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封邪心中低喊着,而简垚的身躯已经腾空,纷飞的衣袍如摇曳的丁兰,在阳光下静静定格,在封邪心中慢慢飘落,在简穆塍眼中缓缓绽放...
穆塍哥哥...
简垚此刻的心满满地,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简穆塍明媚的双眼含着温柔的笑,只为那一笑,此生再也看不透花开花谢,走不过潮起潮落,剪不断淡嗔愁薄...
一路拂过九道纱屏,幽兰的心"扑扑"跳着,简垚,那个被人神化了的女子,那个可以让简穆塍一反常态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简垚的寝宫外,路旁是两汪温泉,袅袅上升着浓浓的烟雾,中间一条玉石子铺成的道路,一直通到了内殿。一路走来,没见着几名宫女,原来这两人的性子这么接近,简穆塍也是这样的,喜好清净。
内殿突然传来一阵轻笑,幽兰赶紧躲闪到柱子后面,隔着淡紫的纱帐,简垚正在逗弄着一只高高悬挂的红嘴鹦鹉,长衣袭地,拖曳出万种风情。眼前的人儿已不是用芙蓉出水就可以形容的了。那眼角那眉梢,无一不是蚀骨消魂的妩媚,幽兰作为女人只这样看着,便已心神荡漾,倘若是男子...
"来,叫穆塍哥哥!哥...哥...叫嘛!"那鹦鹉显然不受美人诱惑,脑袋一偏理也不理忙的团团转的简垚,简垚有些泄气地垂手看着它,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简垚眼睛一亮,倏地调转身子看向外殿,还未见到人影,便以雀跃起来。
"穆塍哥哥!"
幽兰脑袋"嗡"一声,紧张地不知该怎么是好,眼尖地看见内殿露台处一只硕大的落地花瓶,花瓶旁还有纱幔遮挡,幽兰从小训练有素,身手矫健,就地滚了三滚,成功地躲到花瓶背后。
简穆塍的身影出现在玉石子道路的尽头,依旧的黑袍黑铠,而眉目完美的不似真人,幽兰不觉脸颊又烧了起来。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躲啊?狠狠暗骂了自己一句,作为侍妾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不是吗?
隔着纱幔看简垚赤着双脚飞速地向简穆塍奔去,简穆塍嘴角噙着笑,亦加快了步伐,简垚像小鸟一样飞进简穆塍的怀里,简穆塍一把举起简垚,让她侧坐在自己的肩头,扬起脸宠溺地看着简垚绯红地双颊。
"今天都忙了些什么?"
"还不是你给的那只坏鸟!教了它一早上也不说一句话!"简垚不满地嘟起嘴,简穆塍扶着她的双腿,笑着向内殿走来。
"是嘛!我瞧瞧!"
幽兰的心快蹦出来了,简穆塍一路走来,眼角似不经意地扫过她所在的藏身地。
"你看你看!"简垚坐在简穆塍的肩头用手指戳着鹦鹉的脑袋:"叫穆塍哥哥!叫!"
鹦鹉不耐烦地挪着身子,依旧不理简垚,看着一人一鸟这样斗着,简穆塍笑出了声。
抬手摸了摸鹦鹉的喙,简穆塍压低嗓音说道:"简垚!"
"简垚!简垚!简垚!"简垚惊异地看向简穆塍,杏眼圆睁,不置信地说道:
"说了!说了!真的说了!"
简穆塍将肩头的简垚轻轻放到地上,垂手看着简垚赤裸的脚踝,不悦地皱了皱眉,复有抱起她,让她横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简垚像孩子一样笑着,也学着简穆塍的样,轻抚鹦鹉的喙:"哥...哥...说嘛,说穆塍哥哥!"
简穆塍侧着头望着简垚淡笑,那笑容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望,清澄地如雾江碧蓝的水面,幽兰看呆了,这才明白,简穆塍真正温柔时是怎样一番情景,而自己,对于这样一份感情,从未拥有过!
"啊!"简垚突然高叫一声,张着口向着鹦鹉扑去,简穆塍和幽兰皆吓了一跳,简穆塍一把抱着简垚跳开,看着她憋红的脸不解地问道:
"怎么了!"
"别拦着我,我要咬死它,凭什么我说什么它都不理我?"
简穆塍仰头大笑,夹着张牙舞爪的简垚,走到软榻上坐下,幽兰也"扑哧"笑出了声,又赶紧捂紧自己的嘴,趴在简穆塍背上的简垚诧异地望了过来,幽兰又把自己狠狠诅咒了一百遍,那边那两人似乎没心思理到其他事,浑然忘我地对视起来。
"那小东西是我半年前在集市上从西泽商人手上买的,起初买回来也是教不会的,但多试几次自然就记住了!你别性子急,慢慢来!"点了点简垚的鼻头,简穆塍把简垚紧紧搂在怀里。
"那要试几次嘛!"
"你每日说三百次,一百天差不多了!"简穆塍的话中游明显的笑意,简垚懊恼地叫了起来:
"要说这么多?如此笨的鸟不要也罢了!"
简穆塍只是笑,将头埋进简垚的发丝中,周围静了下来,案几上的檀香渲染着内殿里暧昧的气息。
"简垚!"他轻声低语,几不可闻。
简垚轻咬着下唇,眼泪悄悄滑落,但心底的幸福感却在慢慢滋长,思念的长青藤,蔓延在热血里,芳菲了秋日的记忆,染醉了红叶和菊香。
"穆塍哥哥,原来一年...可以过的...这么久..."
是啊,太久了,她想念简穆塍坚硬但温柔的怀抱,想念他从身后抱着自己,契合得刚刚好的温暖。
"我常常做梦,就是这样窝在你怀里,贴在你的胸口,听你沉沉的嗓音、低低的笑;然后和我说外面的故事,说军中的笑话..."
"或者什么都不聊,只是静静依偎,都好..."
简穆塍感到自己胸前渐渐湿润,低头轻喃:
"简垚..."
简垚抬起头,沉溺在简穆塍激情的眼光中,简穆塍的唇一点点地靠近,最后缠*绵在一起,热辣的吻让体温火般地熊熊燃烧起来,简垚虚软地连手指都动不了,完完全全地被简穆塍拥住,又疼惜又怜爱的吻着、哄着;衣衫因两人激情的拥抱而凌乱,半散开来,赤*裸的肌肤带着汗意紧紧相贴,简垚整个人像是要融化在简穆塍怀里。
幽兰惊呆了,她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手死死捂住嘴唇,身子吓得虚软起来。她看到了什么?简穆塍和简垚,南阳的王后...
而此刻,绢纱帐内的两个人浑然未觉,简穆塍将简垚平放在床上,缓缓靠近,温热的唇轻轻在简垚的额头上落下淡淡的涟漪。然后滑过她天真明亮的眼睛,滑过她湿热的唇,雪白的项颈,她的心房,最后停留在小腹间那颗鲜红如血的朱砂上。
"我无法得到老侯爷的信任时,你有没有怨我?"简垚说得是无法圆房的事,那时不得宠的她待在南阳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穆塍哥哥一定很着急吧?
简穆塍地吻加重起来,用力吮吸着那点朱红,直到那里变成深深的紫色。
"没有..."他的嗓音哑哑的,像是压抑了许多情绪,让人听了不由地心疼起来。
"这样很好...很好..."
说完突然一把将简垚抱紧,强烈的探索着早已湿润的双唇。
"穆塍哥哥,简垚长大了,这一次,真的长大了!"
幽兰隔着纱帐看他们热切的亲吻着彼此,那么完美,那么契合,没有一点点杂质和疑虑。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幽兰蜷缩起身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恐惧里。直到简穆塍离开,简垚半卧半躺在床榻上出神,她才反应过来。
站起身,轻巧地跃过窗棂,消失在黑夜中...
幽兰回到自己先前所待的"淑婉阁"时,已是深夜,失魂落魄地进了内殿,没有注意到宫女的异样。脑中还是混沌一片,思路像被人用刀砍成一段一段的,再也无法连接起来。
"砰"黑暗中扑来一个黑影,没有预料地将她压在身下。
幽兰只觉眼前一花,沁人肺腑的淡香就已经扑面而来,是荼蘼,东宫的味道。
心一下沉了下去,随后而至的是简穆塍的亲吻,几近疯狂地落在幽兰的眼上、鼻上、颊上...
然后,移至耳边,带着微微地恼意问道:"我以为你逃了!"
幽兰缓缓挣开眼,月光下简穆塍淡金的瞳孔中饱含着情*欲,她一瞬不瞬地回望过去,仿佛要一直看向他的灵魂深处。
简穆塍低吼了一声,双手齐下,来势凶猛,令幽兰不可阻挡,也不能阻挡。锁骨处因剧烈的喘息变得起伏甚大,以往白皙的肤色被染成了粉红,简穆塍一直一直啃咬着,双手下滑,从腰间灵巧地探进了幽兰的衣内,熟练地退下亵裤。
几乎没有前戏,简穆塍将自己的欲*望挤进幽兰的体内,她痛得抽气,侧过脸轻颤着,任那个男人在她身上发泄,想哭,却没有泪,幽兰半睁开眼看向窗外皎洁的月空,直到那一刻,她听见简穆塍粗哑的嘶吼,感受到震颤痉挛的阵阵紧缩,幽兰露出一丝虚弱的微笑,至少,她知道自己代替的是谁...
晨光透过半掩的木窗照射近来,那光晕中金色的沙尘翩翩轻舞。幽兰半支起身子看向身旁还在熟睡的人,高挺的鼻梁,飞扬的剑眉,那似乎用画笔也画不出的英俊轮廓,此刻就这样真切地呈现在自己面前,抬起手,刚想轻轻去碰那完美的薄唇,忽听门外一阵骚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