
站在病房门口的男人不是司徒傲是谁?
沫沫做梦都没有想过,他会来医院,他是来做什么的?
司徒傲面无表情地看着病床上的童沫沫,又看了看半个身子都已经侧身躺在了床上的宁少俊,黑眸之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复杂难辨。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沫沫不知道司徒傲这算是什么意思,高大的身躯就这样挡在门口,而他的视线就在自己的身上蹭来蹭去蹭,蹭得她最终还是妥协,于是她撇了撇嘴,终于出声:"司徒先生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宁少俊就算是再迟钝,当然也能看出点什么玄乎来,何况他原本就不迟钝。
这会听到沫沫有些针对性的话,不禁站起身来打着哈哈道:"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我就先走了,司徒先生,下次有时间再...呵呵,那个有时间一起喝一杯。"
司徒傲也不含糊,毫不客气就接下了话:"没问题,宁总走好。"
这语气,听起来就仿佛是他是她的什么人似地,可是沫沫想了好半天,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到底是算什么个意思?
宁少俊不再逗留,直接就出了病房,把空间留了给他们。
四目相对,童沫沫突然就觉得有些难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真小,她从A市到达了上海,虽然不是很远,可是也不是很近,居然兜兜转转又碰到了一起,他就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只觉得,有时候命运还真是一场网,你在里面,不管多用力,都出不来。
思绪还在飘荡,鼻间突然就传来一阵清新的男子气息,这么多年了,他的身上的味道,她居然一瞬间就能够辨别出来,一点一滴都没有变化。
她心里突突地跳了两下,有些怔怔地抬起头来,却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他的声音有些阴冷,她听到他极其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语气充满了嘲讽:"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少通吃了?"
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口好像是被陡然塞了两个鸡蛋一样,想要吞吞不下去,想要吐出来,却又吐不出来。
她知道他含沙射影地不过是在嘲讽她昨天晚上站在宁少俊父亲身边出席那场饭局的身份。
不过就算是情妇,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嘲笑她?
他又比自己高尚到哪里去了?
想到昨天晚上依偎在他身边的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她只觉得可笑,于是像是推波助澜般地,童沫沫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刻意用最鄙夷的字眼说道:"司徒先生,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么?我们是什么关系?就算我如今躺在别的男人的身下,好像也和你没有有什么关系!"
她的话音一落,她只看到他的瞳孔在急剧地收缩,她知道她的话是惹到他了,他生气了,四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就变得稀薄,她突然不敢大口呼吸。
沉默一直在蔓延,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她才听到他的声音,低沉中仿佛是带着无限的倦怠和无奈,他只是说:"你不要逼我。"
她就好像吞下一直苍蝇一样难受。
她知道自己不争气,她突然很想哭,是因为他的语气,或者是因为他此刻这样的一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话。
她突然觉得有些惆怅,也许,他的眼神能够让她明白一些什么,当年她离开之前,他挽留过自己,可是,再相遇的时候,难道真的还要再续前缘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突然对于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也许是太爱,她知道自己一直都爱他,从未忘记。
可是事实在赤裸裸地在提醒着她,他有了妻子,他有了家庭,也许他还有了孩子...
那个豪门,是她可望不可及的,他们之间很多年前就有一道鸿沟,他过不来,她也过不去。
多年之前,磕磕碰碰所累积下来的感情,最后还是输给了现实,而如今,就算是再相遇又如何?破镜能够重圆的话,他还有一个老婆呢。
如花美眷,那样宁静又美好,她算什么?
她知道她必须要承认,她对他从未改变过,可是就算他也没有改变又如何?
难道她好要孤注一掷,把她那点少得可怜的资本全部都赔进去,博得一个双树双栖的未来?
不!不行!她告诉自己不行!
她应该是快刀斩乱麻,虽然已经那么多年还是藕断丝连,可是她不想要再像以前那样,最后是血本无归不说,还落得心碎了无痕。
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暗暗吸了一口气,对上了他的黑眸,"司徒先生,谢谢你昨天送我来医院,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司徒傲仿佛是低低叹息了一声,说:"你是故意的么?沫沫,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她哆嗦了一下,极快地抬眼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苦笑了一下,提醒他:"你已经结婚了,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能够改变的人和事情太多了,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童沫沫了。"
司徒傲一怔,继而脸上流露出几丝痛苦地挣扎。沫沫心里忽然就很难过,什么时候她见过这样表情的司徒傲?在她的眼里,他一贯都是冷静自持的,就算是地震海啸,发洪水了,看到了UFO,也许他是连眼睛都不会抬一下。但是现在,他竟然是用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
那么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比起那些地震海啸,洪水UFO更可恶...
也许三年之前他为自己挣扎过,可是她知道,她现在在为他家里的那位美人挣扎。
他应该是爱楚纭的吧?也是,那样的女子,谁会不爱?
那么既然是爱的,现在又算是什么意思?他以为他可以左右逢源吗?
很多年前,他让自己做他的地下情妇,在多年之后,难道还有重蹈覆辙吗?
她告诉自己,她不会做可恶的小三!
"沫沫,其实我和楚纭的婚姻并不是外界传言那样..."他试图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说到了一半还是停了下来,大概是不知道从何说起,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