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梁愣了一下,赶紧道:"还、还没来得及。这个--"难不成怀沙嫌他住的太简陋,失了颜面?
若是平时,范梁也得不出这个混账结论。但是今日,或许是太高调的彰显自己的心事,范梁有些手足无措。
怀沙也觉察出自己问的突然,面色嫣红,强撑着面皮说道:"嗯,我的意思、意思是--"
两人抬头相视一眼,都露出了笑容,一时间周遭的气氛有些暧昧,范梁心中暖暖的,内心深处却莫名一阵伤感...
大祭很快就到了,范梁一如既往的忙碌着,见到怀沙也不过是点点头,便匆匆离开。怀沙心中空落落的。信步走来,竟到了左世都的墓前。冰凉的墓碑耸入云霄,天色是异常的晴朗,连朵白云都没有。
轻轻摸着墓碑上的文字,怀沙坐在茵茵碧草上,仰望碑顶。汉白玉雕刻的小庑殿顶,上有卷云下有重幔,层层叠叠,好像晴空深处的仙家楼台,"世都,我要嫁给范梁了,你不要怪我。如果我想要把我们的孩子生出来,那我就需要另一个来代替,你明白吗?"站起来,怀沙向着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苍穹无语,大地无声,红尘中的挣扎溅不起一丝浪花。
祭台上的简垚仿佛白云出岫,翩然仙姿浑然天成。可是,看着旁边的东隐候简穆塍,护国太子即墨,大夫曹子风,神情各异,各怀心事。远处的人群匍匐成黑压压的一片,怀沙清楚,自己所在的方阵是那些人心目中的神,可是他们是否知道这些"神"和他们一样,也有理不清的七情六欲,烦恼三千。有些,甚至逼得人不得不尖叫着逃开!
大祭持续了三天,在众人都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结束了。
怀沙徘徊在即墨的官邸里,等着他回来,有些话一定要说。
"怀沙?"即墨有些心不在焉,大概门童的通报也没听见,看见怀沙愣了一下。
怀沙也愣住了,即墨脸色灰败,原本清明的眼睛充满了血丝,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外面的天色已经露出些光亮,他怎么了?
"找我什么事?"即墨为她斟茶。
怀沙道:"是有些事。现在如果不做个了断,我怕会误事。"
即墨自己喝了口茶,才道:"怀沙,你做事一向是果断漂亮的。你看,王后下嫁这件事就做的极好!"
"你、你生气了?"
即墨眉毛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怀沙道:"你和王后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不能改变这个决定,我也必须提出这件事,不然南阳便会落入简穆塍之手,如果是那样,南阳会变成什么样?墨骑会变成什么样?你想过吗?"
"不错,"即墨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你肯定会这么说,这么做。怀沙,你总是对的。我知道,一直以来错的是我,是你在迁就我,给我机会。我一点都不怨你,真的不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