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声音没有对他再说话,依稀只听到仿佛她在笑,又仿佛在叹息,这样的梦在封邪童年的黑夜里重复,而她带笑的眉眼深深印在封邪的心里。
"简垚..."
简垚被封邪的呼声惊心,睁开眼却看见封邪满头是汗的坐在床沿,她握住他汗湿的手,小指关节处意外的冰凉。
"怎么了?"
听到简垚的问话,封邪挪开盖在脸上的手掌,甩了甩头转身将简垚搂进怀里。
"没什么,做梦了!"
话语轻描一带,梦醒后的他突然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简垚见他不愿多说便也不问,顺从的躺在他的怀里。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半晌,简垚轻轻的问,从踏上北里的那天起,简垚随着大军颠簸于雪山之间,天越来越冷,简垚渐渐感到身体的乏惫,也许只是自己的不适应,也许...
手指慢慢滑过肩头,那里有一块红斑正慢慢扩散,现在多大了?简垚不想知道,只记得在东隐时,它还只是淡淡的一抹纤红,那埋藏于肌肤下的毒终究是不能除去,在皮肉里熬成未知的死亡!逃不掉的。记得太医说过,待扩散到整个背部,便是她魂断之时吧!
简垚悄悄收回手,为了怕封邪发现,她每晚都不让他点蜡,也由于她少有的安顺,封邪倒是极顺着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去苍空!"
简垚心口一涩,他终要是带她回家的,冰川绵延的苍空之城,北里的护国,他的国家,是否也是将他的善良和天真埋葬的地方?
北里是个神奇的地方,这里有雪山也有戈壁,大自然似乎要将所有的磨难都留给这块土地,所以,连当地人也常常笑说,自己是被神祗流放的族群。
马儿行走在戈壁滩上,没有风雨阻隔,没有云雾遮掩,一望无际的沙滩石砾映衬在蓝天白云下,将视线拉得很直很远。失血般萧杀和枯衰的戈壁滩,历经千年风雨滋润,雪霜浸染,平静而安详地敞开胸襟,展示着它的坦坦荡荡,以及岁月难以打磨的原始与粗糙。
简垚深吸一口气,身后的封邪用披风裹住了她的身躯,并低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第一次看见!"马儿一路飞奔,群山的雪影朦朦胧胧地浮空而出。放眼望去,皑皑雪山蜿蜒逶迤成一种气势和性格,仓促间让人无法咀嚼透其中的内涵。简垚有些感慨,从没见过这样一种美可以如此气势磅礴。
"要回去吗?"简垚听见封邪的问随即点点头,两人随军行进了好些日子也是乏了,借着封邪的提议便出来散心,封邪说这里的山中产硫磺,若是寻得一处硫磺温泉倒是极好的,可惜两人逛了一天竟是败兴而归。封邪看简垚也乏了,赶紧快马加鞭的向着营帐奔去,远远看到冉冉的烟火知是到了,马儿也不减速一路冲了过去,惹出一小阵慌乱,封邪心情极好,一路大笑,到了营地中央将简垚放了下来,说是先去军帐瞧瞧,简垚本要自己回去,忽听身后一阵泼骂,甚是尖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