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逆飘忽的眼神不经意的划过舞台,瞬间又锁定在了舞台上,那褐色深邃倒映出了几个女子翩跹起舞的身影,他眼中投出希翼,
大掌蓦地抓紧椅把,自嘴角泻出一丝温柔。
“停。”他大喝一声,忽的起身俯视舞台上已然吓的跪在地上的几个女子,长腿迈出几步,他便走到了那几个女子跟前。
众人皆被吓了一跳,而没有焱逆的允许众人也不敢随意用膳,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看焱逆,又看看摆在自己面前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面面相觑。
好巧不巧,此时的舞班子,正是末夏所在的。
楚小和婉凝不安的颤抖着,即使传闻当今圣上俊美无双,但是当那明黄就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作为平民的自卑心理还是让她们吓的不敢直视那尊贵。
“你们中谁是领班的?”焱逆邪肆的目光扫过她们,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楚小冷汗涔涔,跪着的身子往前爬了爬,“回皇上,是民女。”
“是你。”焱逆伸手抬起楚小的下巴,将她整张小脸暴露在自已眼前,定定的望进她不知道要往哪放的眸子。“告诉我,你们跳得舞,是在哪学的?”
楚小瞳孔微散,黑色的眼珠斜到一边,像是要看向一边自顾发抖的婉凝。
焱逆视线移到几乎钻到地底下的婉凝身上,松开了钳着楚小的手掌,反而擒住了婉凝的脑袋,“你知道?”
婉凝猛的咽了口口水,缓缓的对上焱逆深如潭水的双眸,整个人便如被网住一样无法动弹,那眼睛的深处似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将她的神志往外吸着,让她明明清醒着脑袋却愣是移不开视线。
“大胆贱民,竟然直视龙颜,你活腻了吗?”孜雪怒不可言,终于忍无可忍的吼了出来。
被孜雪那么一叫唤,婉凝可算回了神,“皇上饶命,娘娘饶命,饶命。”
她赶忙不住的叫饶命,心里一阵的发慌,她怎么会陷入焱逆的眼眸中不能自拔,但是焱逆那充满魅力的眸子却让她对这天之骄子芳心暗许。
“说,这舞是跟谁学的?”焱逆忍住性子又问了一遍。
“回皇上,这是我们舞班子的舞,不知这有何不妥?”婉凝颤兢兢的回道。
焱逆攫住婉凝的下巴,阴冷的开口,“不说实话?”
“民女句句属实。”婉凝疑惑不已,与楚小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她们只不过是跳了末夏曾经跳过的舞,怎会被皇上注意到?
“哼。”焱逆将婉凝往地上一推,俊脸泛着怒气,“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再不给我老实说,小心我摘了你们的脑袋。”
婉凝的双臂磕在硬邦邦的木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两眼含着泪水,她倔强的回道,“民女却不知道皇上为何龙颜大怒,但是我们并未从任何一个人处学习此舞,还请皇上明鉴。”
“好一个明鉴,来人。”焱逆反手一挥,“把她们给我关到天牢去。”
婉凝瞪大了眼眸,挣扎的爬到焱逆脚边哭喊,“皇上饶命,民女确实不知所犯何事,皇上饶命。”
楚小和其他姑娘也颤抖的趴在地上求饶,本以为进宫是飞黄腾达的,谁知竟要搭上自己的一条小命。
“逆。”孜雪顿觉蹊跷,不就是一个舞,犯得着将那些贱民关进天牢?
“皇上,这未免太小题大做了。”衣若尘沉默了半晌终于开了口,他走近焱逆,面有责怪。
“衣若尘,如果你觉得你现在的日子过得无聊,朕不介意将小题更加大作。”焱逆睬了眼衣若尘。
“皇上何出此言?”衣若尘莞尔,只不过是只舞,他并未看出有丝毫端倪,为何焱逆要这般生气。
“皇……皇上……我……我知道这舞是跟谁学的。”几位女子中,终于有一个姑娘吱了声。
她不想被关大牢,况且她跟末夏无冤无仇无恩怨,说出来也许就没事了。
焱逆冰冷的视线嗖的射向了她,“说。”
“她……她叫末夏。”女子说完便深深的埋下了头。
末夏?
不止是焱逆,孜雪,衣若尘,若水和焱飞都愣住了。
焱逆面露欣喜,就连习惯皱着的剑眉都稍稍松了开来,“她现在在哪里?”
“她是随我们一起入宫的,但是民女上台前就未见到她,我们真的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女子吓的竟哭了出来。
如五雷轰顶般,焱逆身子往后急急的退了几步,原来就差那么一个舞台,他和她在某一瞬间竟然相隔那么近,但是他都没有找到她。
心口蓦地绞痛,一股血腥向上窜出,他想忍也忍不住。
眼前的事物渐渐变得模糊,黑暗占据了脑海,他紧紧的握住大掌,极不情愿的倒了下去。
他知道,彼岸花只此一发作,便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逆……”
“皇上……”
“皇兄……”
那杂乱的呼喊声在他耳边渐渐模糊,他的嘴角露出了深深的眷恋,彻底闭上眼睛之前,他想到的是,她还是在宫中的,他要快点醒过来,然后找到她,告诉她这辈子,他都不想再放开她的手。
“快宣楼医师,快呀。”衣若尘扶住焱逆往后倒的身子,那面具下的容颜是浓郁的恐惧,他听楼隐说过此毒的厉害,上次发作已是警告,若第二次大爆发,撑下去的时日便是少之更少了。
“来人,给我把她们关进天牢,触怒龙颜,罪该万死。”孜雪长袖一挥,面**狠,那残忍的目光夹杂着心中的不甘全是发泄在了那些呆若木鸡的女子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