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三思啊!"
那辛的几个属下拦在草庐前,那辛摆了摆手:"这是我早就决定的!"
"可是我们在城里的据点被扫,封邪抓了那么多人,原先的部署也功亏一篑了,这个时候将军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那辛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现在这里还是安全的,差不多只要一天的时间,明日卯时我们撤离这里!"
"将军,既然这样,不如改日,何必急着这一天呢?"
他们当然不懂那辛的想法,不等这一天,怕是再也不能为简垚治疗了。
那辛知道她最终要走,那日她对他说:"我这一辈子心只在他身上,不管他最终结局如何,我都会陪着他!"
那辛知道心带不走的女人,你带她走多远她都会回去,也许这就是简垚的宿命也是自己的宿命。
"你们在门外守着,明日卯时要是我醒不过来,就由陈果领兵!"
"将军!"
那辛在众人含怨的目光中进入草庐,掩紧了门。门内,范神医也是一副郁郁不乐的表情,那辛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开始吧!"
说完走到简垚身边,简垚被喂了麻药,神志开始渐渐不清明,但还是拉着那辛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那辛...不要...我不要换...让我回去吧!"
那辛伸手捂了她的眼睑,低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傻姑娘,你想走就走吧!"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草庐里的香换了一根又一根,那灰白色的香灰落在黄铜炉底,积了厚厚一层,松软地包裹着那细细的香杆,床榻上,那辛和简垚并排躺着,两人的呼吸都很均匀平和,范神医看着他们深深叹了一口气,负手走出门外。
梦里简垚和那辛都回到曾经的朝阳殿,那加坐在莲池边手中拿着一根竹蜻蜓,他对那辛笑道:"小黑,你说孤的蜻蜓飞不飞得过莲池?"
简垚掩口轻笑,那加的手高高扬起,竹蜻蜓旋转着向天空攀升,然后又顺势下落,那加垮着脸对站在远处的即墨大声道:"即墨!还不块帮孤把竹蜻蜓捡回来!"
岁月流逝,仿佛这一幕已经过去了很多很多年,沉淀在心底,像那只铜香炉那样落了一层层厚厚的心灰...
也不知过了多久,简垚觉得耳边有了些嘈杂,但眼皮依然沉重完全睁不开,她听见那辛的声音:"我没事!速速撤离!"
"将军!那她呢?"
"封邪不会伤她,我们走!"
不要走...
简垚在心底喃喃,她想留住那辛,可是留住了那又怎样呢?封邪不会放过他,满朝文武也不会放过他。
简垚在恍惚中哭出了声,感觉有一双粗糙的手捧住了自己的脸颊,那辛低头在简垚唇上印下一吻,这是多年来他做的最大胆的一次,然而只是在告别...
身边安静了下来,越来越近,最终寂静无声,简垚还在流泪,那咸涩的液体滚落腮边落入口中,苦地发疼,然后她便又睡了,一直睡到有人撞开了们,将她抱进了怀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