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看来这件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先不用心急,且把永州境内的春耕保证好就行。”
夏梓山听到郑熠这么说,知道粮种这事是命脉,既然粮种不够,也是急不得的。
“多谢皇上体谅!”
郑熠见夏梓山的注意力已经成功地被粮食种植这件事给吸引过来,心里也舒服了许多。看来,自已这个妹夫也不是一个荒淫奢侈、不事国事之人。
“这样吧,永州境内夏收的粮种,由国库统一收购,价格比市价高一倍,以鼓励粮农的种粮积极性,如何?”
“大善!”郑熠面带喜色,连连点头。
郑熠如此举动,已经把钟灵的光辉完全压制下去了,而大夏皇上夏梓山,此时已完全沉醉在本国粮食倍数增产、国力强盛的美好想象中,其实后宫佳丽三千,多一个美女少一个美女,对于夏梓山来说,并不影响他的个人生活。
相反,由于幼时的成长经历,夏梓山对于和自已后宫的相处,却是建立在某种旧时情愫相连的境况下。比如,郑田田的玉牌,那里蕴含着过去的一段温暖,所以夏梓山在第一时间宠幸了郑田田。
当然,玉牌只是个契机,相处下来之后,郑田田亦给了夏梓山许多的惊喜,才有了后来的你侬我侬蜜里勾出油来的情意。
钟灵老老实实地做着郑熠“背后的女人”,在郑熠描绘永州乃至大夏国的大好前景之时,她乖乖地在边上听着郑熠的慷慨陈词。只是在眼神流转之间,透出些许赞赏。
夏梓山收住对大夏国前景的美好蓝图,凝神一看,只见眼前一对璧人,两个人眼神流转,偶尔对视,万千情意流转。
这是夏梓山的作为旁观者的想法,钟灵只是觉得郑熠时不时打量着自已,眼神里闪闪烁烁地,好似在向自已解释着什么。钟灵也向他眨了几下眼,以便证明她心里完全理解,毫不介意。
但是就是这样的眼神交流,却被夏梓山尽收眼底,形成了某种微妙的误会。
夏梓山可没有近视,再说每天坐在朝庭之上,如果眼神不够犀利,哪里能把底下臣子们的各类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尽收眼底?
原本夏梓山心里担着对那书法作品是女子的一种“求之不得”的渴望,此时已完全被未来国力的强盛发展浇灭了,他知道,眼前这个小舅子,是今后国家真正崛起的一大指望。看到小舅子欣赏钟灵的眼神,夏梓山心内略略一抽,虽然有点不甘,但作为皇帝,那种神圣的使命感和超越前人的狂热终究占了上风。
也就是一介女子而已……
夏梓山尽量让自已心内坦然。
“国舅爷,我听田贵妃说,你至今尚未娶亲?”
“正是!”
郑熠微微动容,不晓得夏梓山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做什么。
“国舅爷一表人材,论年纪,也到了可以择娶良配的年纪了,为何?”
夏梓山故作不解地问道。
“姻缘千里一线牵,月老可能还没有关注到我吧?”
郑熠只好含糊其辞地道。
“呵呵,有时候,良人近在眼前自已且不知啊!”夏梓山一脸兴致勃勃,“钟常住,听说你也尚未觅得佳偶?”
皇帝这是什么节奏?一会儿问郑熠,一会儿关心自已?
钟灵心里直打小鼓,一时从国家兴农的大事上,还没把心绪收转回到自已身上,她舌头打了个结,道:
“回皇上,小女确是待字闺中。”
“哈哈,这样吧,我这个国舅爷,一表人材,风流倜傥,亦有满腹经纶,应该配得上钟常住吧?
“呃,皇上……”
钟灵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和刘絮之前那桩亲事也纠缠了许久,但是这毕竟是在她穿过来之前发生的,而且原主那时年纪尚小,懵懵懂懂的,没有这方面的情感体验。
此时骤然被皇上问起这桩事,钟灵虽然对郑熠也有好感,但也只是具有某种“养成”的默契罢了,用现代语言来说,就是还处在培养期和观察期。
只是皇上突然这么直白地表示,顿时让钟灵傻了眼,一时间,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皇上属意的另一位男主角也在这呢,这让钟灵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行。
皇帝想送些富贵资源给小舅子拉拢一下二人之间的感情,但他又知道老丈人家也是富贵之家,不缺那些黄白之物。锦上添花,自然不如雪中送炭。而小舅子现在最缺的,无非就是一个良人佳偶了。
夏梓山把心态摆正,再看眼前这对青年男女,果然男的是玉树临风,女的聪慧中透露出特有的落落大方的美丽韵味。他压着内心的泛酸,心道:天下之大,人物之美好,联也不可能一个人独享。
只有把资源与人分享才能成功。这是夏梓山过往总结出来的成功之道。
“阿灵,皇上的心意你且收着,好好揣摩思量一番吧!”说着话,郑田田又转向皇上,笑语吟吟地道,“皇上,这两位啊,一个是木头疙瘩,一个是少女心性,不如容他们回去自已细细思量一番如何?”
郑田田在边上,观察着皇帝心绪渐渐产生变化,此时忽然听到皇上意外赐婚,极力促成二哥和钟灵,不由喜上眉梢。
这二位都是自已的最爱,如果能在一起,那自然是美不胜收了。只是,看来这二位对这桩亲事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此时的表现都是目瞪口呆的样子。
真是呆子,如果换成我,早就谢恩了。夏梓山心内的腹诽谁也没听见,不过,看到眼前这对青年男女的表现,夏梓山也能充分体谅。再说,这桩婚事本来就是他想让小舅子好好办事的一个饶头,既然二位正主都没有马上答应,他也不好乱点鸳鸯谱。
“田贵妃的主意甚佳,联先给你们一个适应期吧,哈哈!如果能促成一段姻缘,这也是一段美事。”
钟灵没有想到,入得一趟皇宫,却险被赐了一段姻缘,虽然她对郑熠没有任何意见,但这么仓促地被赐婚,她的心理还是没扭转过来。
郑熠看了一眼钟灵,见她表情仓惶,犹如受惊的小兔一般,这副表情如此熟悉,让他想到了那天刘絮在观羽村宗祠的表现,让钟灵很受伤的样子。当时看着一脸受伤的钟灵,郑熠恨不得把刘絮劈成两半,才消了心头之恨。自已虽然喜欢钟灵,但却不能做一个象刘絮那般逼婚的人。于是郑熠便顺着皇上此时的口风道:
“臣多谢皇上美意,皇上如此体察人情,实是一代明君啊!”
夏梓山最喜欢表现自已的智慧和能力了,此时虽然想做媒没有马上做成,但是能被郑熠这么拍一拍,心里也很舒服,于是便笑着又闲聊几句,叮嘱郑熠要把在永州推广新粮种的事情写成奏章传送上来,便离开田贵妃的宫殿走人了。
不过临走前,夏梓山还交待道:
“若是你们主意已定,联便下旨为二位赐婚。”
这可是莫大的荣耀,皇上赐婚,势如破竹,此时什么地位、门第,在二位之间都不是问题了。因为有了皇帝的金口玉言,那一纸婚书,只是他们什么时候需要就能达成的问题了。
钟灵也没有想到,自已竟然能够拥有这样的成亲大杀器,如果换成在柳都镇上有人和郑熠说合这门亲事,不用想郑盐官只要一句话就能掐死这段姻缘。但现在,只要他们二位能齐齐点头,那这段姻缘就不是问题。
那么,自已想不想嫁郑熠呢?
钟灵好一阵费思量。
钟灵和郑熠随后也辞别田贵妃出宫,二人相视无语,一时间没有了原来的自如和平静。
这种心态之下,搅得郑熠原本想“兴师问罪”那块玉牌之事,都没有了心情。
虽然玉牌丢失之后,郑熠一直多方苦苦寻找,没有想到,最终仍是落在钟灵手里,并且钟灵还把它送给了妹妹。虽然不知道钟灵为什么把玉牌又送给妹妹,但终究是回归到了郑家。
郑熠略一思忖,想要追究的念头也就一闪而过,不再出现。
“小姐,中午吃什么?郑二爷说你喜欢吃牛肉面,特意叫了宅子外的清真馆送来牛肉面作主食,还要其它什么配菜吗?”
小凤看到钟灵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自从小姐昨日进宫出来之后,就成了这副模样,至于个中内情,却没有人知道半丝半毫。
郑熠的表现还好,但是虽然淡定,却也透露出了一些不寻常。比如,对钟灵的关心更加明显和直白了。
进宫之前,郑熠最多只是暗中保护和暗地里支持一下钟灵,但象特意买钟灵爱吃的美食这样的事,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你看着办吧,我现在胃口不好,不想吃什么。”
钟灵恹恹地道,她也说不清楚自已现在是什么心情,如果就此被皇上赐婚,眼前的那条路也被锁定了,嫁为郑家妇,还能发挥出什么自我来?
思前想后,钟灵一时也没了主意。但是若说她对郑熠全无情意,那也是骗人的。
不是相思,胜似相思。
如此一来,钟灵全然没有了胃口,从昨天晚上起,食量锐减,这让大家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尤其是郑熠。
今天更是主动“挺身而出”,为钟灵订了她之前念念叨叨的想吃的牛肉面。
“小姐,那不如来点自家的腌菜吧?酸辣可口,可以开胃,如何?再让清真馆送点卤牛肉、牛肚这类的,怎么样?”
小凤一迭连声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