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隐知道这三个消息无疑是惊天炸雷,但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焱逆一时不知道该气愤哪个?
末夏的失踪?焱戈的驾崩?衣若尘的贤王?
“楼隐,我今日便回京,你带着若水随后赶来。”他神色凛冽,跨大步子便往外走去。
末末,我又把你丢了,但是我这次一定会找到你,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你等我,等我……
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焱逆蓦地回头,“楼隐,孜雪回来了?”
楼隐背对着他的身子一僵,继而笑眯眯的回道,“公主已回南浩国,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那你有没有看见一位女子那晚出现在我院内?”他追问道,他不相信那只是场梦,但是他却不敢确定,因为他明明觉得那女子像及了末夏,却总是将她喊为孜雪,而那掌心真实的触感,怎么可能是虚幻的梦境。
女子柔弱的娇吟,流露的生涩,楚楚动人的表情,柔软无骨的身段,细滑光洁的皮肤,都是那么的真实,他不可能感觉错。
“没有。”楼隐果断的回答道。
“没有便罢。”既然没有头绪,他便先将此事逾后思考,而现在他要做的,便是回京登基。
见焱逆的身影消失,楼隐才放松下来,侧首看到边上一语不发的若水,他漫不经心的说道,“娘娘,收拾收拾,我们也可以启程回京了。”
“好。”若水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如木偶般离开。
那剪水瞳仁中,是说不出的落寞。
京城一间当铺内。
末夏身着一身白色男装,希翼的站在窗口,希望自己那副耳环可以当到好价钱。
“公子,你这耳环,最多值二十两银子。”当铺掌柜左看右看,便给耳环定了个价。
“什么,才二十两?”末夏故意使粗了嗓子,尽量让自己显得比较像男子,“掌柜的,我这耳环可是上等的白玉所制,你给的价会不会太低了?”
“要当便当,不当……”掌柜的将耳环往末夏跟前一拍,“不当便走人,我这忙的很。”
“诶,你……”末夏懊恼,偏偏自己身无分文,而身上这些行头,也是当日为了扮成孜雪将墨发盘于头顶故在伊人坊顺手拿了根簪子,而那根簪子竟是当到了八十两银子,所以暂时保住了她的衣食住行。
而如今囊中羞涩,她只得又来当,没想到这价值连城的耳环,只能当二十两银子,这相差实在也太大了。
“您再看看,我这耳环真的是上等货。”末夏不死心的又将耳环送到掌柜的眼前。
“我说这位公子,你一个男人家来当耳环已经够蹊跷的了,你还想要当个好价钱,这样吧,我加五两,若是你舍不得,还是收回去吧。”掌柜的不耐烦的看着末夏。
“二十五两,成。”末夏犹豫了一会,还是将耳环已二十五两的贱价给当了。
走出当铺,她低头哀怨,以前在伊人坊的时候,总是想着自由,而如今自由了,才知道自由的代价。
以前的她不用为生活愁,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以前的她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因为她是花魁,现在的她,终于是有点明白连衣和秦淼淼为何如此嫉妒她了,因为她不知人间疾苦,不知道穷人是多么的寸步难行。
“怪不得阿落那么爱银子。”末夏轻笑,将银子揣在兜里,双手背于身后,昂首阔步的向前走去。
她现在要做的便是找份工作,一边赚银子一边找姬然和冥落。
走上一座石桥,放眼望去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末夏绽开笑颜,准备迎接新的明天,蓦然一抹黑色晃过眼帘。
她怔仲的站着,随即便追了上去,那个背影,会是他吗?
“焱逆。”末夏伸手拉住黑衣男子的袖口,紧张的盯着他伟岸的背影。
焱飞郁闷的转过头,看着身后那矮小的男子,喔,不,应该假男子,“焱逆?”
她为何会知道皇兄的名字?而且还是如此直接的称呼即将登基新帝的名讳。
见到男子的面容,末夏不好意思的送开了手,不是他,但是眼前的男子长的却和焱逆有着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
“对不住,我认错人了。”她往后退了几步,离焱飞数步之远。
她怎么可能还会见到他?他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大火之中,再也不会回来了。
“姑娘,你没事吧。”见末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好心好意的问道。
“没事。”凄凉一笑,末夏转身便要离开,她不惊讶焱飞一眼就看出了她为女子身,因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确实很难扮成男子模样。
“莫非,姑娘有相识于在下长的很像?”焱飞莫名的对末夏有着好感,便跟在了她的身后。
“没有。”末夏摇了摇头。
焱飞见末夏不愿说,便不再追问,“姑娘只身一人,是要回家吗?”
末夏倏地停下脚步,狐疑的看向焱飞,“公子,你跟着我干什么?”
“喔,呵。”焱飞憨笑,“在下只是想于姑娘交个朋友。”
“朋友?”末夏感兴趣的拉长语调。
“对,若是姑娘有什么困难,大可以找朋友帮忙,我乐此不彼。”焱飞豪爽的拍了拍胸脯,而他这一豪迈的动作,竟让末夏想起了左偒,那是第一个对她说,做无条件相信的朋友的男子。
“我怎么相信你?”虽然她末夏涉世不深,但是经过冥落的悉心教导,也明白外面的好人不多,大多数对你示好的人,不是有求于你便是有心害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