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开车送他们回去,周是扶着卫卿坐在后面。卫卿倒好,先是靠在她肩上,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滑下来,最后竟然倒在她怀里,醉得不省人事。周是低骂一声,"重死了!跟猪一样!"卫卿听得越发来劲了,整个人往她怀里钻。周是虽然不满,倒没有推开他,还从后面拿了个靠垫枕在他头上。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呢!又跟他缠在一块了,老天真是不长眼!
而躺在软枕上的卫卿却气得不行,都这个时候了,周是还是一样不肯让人占便宜。他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幽香,越发难耐,直想抱她在怀里任意妄为。
周是从他身上找出钥匙,阿哲扶他在沙发上坐下,说:"我走了。"周是忙说谢谢,又说:"喝杯水再走吧。"忙拿了杯子去接水。阿哲摇头,"不喝了,我走了,你好好照顾卫少吧。"带上门就出去了。
周是见卫卿半死不活地倒在沙发上,满身火气,拍着他脸说:"喂,醒醒,醒醒!"卫卿哼哼哈哈着,却没睁开眼睛。周是没好气地说:"还能出气呀,那就没死。行,我走了。醉成这样,活该!"拿起沙发上的包,当真要走。反正死不了,关她什么事,看了他就来气。
卫卿心想,就她这任自己自生自灭的态度,以后还真不敢在她面前喝醉了,这哪叫照顾人呀!忙捂着头呻吟,"水——"周是没法,只好走回来,倒了杯水放在桌上,见他迟迟没动静,骂,"你还真大老爷们,让我来伺候你!"只好扶着他的头,喂他喝下去。卫卿暗自窃喜不已。
等一杯水喝完了,他慢慢睁开眼,好像刚醒的样子,咕哝着,"谢谢——"扶着周是踉跄地站起来,口齿不清地嚷,"扶我回房,头疼——"周是一边骂他"自作孽不可活",一边还是撑着他回到卧室,两个人连滚带爬双双倒在床上。
卫卿连忙一个翻身压住她,头在她胸前乱蹭。周是想,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龌龊的坏事呢!气得她一个"爆炒栗子"打在卫卿头上,卫卿疼得龇牙咧嘴,这下可不是装出来的,货真价实,他想头上一定肿了个大包,她也不怕把自己打傻了,下手怎么这么重呀。他摸着痛处,哀怨地看着周是,可是周是转头没看见。
周是还骂,"狗改不了吃屎!色狼!"醉成这样还知道占人便宜。将他往边上一推,爬起来就走。卫卿顺势往外滚,跌到地毯上,有厚厚的地毯挡着,倒不怎么疼,再说卫卿摔下来的时候很有技巧。只是砰一声吓坏了周是,忙趴在他身上,连声问他有没有摔着,心里怪自己太莽撞了,不该死命推他,要推也不能往外推。
卫卿哼哼唧唧。周是扶他起来,这次动作倒是很温柔,不但替他脱外套,脱鞋,还打来热水替他擦了把脸。卫卿得意地想,这招苦肉计用得真是恰到好处,享尽艳福。他心里又开始寻思着,怎么想个办法将她留下来才好。
周是在一边说:"这么晚了!"她猛然想起,学校宿舍已经关门了。她烦恼地看着时间,又看着醉成一摊泥的卫卿,心里实在有气,便在他腿上狠狠掐了一把,"都是你害的!"
卫卿痛叫出声,在床上打了个滚,躲得她远远的。她一定以为他醉得什么都不知道,才这么虐待他的。他心里暗暗叫苦,自己的腿肯定青了,还不敢去揉!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周是听他痛叫,吓了一跳,自言自语,"不会醒了吧?"看了看自己的手,颇有些心虚:自己下手是不是重了?
卫卿现在不敢打她的主意了,只要她不再拿他泄愤就好了。就没见过像自己这么倒霉的,喝醉了还被殴打虐待。人家喝醉了不是都有艳遇么?自己怎么就碰上个这么铁石心肠的人呢!他真是哭笑不得,气也不是,恼也不是。
周是临走前还毫不客气地踢了踢他,才将他双腿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算我今天发善心,没将你从楼上丢下去已经算是好的了!"说完就带上门出去了。
卫卿连忙掀开被子,看着大腿处,果然一片青紫,他一边揉一边叹息,自己怎么这么命苦?被人欺负成这样!正在自怜自艾时,听得门把转动的声音,吓得他忙躺下来。只见周是端了一小杯醋慢慢走过来,还扶着他,让他坐起来。
卫卿已经闻到醋味了,更吓得不行,不是要他喝醋吧?那他宁愿被她掐!周是在一边喃喃自语,"好像听人说醋能解酒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喝了也没事,还有助于消化呢。"卫卿头故意躲来躲去,他死都不想喝!抽屉里那么多解酒药,为什么要他喝醋!卫卿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吃醋,凡是带酸的菜,他统统不吃,何况要他喝这么多醋!这跟杀了他没多大区别。
周是又在他头上敲了个"爆炒栗子",骂,"你给我老实点!我对你够好了!还怕你难受,想着给你解酒!"卫卿硬是被她逼得将那一小杯醋统统喝下去了,那个难受的滋味呀,简直就是活受罪。这一页血泪史他大概永远都忘不了了。
周是看着空了的杯子,喃喃自语,"少了?要不要再倒点?"卫卿听见她这话,再也装不下去了,跑到卫生间吐了个搜肠刮肚,连黄水都吐出来了。周是连连点头,"吐出来就舒服了,吐出来就舒服了!"卫卿听了,差点没有一头撞死,一脸惨白地看着周是,说不出一句话。
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