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挪动身子借着座椅站了起来,这种方式她尝试了很多次,毕竟在营帐内她还要方便,想到此,她突然想起男子领走她夜香桶的神情,一时间红云遍布全身,羞得不可自抑。
因为双腿是自由的,她负着手就往营帐外冲,多日来第一次见到阳光,让她一时睁不开眼睛,等视力恢复后,她慌张地发现她的四周都是不停走动的叛军,有在外守帐的,有抱着稻草的,有拿着兵器聊天的,还有拿着饭碗吃饭的...
难怪男子这么放任她,原来这里根本就是叛军的营帐,任她插翅也飞不出去...
左念儿立在那里,呆如木鸡,身旁那些士兵也好奇地看着她,时不时窃窃私语,左念儿非常的困惑,这种困惑让她忍不住恐惧起来。
她在内心不禁嘲笑自己,面对堆积如山的尸体她不恐惧,面对同归于尽的敌人她也未曾恐惧,但如今她却害怕那个日日为他送饭的男人,害怕他看自己的眼神。
"你怎么出来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左念儿猛地转身,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
他一身炫黑的铠甲,头盔上飘着如血的红缨,半边脸覆着铁面,露出一只金色的眼睛。
真的是那辛!
只是那面容...为何如此年轻?
男子的目光落在她脸颊上的刀口上,划得不深,但因没有及时处理伤口,那肌肉红肿而外翻着,显得尤为骇人!
男子突然沉声厉喝:"你们怎么帮她看得伤?"
说完拉着左念儿进了一旁最大的帐营,这营帐的规制左念儿明白,这是帅营,他到底是不是那辛?
左念儿被俘后,是有一名老军医帮她简单地处理过伤口,但那时还在战俘营,自她被带到这里便再也没有人帮她疗伤。其实左念儿知道,战俘是没有被救治的权利的,他们当初治他也仅仅是因为不想她流血而死罢了。
进了帅营,左念儿被抛进一个柔软的床榻,被褥陈旧,但洗的很干净,那是久违的柔软棉絮,带着阳光的味道。
还来不及享受,左念儿整个人被翻了过来,男子霸道地翻转着她的身体,然后"嘶啦"一声撕碎了她上半身的衣服。
左念儿惊恐地瞪着她,喊道:"畜生!你放开我!"
男子根本不听,衣衫轻薄,几下就被扯得粉碎,左念儿目中含泪,惊惶地看着他,只剩下胸前沾血的白色裹胸布。
左念儿早就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她曾经告诫自己,不管任何情况都不要轻生,不要放弃,但如今半裸地面对这个陌生的男子,屈辱让她忍不住缓缓咬住了舌头...
"你要敢咬舌自尽,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把你的尸体扔给那些士兵!"
男子的嗓音是冰冷的,不比他从前与她喂食时的温柔,左念儿果然放弃自尽的打算,咬着下唇含着泪羞愤地看着他。
男子的目光却停留在她肩头的箭伤处,他微微皱眉,略带责怪地问:"伤成这样,你竟然这么多天都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