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童若绾,神出鬼没地出现,吃了午饭童若瑶忙起来没照顾到她,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就走了,送到最后,要走的只剩周氏等人时,也不见她。
吕氏殷勤地挽留周氏,"亲家夫人难得来一趟,小住几日再回去也一样。"
"都在上京,来往走动也便宜,眼下就不添乱了。您身子才好些,就别送了快回去吧。"
童若瑶扶着蒋蓉华走在后面,吕氏将周氏送到千禧堂外,便让童若瑶将她们送去垂花门。虽然都在上京,隔得也不远,可真要分别时,童若瑶还是舍不得。
蒋蓉华笑道:"好了,别摆出这样的面孔,好像以后都见不着似地。"
童若瑶这才展颜笑起来,周氏瞧着她小孩子似地,不免教诲道:"在婆婆跟前多尽尽孝心,别还像在家里的时候,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童若瑶点点头,"好了娘,不用你说我也明白。"
周氏板着脸,"我瞧你是一点儿都不明白,你和..."有些话也不好在人前多说,周氏忙改了口,"她身子骨羸弱,你多照顾着,女婿自然明白你的好处。"
童若瑶只有点头的份儿,倒是蒋蓉华听不过去,笑道:"母亲别说四妹,四妹什么样的性子母亲比谁都清楚,再说四妹也是明白人。"
周氏叹口气,让陈妈妈搀扶着上了马车,童若瑶忙过去搭手,又将大肚子的蒋蓉华扶上去,没想到童若瑶还没使上力,蒋蓉华自己就爬上去。她倒是做得很轻松,却把童若瑶等人吓得脸色都变了。
"大嫂,不该逞强的时候,还是别逞强才好,没得叫我们看着惊心。"
马车里传来蒋蓉华轻松的笑声,还有周氏佯装生气的话语,交织成融洽温馨的画面,叫人由不得不去羡慕。
返回千禧堂时,钱妈妈已经将敏惠和晴儿留在老夫人的屋里,安排人将隔壁空着的屋子整理出来,换上新的床单被褥。敏惠很是惶恐,可老夫人态度比童若瑶还硬,知道她们都是一片好心,过多的拒绝反而会叫人觉得自己不识好歹,也只得厚着脸皮住下。
黄氏知道后,怕她没有换洗的衣裳,把自己的衣裳找出来,专程给敏惠送来。因笑道:"只要敏惠别嫌弃是旧的。"
衣裳看起来也是八九成新,显然是没穿过的,不过颜色太浅,黄氏虽然爱美,却也不敢穿太过素净的衣裳。
敏惠忙站起身谢黄氏,香珠给童若瑶端上茶水,闻得黄氏的话,笑着扭头道:"二夫人也拿得出手,自己不要了给别人。"
黄氏早已习惯被香珠"拆台",笑骂道:"小蹄子又算计着我了。"
"二夫人什么没有?奴婢能算计多少去?只要二夫人不来算计奴婢们,奴婢们就谢菩萨了。"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这张嘴。"朝敏惠笑道,"这衣裳你先穿着,明儿叫人重新裁制两身。"
敏惠忙说不用,香珠又道:"瞧瞧,二夫人最会拿官中的东西她做人情。"
黄氏佯装恼了,道:"好歹都叫她说了,我却里外不是人了,我还没说完她就抢了我的话去。"
众人说笑一回,外面已是天幕四合,各处灯笼被点亮,老夫人露出乏意,众人纷纷告退。热闹了一整天的顾家大宅,渐渐安静下来。
舅妈、明氏等人任旧去百寿堂安歇,在百寿堂略略陪着说了一会儿话,童若瑶才回到青松院。忙起来的时候倒不觉得,现在坐下来,才觉得浑身疲倦,似乎连抬脚的力气也没。
小玉和香雪下去预备热水,童若瑶坐在椅子上,禁不住自己揉了揉酸痛肩膀。却冷不防地发现肩膀上多出一双手来,扭头望去,没想到顾廷煊早已经回来了。
童若瑶安然自若地闭上眼,嘴角含笑,享受顾廷煊的服侍。头顶上传来某人低哑的嗓音,"将瑶儿服侍好,能得到什么奖励?"
事后,童若瑶忍不住发誓,以后再也不要顾廷煊服侍了。不对,是不要喝了酒的顾廷煊服侍。
顾廷煊十分郁闷,却很快一本正经、誓言坦坦地道:"以后不喝酒了。"
"不喝酒也不要了!"童若瑶翘起红唇,灯光下,她脸上的潮红尚未脱去,。
顾廷煊平静的眸子又逐渐变色,童若瑶忙朝里面躲了躲,咽了咽口水道:"喝酒对胎儿不好。"
顾廷煊愣了半晌,忽地脸色大变,又有些慌乱无措,憋了半晌把脸都憋红了,才震惊地吐出一句话,"你是说,你有了?"
那声音把童若瑶耳膜震得嗡嗡作响,一时之间弄不明白,顾廷煊怎么就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自己哪里说自己怀孕了?
"我是说喝了酒,万一怀上对胎儿不好..."毕竟没有防御措施,谁说的准什么时候能怀上?先不说这些,问题是顾廷煊的反应,童若瑶眨眨眼,看着他变化莫测的面孔,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道,"你不喜欢孩子?"
好容易顾廷煊才恢复正常,长臂伸过来,"为了孩子,以后不喝酒了。"
顾廷煊果然是言出必行,老夫人寿辰虽然过了,家里却还住着一些客人。黄氏的哥哥也想把茶生意做到上京来,故而要在上京多住些日子,摸一摸里头的行情。又有吕氏大嫂顾廷煊舅妈一家,难得来一回上京,也想四处去逛逛。特别是明氏,成亲好几年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说是换个地方求求送子观音看能不能怀上。
顾廷煊那边,也有几位交好的友人要小住几日,向老板就在其中。因此,虽然最忙碌的初八过了,顾家任旧是十分的热闹。女眷倒好说,男人们在一处,少不得要喝酒,也不知顾廷煊用了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之后回来身上还真没有一点儿酒味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