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童若绾的丫头见老太太神色凝重,二姑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其他人都微垂着头,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哭起来,"我说的不是真的,方才瞧见二姑娘打三姑娘,我才那样说的,这东西本来就是在院子里捡到的..."
哎,现在才这样说,还有什么用?童若瑶往后面挪了挪,试图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刚找准地方,准备过去,那边童若秋一声怒吼把她吓了一跳。
"胡说八道!明知是孙少爷的东西,如果捡到了为何不归还?还随身带着?"
老太太不悦地扫了童若秋一眼,落到童若绾身上却是足够结出冰粒子。
童若绾原是打算放在屋里,可扇套能被发现,玉佩只怕也会被其他人发现。现在已经这样了,只能想办法圆过去。
童若瑶抬头看了童若绾一眼,不得不佩服,事到如今她还能那般镇定,就是童若瑶只怕也做不到这一点,而接下来童若绾说的话,又叫童若瑶惊叹了一回。
童若绾跪在老太太跟前,双手捧着玉佩,低垂眉眼,不慌不忙地道:"老太太明鉴,这玉佩确为我捡来的,并不知到底是谁的,今儿带在身上,也是打算给老太太请安后,便将此物交给母亲,让母亲问问到底是谁掉了东西。不想,方才掉出来..."
童若秋急了,吼道:"信口胡说,前几天我还瞧见在孙公子身上呢,为何今儿才冒出来?"
廖妈妈不留痕迹地摇摇头,老太太冷着声音道:"让她说完。"
童若秋不甘心地闭上嘴,狠狠剐了童若绾一眼,童若绾似有所觉,扭头看着童若秋道:"倘或我知道是孙少爷的,我就不会去捡了。"
说着竟委屈地哭起来,刚才没有被吓着,现在却委屈了,哭诉道:"统共就见过孙少爷一面,我何曾知道他身上戴什么东西?"
童若瑶有些摸不清头脑,但童若绾一口咬定是捡来的,就是很理智的做法。可是她为什么要撇清和孙博文不认识?她费尽心思引起孙博文注意,两人还...现在捅破了,不是恰好能如愿嫁去孙家?
童若秋欲要发言,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她没敢说。只见廖妈妈将玉佩从童若绾哪里拿去,交给老太太,得了老太太的指令,又亲自将童若绾扶起来。
"不过是一个人的东西掉了,另一个人捡到罢了,也至于你们姊妹出手打人?"老太太的意思童若瑶是领悟到了,这事儿不能追究,一追究说不定就追究不清了。
童若秋并未领悟到老太太的意思,道:"老太太分明是偏袒她,府里那么多人,别人没有捡到,为何偏偏是她捡到了?"
"你要如何?难道要当面对质?"老太太分明已经非常生气了。
童若秋又不怕死地道:"这又何尝不可?"
"啪"的一声,一只青花茶杯在地上四分五裂,众人唬得同时一颤。义愤填膺的童若秋慢慢镇定下来,老太太看着众人,命令似地道:"今儿的事过去了便不许任何人再提起。"
这话令童若绾愣了愣,惊慌也只在眼底一闪而过,随即收敛了。
张氏这才闻讯赶来,老太太将玉佩递给她,让她交给孙博文,这才露出乏意,大伙鱼贯着出来。
到了门外,童若秋不解气恨不能再上去打童若绾几个耳光,回到了屋里自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之后老太太找张氏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出来后,张氏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只叫身边的婆子下去吩咐以后将童若绾看紧些。她则带着玉佩去拜访了赵夫人,到底是怎么说的不得而知,但孙博文从那天起,便再没来了。
其实,孙博文过来读书倒也没什么,读书的地方在外院,后院女眷鲜少去。可张氏喜欢这个准女婿,偏偏让他顺便进出后院,也不管什么避讳不避讳了。
这样的结果,不外乎说明老太太是瞧出了什么。但,直到过去了几天,童若瑶还是没弄明白童若绾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无疑她是聪明而且大胆的人,可这样做的结果只能让张氏和老太太都不喜欢她,她不是自毁前路么?
小玉端着茶水进来,见童若瑶手里捧着书,视线却落在别处,轻声问道:"小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童若瑶摇摇头,那天发生的事儿她没给任何人说,包括周氏。
小玉也不多问,笑道:"这是上次来的那个无赖送的茶叶,小姐尝尝味道如何?"
童若瑶歪着头看了看童若远的房门,"那人走了?"
"走了,也不知和大公子在屋里说了什么,才走一会子。这茶叶他说是道歉..."说着忍不住吃吃笑起来,接着道,"还带了一打骨头,说是给狗道歉的。"
童若瑶刚送进嘴里的茶水吐出来,将茶杯放在桌上,只道:"去倒掉,这茶叶留着,倘或他以后再来,就用这茶招待他。不来,就留着等它发霉。"
小玉不解,童若瑶懒得解释,重新拿起书。这天气早晚还能做做针线,中午这会子手心出汗,但手中的书已经来回读了好几遍,想了想还是去找周氏说话,这两天她心情郁结。
童若瑶刚到正屋门口,就听得陈妈妈在里头说话声传来:"据说是吃了午饭才回去的,夫人,下次她若来了,要不要去请她过来坐坐?"
周氏叹口气,嗓音沉闷,"罢了,强求不来的。"
童若瑶听着,不禁想起在李家村的时候,老爹中举后的种种。然而,现在环境开阔了,很多事都变了,似乎还没有在李家村时那么如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