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们已进山谷深处!"
那埋首探听的将领有直起脖子说道,即墨犹豫片刻抬首看了一眼山崖上无人的高草,说道:"不等了,上!"
一声令下,五百墨骑精兵如潮水般想着山谷冲去,山崖上封邪精神一震,迎风一扬手臂,数千士兵齐刷刷的推着大石缓缓挪向山崖,墨骑一进山谷,立即奋勇杀敌,那些北里士兵措及不妨,连连败退,这时有人扬起浓烟信号,谷口另一端也顿时杀声震天,眼看胜利在即,突闻山崖上有碎石的声响,即墨猛一抬头,心口一沉,随即再看那些正被屠戮的北里士兵,大多都是老弱之辈,即墨的头"嗡"一声涨了起来,忙高声喊道:"撤退!有诈!"
话音刚落,崖顶纷纷落下巨石,连同那些幸存的北里士兵一起,墨骑们登时散沙一片,血肉模糊。
"侯爷快走!"
一名将领挡下砸向即墨的巨石,推着他往后退,"快!"
即墨向后一看,身后的士兵已用血肉之躯架起一座人桥。
"侯爷,猫着身子走,不要管我们!"
此时即墨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往前跑,头顶上不时传来士兵的惨叫和骨骼碎裂的声响,而身下的脚步不能停,停下就意味这人桥需要架更长久的时间。
"干的好!"
"王,北里那头还有大约三百墨骑没有入谷!"
"派士兵围上,都去,他们没有将领,如一盘散沙,最好抓活的!"
"是!"
封邪狠狠一捏拳头,兴奋地磨了磨牙。突然想到刚刚的简垚,因战火打响,他还没来得及细瞧,现下越来越不对劲,赶紧赶到轿子旁,却见轿内空空如也,不由的低咒一声:"该死的!"转身便找寻简垚的身影。
"姑娘,好多血啊!别看了!"
山崖边,简垚静静站立,目无表情地看着山谷间的生死虐杀,那纷纷落下的石雨也在简垚心头砸下一个又一个的坑洞,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
此时的简垚不能哭也不能叫,生理上的机能似乎都在顷刻间被麻痹了,她如同一个废人般的站在山涧,看着那些因为自己而到来的墨骑,慢慢消亡...
封邪,你好狠哪!
临行前的一碗茶破灭了简垚一切的希望,从没想过他竟会对自己下毒。
"简垚!"
一声凄厉的嗥叫划破苍茫的天空,简垚的目光慢慢落在谷口边的身影上,即墨一身沙尘,带着寥寥百来名墨骑,向着山崖看来。
"简垚!"
身后又是一声惊叫,封邪一个箭步冲过来将她抱紧在怀里,转身反手将老妪推坐在地上,恨恨的说了句:"滚!"
老妪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简垚的目光却没有落在封邪的身上,她呆滞地看向即墨,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般地腾。
"简垚,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隔着鹿关崩裂的碎石雨,即墨踏过墨骑血肉的身躯,凄楚而绝望地看着山崖上简垚的身影,此刻,她的目光竟然如此清冽,她倚靠在封邪怀中,麻木地注视着山谷中成千的尸体,那冷漠的眼神冰冻了即墨所有的热情,他颓然而愤怒,那句"为什么"在胸中问了千遍,却在封邪拥抱她时有了答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