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若瑶立马就感兴趣地问道:"什么事儿?"
周氏抛开方才的心思,笑道:"因之前在家也没怎么教你打理,那块土地说大不小,说小不小,眼下春耕,你可想好了怎么打理?"
还真是母女之间心有灵犀,"就琢磨着这事儿呢,还想请陈妈妈帮个忙。"
陈妈妈笑问:"我能帮上什么?"
童若瑶便把自己要她找人的话说了,蒋蓉华笑起来,"原来四妹也想到这里了,母亲已经叫陈妈妈问过了,今儿就是特地来问问你,若是还没有寻着人,就叫陈妈妈跑一趟去通知他们呢!"
没想到周氏已经为自己打点着,童若瑶感动的差点儿红了眼眶,周氏笑看一眼蒋蓉华,道:"若不是蓉华提醒,我也未必想得到这些,你初来乍到的,事事麻烦婆婆或者老夫人都不好。咱们又是才来上京的,认识的人不多,幸亏有陈妈妈的人缘。"
童若瑶连忙站起来行了个礼感谢陈妈妈,陈妈妈哪里肯受,嘴里直说舍不得,"就是不知二姑奶奶何时有空,我去了找了他们一家,二姑奶奶总要见见。"
如今顾炎回来,也不知顾廷煊说的那个种子带回来没,不过这时节地里的活儿也出来了,童若瑶当下便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我明儿就回乡下一趟,就后儿上午吧,那家男主人和我一个姓,名叫陈忠。"
童若瑶眼前一亮,"可是陈妈妈的亲戚?"
陈妈妈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点点头讪讪笑道:"是我娘家兄长一家,二姑奶奶先见见,若觉得合适就用着。"
"陈妈妈介绍来的,我自然放心。"
陈妈妈行了个大礼,"谢二姑奶奶,后儿就让我那侄儿媳妇子来见见。"
童若瑶自然欢喜,这事儿落实,就等着顾廷煊回来问问种子的事儿了。自己有地,是不是也算得上名副其实的小地主?
接下来大伙就聊着家常,问问童若远和童老爹的近况,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吃了午饭,黄氏从千禧堂回到富贵堂就焦急地等着顾守成回来,偏等了一下午也不见人,打发人去门上问才知道,顾守成、顾廷煊、顾炎吃了午饭就出去了。
黄氏叹口气坐下来,珍珠将茶奉上,见黄氏没精打采的,知道她心里琢磨着什么,便笑着开解道:"夫人何苦自己瞎猜,横竖二老爷回来就知道结果。"
黄氏叹道:"我何曾不知道这么个理儿?可王夫人那边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就等着咱们的信儿呢。"
珍珠笑道:"夫人好才替她们操心,她们只有感激的份儿,再说对方是那样的人家,她们哪里就不肯?只怕欢喜还来不及呢!"
黄氏白了珍珠一眼,冷笑道:"你以为我担心她们?她们何时有说话的权利?只不过是老夫人,说起来如果老夫人不来,这事儿就非常好办了。"
珍珠道:"老夫人还不是事事都听夫人您的,您还没对老夫人提过,如何知道老夫人就不同意?咱们这样的人家,女孩儿那就那样金贵的,现成的例子就有一个呢,表小姐可不就是?"
黄氏想起那个为人懦弱,被丈夫、婆婆拿捏的死死的表小姐,脸上的笑容就多了几分,眸光闪烁,幽幽道:"表侄女有些时候没回来了,也不知如今怎么样?"
珍珠笑道:"二爷成亲她都没来,夫人说要不要请她来逛逛?也算是在大夫人跟前尽尽孝心,又让她和咱们二奶奶认识认识。"
正说着话,外头一个小丫头跑进来,黄氏抬头望去,笑容立马就收敛了,端端正正坐着,端起茶杯,隔了好半晌才冷冷淡淡地问道:"怎么又来了?"
那小丫头眼眶微红,进来的时候还哭着,现在见到黄氏,已经哭不来,又被黄氏凉了一会儿,心里早琢磨好的说辞也忘得干干净净。脸上挂着泪,抖了半天的嘴唇,见黄氏脸上出现不耐烦才一边磕头一边道:"求二夫人救救八爷吧,八爷从昨儿晚上就发烧,这会子浑身还滚烫着,人也不清醒了..."
话没说完就被珍珠打断,"你这话说的可巧,家里好吃好穿地供着你们,你们没照顾好八爷,这会子却来求夫人。夫人又没少你们屋里的月钱银子,莫非连请大夫的银子都没了?"
"已经请了好几个大夫来诊断,都说没法子,所以...所以才来求二夫人。"
珍珠冷哼一声,"夫人日日操心这么一大家子的事儿,已经累得脚不沾地,且夫人又不是菩萨,大夫都没法子,难道夫人就有法子?"
小丫头垂着头不敢看珍珠和黄氏的脸色,咬着嘴唇诺诺道:"奴婢,奴婢听说张大夫神通广大,所以才想着如果是张大夫..."
珍珠嘲讽地笑起来,"张大夫就是菩萨不成?"
黄氏不耐烦地放下茶杯,"好了,那张大夫纵是老爷去也未必请得来,何况老爷这些日子也忙。珍珠,去拿二十两银子,叫他们请好一点儿大夫来瞧瞧就是了。"
珍珠瞪了那丫头一眼,去柜子里包了十两纹银,递给小丫头时,冷哼一声道:"别在人后嚼舌根子议论是非,这里是二十两纹银,拿着去请大夫给八爷瞧,若是八爷有个好歹,看你们怎么和老爷交代!"
那丫头狠狠咬了咬牙,站起来拿着银子出去。珍珠瞧着那丫头的背影,忍不住啐一口骂道:"小娘养的,变着法儿要银子,好像夫人没给他们似地。"
黄氏摇摇头,"罢了,就当白养着他们罢,横竖也用了不了多少银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