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猊貘的空间显得寂寞了些,又有些冷,简垚缩了缩身子,再抬头时看见布帘上映着一个人影。心口骤然疼痛起来,那人影太过熟悉,熟悉的让她不敢去想象它完整的样子,他低垂着头,简垚可以看见他漂亮的眼睫在沉寂中像一只扑翅欲遁的踉跄蝴蝶。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口,怕自己叫出他的名字,却听到他那令人心碎的低哑嗓音。
"其实,我是自私地想在我有生之年,好把你留在我身边,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也尽最大努力想成为你真正想要的那个人。可是,都太晚了是不是?"
太晚了是不是?简垚没有回答,她不敢出声,怕一出口就要留住他,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所有流泪的冲动都顿然消失,简垚像一个失了灵魂的娃娃,呆呆地坐在车内,猊貘进来是看见了她的异样,他问了些什么,简垚没有回答,于是便做主让阿红留了下来,马车缓缓启动,摇摇晃晃的前行,那车辙留下的声音仿佛轻轻的低吟开了一路寂寞的花。出北门的那一刻,简垚忽然掀开了布帘,向后望去,然而留下的只有无法目测的冬...
仁德十一年深冬,东隐候以迅雷之势征战南阳,南阳墨骑自鹿关一战,元气大伤,为保疆土,不得不求救于天都,不料三道加急信函均被燕王拦下,江湖传闻东隐候勾结燕王,借此一战有谋天都帝位之心。而景帝却未对燕王做出任何处罚,对此百姓纷纷猜测,据深宫秘传,景帝已近弥留,大限将至,而后继无人。帝位悬置令燕王蠢蠢欲动,不堪忍受等待遂勾结东隐以谋逼宫之事。而墨骑大败之定局,令东隐迅速占领南阳,势力大增,短短三月之间,东隐与北里各占据东南与西北,形成五陆新的分裂格局。
"人生总受业风吹,三岁儿儿,八十儿儿;
深闺空谷把还持,啼看人知,啼怕人知;
客中自种绿猗猗,月下横枝,雪下横枝;
尊前百岁且开眉,今岁今时,前岁今时。"
"又站在那儿念叨什么,外面雪这么大,你还开窗?又想发寒症了是不是?你想死我不拦你,求你别半死不活的折腾我!这倚澜殿就我这么一个苦命的,你好歹看着我每天为你累死累活的份上,就少给我添点麻烦好不好?我的小祖宗!"阿红将手中的姜汤重重磕在桌面上,怒气冲冲的向着简垚走去,简垚边笑边躲,手脚还算灵敏的关上小窗,阿红已经走到跟前,两手叉腰的招牌动作一摆,简垚便乖乖的坐到桌前捧起那杯姜茶。
"咳咳--"
阿红走到她身后为她披上一件狐裘,怒意中透着关切:"你可再别冻着了,上次那血吐得...我可真吓坏了!"
简垚的手在阿红手背拍了拍,抬起头看着她略红的眼眶,调皮一笑道:"阿红,你可别爱上我了!"
"呸!瞧把你美的!你有哪点比得上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