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末夏被推倒在地,焱逆剑眉微挑,凛冽的视线瞪了眼那两个丫鬟,却也没有出声厉喝,他看着低着头的末夏,心中奔腾汹涌的情潮涌来。
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何他觉得自己几生几世没有看见过她了。
“夜美人,给朕抬起头来。”他低沉的嗓音压抑着怒气,从末夏的头顶传来。
楼隐深邃的眸光看着跪在地上的末夏,视线落在了她几乎看不出来的肚子上,若有所思的抬起自己的手腕,那暴突的经脉涌动的异常活跃。
一阵钻心的疼痛深入骨髓,他脚步不稳的要往后栽去,幸亏身后的十夜及时扶住了他。
两人相视一看,楼隐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赶紧站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聋了吗?朕叫你抬起头来。”焱逆的声音提高了许多,终于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意。
不安的绞着衣角,末夏终于缓缓的抬起了头,那苍白的脸色像是宣纸一样,几近透明,眷恋的目光落在高坐与上的天子身上,末夏释然的舒了口气。
真好,他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为何要陷害雪妃?”焱逆开口直接问道。
“我没有。”末夏一愣,随即反驳道。
“喔?”焱逆看了眼贺兰蓉,“可是太后说了,人证物证都有,你何不乖乖认了好。”
“我没有要害她,没有要害她的孩子。”末夏眼角微垮,她知道,谁都不会相信她的。
“人证物证都在,夜美人,你借着去雪樱宫看望雪妃,给了她能够让孕妇小产的胭脂,这谁不知道藏红花是孕妇的禁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贺兰蓉坐在一边威严的说道。
“那是楼医师给我涂抹脸的药膏,不是胭脂,我不知道怎么会到了雪妃那里。”末夏怔仲,十分的委屈。
“那你可以否定你没有给雪妃一盒胭脂吗?”贺兰蓉见焱逆不说话,越是气焰嚣张的咄咄逼人道。
“我……”末夏一时语塞,“给过。”
但是她只是看孜雪脸色分外苍白,整天又郁郁寡欢,她才会拿了焱逆经常送去的胭脂水粉送一盒给孜雪的,没有想到她前脚才送,后脚就出事了。
“那不就得了,这种东西就你一个人有,西宫也找不到你所说的药膏,不是去了雪妃那里是去了哪里?”贺兰蓉嘴角露笑,说的末夏一字都说不出来。
“皇上,末夏真的没有要害雪妃,我送的是普通的胭脂,不是有藏红花的药膏,我没有,我没有。”末夏忽然抬起小脸,希翼的看着焱逆,他会相信她吗?会吗?
焱逆不语,看着末夏的眼神说不出的凄凉,他该相信她吗?一个人失去贞操的女子,却是一个住在他心里的女子,他该相信吗?
“皇上,夜美人要加害于龙种未遂,这事要化小便罢,但是她却不守妇道,在宫中经常与易王爷相见,这实属我皇室之辱。”贺兰年站在一边看了会戏,更是将末夏的罪名加到最大。
只此一句话,激怒了焱逆,他可以容忍她的冷漠,她的疏离,独独不能容忍她对别的男人的笑靥。
“夜美人,朕给你个机会解释。”焱逆尽量压住自己的怒火,从高坐上走到末夏跟前,俯视着她的头顶。
末夏感觉到了焱逆靠近的压抑,一片暗影将她罩在其中,就好像她此时的心,阴霾的疼痛不已,蓦地抬起头,她看尽焱逆深入潭水的眼眸中,朱唇紧抿,她竟然不知道怎么样为自己辩解。
她见焱飞,只是为了跟月灵见面而已,可是有谁会相信。
暗自嘲讽一番,她摇了摇头,他的眼中布满了不信任,她再多的解释,也掩盖不了已经确凿的事实了。
见到她摇头,焱逆倏地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让她的脑袋仰面迎上他
“你承认了?”他手中用力,捏的她生疼。
而留给他的只是沉默,末夏眼神坚定带着飘忽,让人捉摸不透,她看见自己在焱逆眼中的模样,甚至看到了他的痛,那痛延至到她身上,钻心的由小腹窜上。
眼神一紧,她压抑住了那份痛楚。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焱逆看着她,嘴角勾起嗜血的笑。“易王爷看到你这样,肯定会很心疼的。”
“我们只是朋友,为什么皇上不相信呢?”她两眼怔仲,无法理解。
焱逆甩开她,瘦小的身子跌落一边,小腹的疼痛越加明显,轻轻的覆上肚子,她有了恐惧,为什么会痛,她的孩子要离开她了吗?
额际的汗水滴落,润湿了脸颊,她看向焱逆冷漠的双眸,又看了眼一边神色焦急的孜雪,嘴角绽放出了瑰丽的笑容,好像是在告诉她,孜雪,放了我跟我的孩子。
“皇上,夜美人身怀龙种,不能受刺激。”楼隐按耐住手腕经脉的刺痛,赶紧向前一步埋首说道。
他的眼神与末夏的交汇,是说不出的愧疚。
“啊。”末夏忽然惊呼一声,被秀发挡住的额际绽放了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楼隐脸色苍白,果然看见了焱逆的剑眉紧攒。
他知道,彼岸花,又发作了。
“龙种?还说不上是谁的种呢,楼医师,你可不要给皇上乱扣帽子。”贺兰蓉丝毫没有发现底下的暗潮汹涌,悠悠的说道。
贺兰年眼神凌厉,瞪了眼一脸无所谓的贺兰蓉,“太后娘娘此话可要说的慎重,这可关系到我焱朝皇室的血脉。”
被自己一方的人损了一顿,贺兰蓉觉得十分窘迫,凤眸一瞥,她收起刚刚绽放的笑意,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