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回流华殿了?”楚蓉问,昨晚萧宁是宿在月安宫的,现在大约午时了不知道萧宁还在不在。
“萧贵妃走了,不过她交给了奴婢一封信。”如诗从怀里拿出那封信递到楚蓉的面前,“萧贵妃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心事,她吩咐了这封信除了您之外谁也不能看。”
楚蓉接过信打开一看,把信看完后暗道不妙,心一沉,黛眉一蹙,脸色一黑。
信里除了提有沈洛扬约她到幽然亭一见之外,还有萧宁给她留下的一张字条,说要替楚蓉到幽然亭见沈洛扬。
沈洛扬会约她到幽然亭一见?这可是在云国,沈洛扬可不像是会胡来的人。想起早晨被江秋容骗去了梅宫一事,凭感觉她隐隐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可是一时之间她却又说不上来,不过她潜意识里认为这封信十有八九是假的!
如果这封信真的是假的,那萧宁替她到幽然亭赴约,那岂不是会有危险?
“如诗,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你都要想办法让相爷立刻去一趟幽然亭,记得要快!”楚蓉神色凝重,急急的说出这句话后就匆匆回了寝房找出苏太后之前给的那个出宫令牌,接着出了寝房后就拔腿跑出了月安宫。
如诗看楚蓉焦急的样子,还没来得及问楚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蓉就消失的没影了,看样子事情还挺急的,如诗不敢耽误,忙按着楚蓉的吩咐去找苏漠寒了。
苏漠寒曾经说过,在后宫里若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如诗或是如画,现在楚蓉就需要苏漠寒的帮忙。楚蓉相信依苏漠寒既是苏太后的侄子又得皇上的倚重,在朝中还官居要职的地位,倘若幽然亭里出了事,苏漠寒也许是可以摆平的。
楚蓉的心从看过那封信件之后,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担心着萧宁独身一人前去会有危险。脚步生风,恨不能一下子就冲出宫外。
幽然亭里,悬挂在亭里的帐幔破败,在吹来的阵阵阴风中放肆的飘摇。音调低沉的琴音从远处传来,让人听着很是诡异。
萧宁到了幽然亭后,那道琴音顿时消失了,蓦然发现自己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了幽然亭。袖中有什么东西硬硬的硌着手了,把东西从袖里拿出一看,震惊的发现那是一把匕首。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出门前没有拿匕首啊,那这匕首从何而来?萧宁的浑身不自觉的抖了抖,突然有点害怕了,把手里的匕首扔到了地上。
此刻,幽然亭的四周都没有什么人,静悄悄的。
萧宁还没有看到沈洛扬,觉得这地方又很是诡异,就想着要离开,刚踏出亭子,那道音调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萧宁的脑子里霎时陷入了混沌,神情木然的又重新走回了亭子里,拾起匕首放入袖中。
程仪风朝前面的幽然亭走去,耳中听着那低沉的似有似无的琴音总觉得怪异的紧。从他耳中听来,那道琴音飘飘渺渺的,猜测来自的地方应该是蛮远的。
程仪风靠近了亭子,不经意的抬眼间,亭中一个着明媚红色华美衣衫的女子就闯入了视线。程仪风浑身一震,瞳眸骤缩后又倏地一亮,瞪大了双目,不可置信的在这里看到了萧宁。
“铮”的一声,琴弦断了,琴音戛然而止。
“见鬼,好好的一把琴,弦怎么就给断了。”一个中年男子恼道。
幽然亭的不远处,层层枝叶掩映的一处,那中年男子坐在一把古琴前,方才那音调低沉的琴音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他身上穿了一件灰色的衣衫,头顶上的发丝一半是白色的,一半是黑色的,没有束发,就那么的披散着。眸子在看着人的时候泛着幽森幽森的光,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阴阳怪气。
他便是用琴音操纵着萧宁体内迷心蛊的人,现在琴弦一断,对萧宁体内迷心蛊的操纵也只能暂时的停下。
“给我换一把琴来。”中年男子对着站在一旁的一个女子道。
“是,姚先生。”女子道。
程仪风看着那个红色的身影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了眼前,脚下仿佛生了根似的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喉咙里有东西给卡着了一样,发不出声音,只是怔怔的望着那道熟悉的红色身影。
本以为得知了她进了云国的后宫,今生不会再相见,可他始终都想不到会在这儿再次的见到她。
音调低沉的琴音消失后,萧宁浑浊的灵台顿时清明,无神的双眸也泛出了灵动的光,抬眼,看到了站在亭外的程仪风。
“程仪风?”萧宁声音不确定的道,对于刚才为什么又会突然的走回幽然亭,萧宁还没来得及深究,一看见了程仪风,激动的什么都给忘了。
萧宁站起来,张开双臂,飞快的像个纯真的孩子似的跑向程仪风,飞扬的发丝在空中飘出优美的意境,飞舞的火红裙摆宛若水中盛开的红莲。
程仪风依旧站着不动,脸上已经绽放出暖暖的笑容。
“程仪风,真的是你吗?莫不是我又在做梦了吧。”萧宁一把将程仪风抱了个满怀,声音颤抖,看到心心念念的男子突然出现在眼前,心中百感交集,睫毛频频扑闪间,大颗的泪珠不争气的落下。
“潇潇,确实是我。”一开口,程仪风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了。
“我真的好想你,明明知道不可以想你,可就是克制不住的好想好想你,想你,不能见你,真的好疼,心好疼,想你了就疼。”她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的道。
程仪风看着萧宁在怀中像个孩子似的不管不顾哭的昏天暗地,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明知道应该立刻推开她的,可是心里却有万般的舍不得。思绪挣扎了片刻,他垂在两侧的手缓缓的弯曲,也抱住了萧宁。
在洛国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对萧宁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她还住在程府的时候,整天在他的眼前晃悠,在他跟前唠叨,聒噪的像是树上叫个不停的知了,在她搬出程府后,他当时的心里确实是感到了欣喜,但是很快的,他就发现突然之间少了她在他跟前唠叨,他反而不习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