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封邪傻了眼,苦大仇深地看着简垚,小黑豹朝封邪瞪大了眼,身子慢慢平了下去。
"你这么也不给小家伙起个名字?"
"起什么?"
"呃...比如臭臭、蛋蛋、我要吃饭?"
简垚白了他一眼,封邪兴致更高了:"我曾经有一匹马,你猜叫什么?"
"叫什么?"
简垚弯下腰打开酒坛,一股芳香扑来,封邪的脑袋凑了过来。
一股清泉入壶,封邪惊讶地问道:"你打酒做什么?"
"不-关-你-事!"简垚"啪"地将酒坛盖好放回远处,看着封邪问道:
"快说你的马叫什么?"
"呃...叫'就不让你骑';"
简垚的脸黑了一下,忽地又爬满笑容,走近贴近封邪的唇,眼神媚惑地挑逗着封邪的情绪:
"封邪,你真可爱,可爱到...我真想..."
封邪"咕咚"咽了一口唾沫,看着简垚金色的美眸。
"...掐死你!"
扭身,香风一散,封邪长吁了一口,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小腹以下,看着那根不安份的东西低咒了声:"妈的..."
飞身追了过去。
"丫头,打酒做什么?"
"说了不关你事!"
"人家想知道嘛!"
"烦死了,洞房花烛夜的交杯酒,行了吧!"
封邪无声地停了下来,看着简垚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丝自嘲的微笑...
今夜,凉风阵阵,云层深处是弯弯的下弦月,黎明来临前努力透着苍白冶艳的光,照遍了大地。
简垚静静地看着当在偏殿前方的封邪,淡淡地说道:"让开!"
封邪嗤笑一声,盘腿往下一坐,正挡住简垚前方的小径,随手从花丛里拔出一根草根刁在口中,慢条斯理地说道:
"没用的!像即墨那种心机单纯的人,我只需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算你用身体也留不住他!"
简垚下唇一颤,声音渐冷:"让开!"
封邪似笑非笑地垂着眼睑,身子依旧纹丝不动。
"封邪,我只有一个晚上!"
"没用的!何必糟蹋自己!"
那双湛蓝的眼眸缓缓抬起,那里面有倔强、有怜悯还有淡淡的伤痛。
"封邪,我不能让他走,不为我自己,我不能让墨骑和穆塍哥哥兵戎相见。如果即墨回到怀沙身边,南阳于我就不复存在了!"
"那又如何?"封邪慢慢站起身,一步步贴近简垚,"南阳也好,天下也好,是不是你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不过是个女人,对于女人来说,最好的归属不过是用身体抚慰心爱的男人,你又何必将自己置身在这刀锋浪尖?"
"封邪,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我的处境吗?"
简垚的手摩挲着酒壶的边缘,"那个人对于我来说,是值得用性命去相拼的,不论我为他做到哪一步都无怨!"
"那你为何当初还要为自己留下即墨?留下后路?你对他不是爱吗?"
"爱?也许吧!"简垚蠕动嘴唇,冷冷笑着,"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只选爱我的那一个,对于感情,我不想付出太多,也无法付出太多!"
简垚说完轻推着封邪的身体,从他身侧挤了过去,走了几步,又停下说道:"封邪,我远比你想得要复杂的多,在我身上流着和简穆塍一样的血,我和他也背负着同样的仇恨!那血液里有残忍、有背叛、有无情、还有..."
封邪抬头看着前方简垚的背影,那孱弱的双肩微微抖动,在夜幕下显得格外柔弱。她缓缓转头,露出了一个完全的笑容,那笑容的流露使封邪觉得在这片刻之间她与自己已经咫尺天涯...
"还有...不相信爱情..."
"你可记得,当日是谁喂你喝的望川水?"
简垚走到桌边,摆放着碗筷和酒杯。即墨眼神一冷,微眯起眼睛,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狼...奴!"
简垚一惊,转身诧异地问道:"狼奴?他不是怀沙的男宠吗?"
"早就不是了!"即墨的脸色有些吓人,"他本是节柟族的狼王,而节柟族的狼队是惟一可以与墨骑抗衡的队伍!"
"即墨,这三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垚坐到即墨身边,拉起他的手。
"三年吗?"即墨的神情有些恍惚,"我也不知道,从冰洞出来的时候,不知道身在哪里,问了路人才发觉已是三年以后了,那时我在南阳与西泽的边界,一时间,脑中空白一片,三年,怕以前的那些人事早已经物是人非!然后我不小心闯入了节柟族,又无意探听了他们的计划。简垚,你可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神灵?你可知道我在洞中预见了谁?又是谁为我指明了出路,将我救了出来?"
简垚不觉摒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问道:"谁?"
"我的娘!我看到了她的魂灵,淡淡的,摸不到..."
即墨的神情伤感起来,简垚更加用力地握紧他的手。
"她为我指了路,告诉我,我不能死,整个蛟族的命运都在我的手中,我必须带着族人回归大海..."
"怎么做?"简垚问道,"是不是需要怀沙?"
即墨惊异地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你醒来时叫着她的名字,我那时就在想,你心里一定藏着什么和她有关的事!"
"是的,怀沙身上有我娘的血和一半的元灵,当年我娘和西泽兽队一战,惨死在南阳城外,其实我娘原本可以不死的!"即墨眼中流过一瞬恨意,惊到了简垚。
"但是,她为了救怀沙,将血和元灵都给了她!所以才..."
简垚双手揽过即墨的双肩,直视着他的眼睛:"那是你娘的决定,不是怀沙的错!"
"我知道!"即墨的神情缓和起来,"我娘选了她,自然有她的道理,我还知道打开蛟人入海的海口必须需要一个怀孕的蛟女,而南阳蛟族已经没有雌性蛟人了,只除了...怀沙..."
"所以呢?"简垚的神经紧绷起来,"你要回去娶怀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