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身披鳞甲的高大怪物将她和即墨团团围住,他们的身上长有利刺,面色青蓝,眼角下还纹有怪异的图腾。
"你们是谁?"简垚刚一张口,便有一个高壮的怪物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扛到肩上,转身向着密林走去。简垚惊呆了,甚至忘了挣扎,费力的昂起头,看见岸边剩下的怪物正七手八脚的搬弄即墨的身体,简垚急得大喊,然而没有一个人理会她,扛着她走的怪物不耐烦她的哭叫,扬起手一掌将她拍晕了过去。
简穆塍握着笔望着屋外出神凝想。夏夜迷离的星空,晚风飘渺的萧声,仿佛可以空出瞬息万变的思路,飞到深远空旷的时空。笔下一阕刚劲的字体在白色的签纸上缓缓晕开――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简穆塍的眼神微有些迷离,他眯起双眼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那些摇曳的树枝,忽然树梢微微一动,有惊鸟腾起,简穆塍指尖的竹笔"嗖"一声向夜色投去。
"谁?"
窗外传来轻微的笑声,简穆塍顿时放下紧绷的心弦,抄起双臂懒懒地斜靠在窗棂上。
林间走出一位黄袍男子,白玉束发,剑眉薄唇,面含浅笑,俨然一个英俊的贵公子。此刻他正熟练地旋转着两指间的竹笔,戏虐地看着简穆塍。
"青炎有你这个游手好闲的国君,早晚要丧国!"简穆塍勾起唇角对着宿离恶毒的说着,他对面的人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宿离手腕轻轻一抖,指尖的竹笔稳稳地落在笔架上,双臂一撑,轻巧地翻过窗棂。一眼撇见简穆塍写得诗句,颇有兴趣地拿起欣赏起来。
"简穆塍,你表里不一也不用这么明显地写出来吧!一蓑烟雨任平生?就算我宿离死了一百年也会在棺材里笑醒的!"
简穆塍一把夺过宿离手中的纸签,三两下团成一团远远地丢开去,甩一个懒得理你的眼神,绕过他,负手走到一旁去看搁置在桌上的作战沙盘。
宿离扫兴地在屋内逛了一圈,见简穆塍不理他,便倚着窗棂闭目聆听夜色中的萧声。乐音随着夜风贴着水面迤俪而来,宿离慢慢睁开眼,眼中漾起无限柔情和爱怜。
"何时出兵?"
简穆塍抬头看着宿离的背影,那一问似乎带着叹息。
"等南阳消息!"简穆塍皱起眉头。
"既然如此..."宿离欲言又止,顿了半晌又继续说道:"多陪陪云袖。你听,她的萧声又起了!"
简穆塍盯着宿离的背影深思起来,顺着萧声,涉水望去。仿佛看见月光下一双纤纤玉手在琴弦上缓缓拨动。
简垚...
简穆塍没有出口,他默默地转过身,不再看宿离月下萧索的背影,他知道宿离爱云袖,但他的野心不能允许自己去成全他们,更何况,云袖爱的是自己。
"原来你是来为表妹打抱不平的?"简穆塍突然抬高嗓音,倏的打破裹挟在箫声里的尴尬和暧*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