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老爷子的脸又涨红了一分,竟突然呛了呛声,待他呛声反应过来时,他眼里的犀利给人的感觉已经减缓了太多,不过,这并不是他对这事情理解了之后的表情。
陆羽看着时子瑗和约翰的互动心中也暗暗发笑,可面上的表情却是依旧,一点变化都没有。
萧正天看萧老爷子像是缓不过气的样子,脸色稍稍紧了紧,上前安抚,“爸,这件事情就让儿子自己解决,您好好养身体?”
可萧老爷子却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如打了兴奋剂一般,低吼出声:“你要能解决,还能让我们萧家丢那么大的面子,闹成这样难以收拾的局面?”
萧正天本想解释,可看到萧老爷子的神情,又恹了下去,扫过时子瑗的眼神更是冷了些。
陆羽见此,眉梢皱了皱,倾前为时子瑗挡住了萧正天透射而来的目光。
“按照辈分我应该唤您一声萧爷爷。”这是陆羽进了房之后说的第一句正话。
萧老爷子听到他说话长吁出一口气,眼神稍缓,“你爷爷还好吧。”
这句话,显然可以听出,这萧老爷子和陆老爷子两人是认识的,而且貌似挺熟悉。
“恩,还算可以。”如果不包括时不时的下命令抽风让他去接不是他的任务的话。
除了萧正天,其余的人都没对陆羽和萧老爷子的对话感到惊讶。
时子瑗自是不用说,心里一猜就能猜到这萧老爷子恐怕和陆老爷子在年轻的时候就可能认识的,萧老爷子会认识陆羽也不是稀奇的事情;约翰他本就随性,这些事情,他不愿意去追究什么,他只是单纯的将陆羽看成是亲亲大哥。
“你家爷爷看上这个小丫头了?”萧老爷子问道。
陆中校将揽着自家媳妇的腰的手紧了些,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看着她,“我爷爷看不看得上没关系,我看上就行了。”
这话,即对时子瑗说,又是对萧老爷子说的。
时子瑗被他这话稍稍羞红了脸,微微低头,她甚至听出了陆羽说这话时口气里的调侃意味。
萧老爷子眼眸闪过一丝错愕,这小丫头,不简单啊,能让陆镇涛的眼。
萧老爷子他只听说了陆家独孙已经订婚的消息,可到底是谁,什么身家背景,他是不知晓的。
也是,萧家从政了,而陆羽却是继续从军亦或者从商,又隔着一定的距离,这不知道嘛,也是情有可原的。
虽然萧老爷子对时子瑗成为陆家孙媳妇这事情疑惑,可嘴上还是说道:“看这小丫头也平常,还不如我家的飒飒。”
这话,可就直接把时子瑗给激了激,时子瑗听着这话本想息事宁人,可是却在无意间看到了萧正天那有些不屑的眼神,本息了的气,又被激了起来。
“萧老爷子,您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和飒飒是好朋友,她很好,我不否认,至于我,也没那么差,这‘不如’两个字,不适合用在我和飒飒的身上。”
陆羽没看到萧正天眼神的不屑,所以对时子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讶异,可宠妻的他啥不满的表情都没有,有的就是帮衬自家媳妇脱口而出的话。
“萧爷爷,我家瑗瑗在我心里根本就不用和别人比,因为她就是最好的。”
他的口气不似刚才那般柔和,倒是有些生硬了起来。说他媳妇不好,要先问问他。
时子瑗听到他的话对他巧然一笑,甚是欢喜,又继续对着萧老爷子说道:“论学历,飒飒是名校,可我在清华也是名校;轮样貌,我和飒飒各有各的特长……我想,您认为的不如说的应该是家世吧。”不理会萧老爷子愈发上翘的眼角,“这家世要我再做一次选择,我肯定还选时家,我想……飒飒也肯定是这么想的。”
这话说明:你萧家在我眼里还不如我时家呢。
这萧老爷子这口气,就被堵在了喉咙,气息沉沉,呼吸声渐重,“伶牙俐齿!”
回应他的却是时子瑗甜甜的笑容,“萧老爷子,您这话是在称赞晚辈吗?那晚辈可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这时,约翰朝着她做了个“大拇指向上”的手势,无声开口:“高,实在高。”
时子瑗无声回:“一般,一般。”
萧正天看在一旁,想要上前帮衬一把,可又被萧老爷子一个手势给撇了下去。
约沉寂了三十秒,萧老爷子压下心里的郁结之气,对着陆羽说道:“我看,你爷爷现在是老眼昏花了,把这么一个丫头娶回陆家……”
“这就不饶萧爷爷费心了,我爷爷现在身强体壮,眼神更是好使,还不至于老眼昏花。”陆中校听不出情绪的话,嘴角微勾,看似在笑,可看他的眼神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陆爷爷的眼神可比您好多了。”时子瑗夫唱妇随中。
这一唱一和的,真是天生一对。
时子瑗看萧老爷子不接口,她便继续说道:“萧老爷子,不说其他的什么,就单单专制这项,在陆家就比您萧家要好多了,这陆家可都有选择权,在您这萧家可就没了选择权了。”
这“选择权”自然说的就是选择配偶这一权利,据她了解,不管是萧正华还是萧正天现任的妻子可都是萧老爷子一手操办的,至于这一手操办的对不对,在这十几二十年来看,可就是大错特错了,且不说萧正华这个大儿子和大媳妇现在似乎正在闹着要离婚,就单单说萧正天和萧飒的妈妈两人的关系就没好过,在外“相敬如宾”,在家更是“相敬如冰”。
“还有,据晚辈所知,飒飒一向来就成绩优秀,至于这优秀是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做长辈的,你们自然是清楚的,难道……掌握了飒飒二十多年还不够,你们还要掌握着她一辈子的人生么?萧叔叔,您和阿姨的情况难道要让飒飒再走一遍么?飒飒可是您的独生女,您唯一的女儿,您就忍心这样对她?”
时子瑗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口气愈发的委屈,也愈发的激愤,她想,这可能是她作为母亲过渡中的情绪多样化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