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什么龙神?"
大殿上封邪托着脑袋一脸不耐地看着脚下的大臣,那臣子匍匐着身子,恭敬地说:"说是上古槐江的龙神,现真身就在南阳,陛下要不要去祭拜一番?"
"神神叨叨的!"封邪斥道,"这五陆早就没什么神了!倒是西泽还有一群鬼!你们有这闲工夫不如广招术士,帮朕去灭了那些死灵军!"
那大臣吓得头也不敢抬,封邪看着下方的这些人,突然觉得厌烦至极,偌大一个国家,这么多繁琐的事,这些吃饱撑的官员还要他去祭神,祭个哪门子神?
封邪烦躁地起身,甩着袖子哼道:"退朝!"
刚出议事殿,就见总管急急忙忙地迎了过来,封邪皱眉问道:"何事这么慌张?"
那总管道:"禀陛下,淑妃娘娘非要住那凤栖殿,现已经叫人把东西都搬过去了!"
封邪一怔,随即冷下脸朝着那凤栖殿的方向而去,刚过月亮门便听到淑妃娇滴滴的嗓音在那里说道:"把这些发了霉的画轴都扔掉,给本宫挂上薄纱,对,粉色的那种,陛下喜欢!"
封邪胸中顿时涌出一股恶气,他三两步跨过凤栖殿的门槛,对那淑妃吼道:"谁让你进来的!"
淑妃一见是封邪吓得连忙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说:"陛下...陛下...我那朝阳殿最近老是闹鬼,是您说随便臣妾挑座宫殿的啊!您都忘了吗?您那天夜里答应臣妾的啊!"
封邪双目圆瞪,不耐地吼道:"宫中这么多宫殿你不住,你非要来这凤栖殿,是存心触朕的霉头吗?"
淑妃被他吼得花容失色,带着哭腔道:"陛下!臣妾错了!请陛下责罚,臣妾这就让人把东西搬走!"
封邪怒吼了声:"滚!"
淑妃连同一干搬东西的宫女太监,连忙逃似地离开凤栖殿,片刻之后,偌大的宫殿只留下封邪一个人孤零零地立在正堂,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除了刚刚被那淑妃弄乱的书桌,其他都还是老样子。
封邪还记得简垚常常立在桌边习字作画,但那些留下来的画作里却很少有他的身影。
每当午夜转醒时她时常是坐在那金丝楠木的梳妆台前无声地梳着齐腰的长发,那发丝那么柔那么顺,滑过指尖,如羽毛一般轻盈。
可是现在呢?
凤栖依旧,佳人何在?书桌和梳妆台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而那芙蓉锦帐内早已没有了那瘦骨伶仃的身影。
他的丫头在浣衣院,终日做着宫廷中最下等的事,而这一切全是他给的,曾经的不舍都哪去了?
封邪慢慢蹲下身子,抱住头,他没有哭,可是心在落泪,他不止一次地偷偷在午夜看她,看她在月光下洗着永远也洗不完的衣服,那双纤细的手,曾经那么柔软,握在手心让人心里能酥软起来,而现在它却布满厚厚的茧,指节突出、红肿,像憔悴而苍老的妇人。
"丫头!结束吧!结束吧!"
封邪喃喃,他不知自己还能忍多久,也许简垚能熬下去,可是自己就快崩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