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沙不由自主的举起杯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这酒和她平日喝的有些不一样,分外的辣!还有些甜腻腻的,不晓得都放了些什么!只知道,一团烈火呼的就在胸腹间烧了起来,忍不住皱团了脸,就要哭出来。
"慢点喝,这叫欢怨,是要慢慢品的。"媚姐说的别有所指,怀沙却连声咳嗽,根本来不及体会。
眼泪是很奇怪的东西。如果你从来没有流过,即使再苦再累,你也不想它;但是一旦它从眼眶里钻出来,你就不知道这世界还有别的东西。
怀沙开始还擦擦,后来干脆趴在桌子上嚎啕起来
。
媚姐见状,不再劝她。自顾自的喝酒吃菜,等她哭够了再说。
怀沙虽然武艺高强,但对啼哭得方式显然缺乏锻炼。上来便求着痛快的喷泪,没一会儿就内耗严重,上气不接下气,哽咽抽咽之余几乎要背过气去。
"啊呀,还是个实心的傻孩子!"媚姐赶紧丢下手里的瓜子,轻轻的为她拍背顺气,"傻丫头,慢点哭,那委屈不是一次两次能哭得完的。"
"那...那要哭几次?"怀沙断断续续的问,"媚姐姐,我心里难受啊!"
"慢点,慢点。来,先喝点水,别呛着。"媚姐已经准备好蜂蜜水。
怀沙周身都是酒味,好像这杯酒没进她的肚子,全都化成味道留在周围的空气里!
待到怀沙抽抽噎噎能讲话了,媚姐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可是你的小哥哥不要你了?"
怀沙还没有从第一次痛哭中清醒过来,在频繁的抽抽中,茫然的看着和蔼可亲的媚姐,似乎没听见。
媚姐耐心的等着,等到怀沙的眼仁终于聚集到自己的脸上,才轻轻嗯了一声,以示提醒。
怀沙才道:"我...我没有小哥哥。我想...我想...他...不想娶我了。其实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媚姐突然一拍桌子,愤怒的说,"你即和他有婚约在先,大丈夫就应当遵守承诺。像这种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之徒简直死有余辜!"
怀沙吓了一跳,媚姐一番怒斥倒好像是她被人抛弃了一般,赶紧说:"没、没有的。他肯定会娶我,只是、只是会不开心--,呃,不开心!"
"嗤!不开心有什么了不起?咱们自己开心就是了!"
"可是,我在他阿娘面前已经发誓,让大家都开心的。"
"他阿娘?怎么他还寄养在你家?"
"嗯,他爹娘都故去了。"
"哼!你们家对他有养育之恩哪!他怎么能说变就变!说,他喜欢上哪家女子,可有你好?"
怀沙嚅嗫着低下头:"她、她很美。晶莹剔透,举世无双。"
"瞧这话说的,还真没法比了。"媚姐语带讥讽的说道。
在这风月地久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多少花魁不是一时之冠;多少女子不是自诩无双,可又有几个长久呢?人无百样好,花无千日红,人生在世,明媚煊研终究短,默默无闻才是真。所以,媚姐对这样的评价甚为不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