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在南阳的府邸门口密匝匝地围了一群士兵。范梁走到拐角处,仔细整理了一下仪容,做出不胜怒火的样子,大步走到前面,高声喝到:"反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包围护国太子的行馆?你们要造反么!"
领头的校尉神色倨傲,言辞假意恭谨,"范大人,这可是您的舅父,万俟延大人的命令。"
万俟延的妹妹是范梁父亲的继室,范梁虽不是亲生,论辈分这样说也不错。
范梁却不管他,双目一瞪,猛地倒退一步,站在台阶上,用比他还不屑的眼光反击回去,由于头抬的太高,以至于本就细长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直线!大概是做贵族从小练出来的基本功,所有看得见他脸的人,都能看见那条细缝里无比蔑视的白眼!相形之下,那名校尉火候要差的多!
范梁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一反方才的激动,从染的鲜红的薄唇里吐出两个字:"手谕!"
大多数纨绔子弟平日酷爱华服美裳、涂脂抹粉,这范梁也不例外,倒是左世都对此嗤之以鼻,所以样貌俊美、偏好打斗的左世都自幼便遭排斥,和别人玩不到一起。即使现在那些围在左世都身边的人,最开始也是认可了范梁,才渐渐把左世都当成头儿来敬的。
范梁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摆出兰花状,用两根指头把手谕捏了过来。看看手谕,又看看那名校尉,再看看手谕,又看看校尉,如此反复,那名校尉颇不耐烦地抄起了手臂,范梁见此嘴角一勾,宽大的袍袖一摆,一股香风"忽"的招呼上那名校尉,逼得校尉连退几步。
趁着这会儿的空挡,范梁猛的背过身去,把那张薄纸揉了三两下,"突"的塞进嘴里,鼓腮瞪眼的强咽下去。一抹嘴,转过身面对众人,身旁的众人皆是直瞪着双眼一脸黑线地看着他,而他却依旧摆出那副风情万种的样子!
那名校尉也有些身价,在千乘军里地位不低,见范梁毁了手谕,气急败坏地叫道:"范梁,你敢违背万俟大人的指令!"
范梁也不示弱,板着脸沉声说道:"卞噽,我国法令,凡三世世家及护国国主太子府邸搜查,务必要南阳国主亲自带领,已示敬重!舅父大人威重朝纲,怎会给你这种轻率鲁莽的举动!若是被国主知晓,舅父大人如何担待的起这昝越的罪名!"说到这里,范梁眼睛一眯,咄咄逼人的继续问道:"莫非是你卞僖矫拟指令,意图嫁祸?或者..."范梁全身忽的放松,站直了身子,走到卞僖面前,友好的拍拍他的肩膀,转瞬间换了一副和蔼的面孔:"卞僖兄是不是看错了,舅父大人只是要你在这里等着。等他老人家来了再说呢?"
见卞僖犹豫,范梁笑了笑,从袖兜里掏出一张方子递给卞僖。附到他耳边神秘的说:"这是我搞到的舒心散的最新配方。天都那里才开始用,卞兄不妨试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