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扬望着苏太后,微抿着唇,周身冒出的一股冷气似可以把人冻伤。
“是。”楚蓉无奈,慢慢移动脚步到沈洛扬身旁,拿起酒壶为他斟酒。他还是没有看她一眼。
“张妃,你先回去吧。”楚蓉为沈洛扬斟满一杯酒之后,苏太后开了口。
沈洛扬握着酒杯的手一顿,继而把盛满酒的杯子凑至唇边,一饮而下。
苏太后点到即止,姜还是老的辣,任你沈洛扬再如何的伪装,苏太后还是看出楚蓉在他心里有一定的分量。况且,她安排楚蓉出来和沈洛扬见面可不是为了试探沈洛扬对楚蓉还是否有情,有没有情这在此前沈洛扬悄然进了云国,后来又从张府带走楚蓉,搞得楚蓉被人带走一事闹的锦城里人尽皆知时,苏太后就已经知道楚蓉在沈洛扬心里绝对是有分量的。今晚让楚蓉来枫晚亭不过是为了让沈洛扬知道楚蓉在云国的后宫罢了。
沈皇后满心都放在孩子的身上,对与沈洛扬和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没有一点察觉。
次日早晨,大皇子在天坛举行了生辰庆典,大皇子在天坛上接受祭祀的祈福和群臣的祝福以及各国来使的恭祝。晚间,云曦在云台殿宴请群臣以及各国来使。
晚上的宴会楚蓉因不想见到沈洛扬,就借着身子不适没有参加。趁着月色好,楚蓉就在御花园内四下走走,当逛累的时候,楚蓉便返回了月安宫。
楚蓉回到月安宫,时辰已经不早了,寝房内亮起了灯。楚蓉的寝房里没有人的时候,里面一般是不会点灯的。现在灯亮着,楚蓉猜萧宁来了。
这些天萧宁会在晚上偷偷过来和她一起睡,那丫头性子率真,做事也不大喜欢按常理出牌,她晚上跑来楚蓉的月安宫也不担心云曦会突然到月安宫来,或是到她的流华殿去。
“娘娘,贵妃娘娘来了。”如诗道。
“知道了。”萧宁来楚蓉的寝宫串门的次数多了,就快要把这当成自己窝一样了,楚蓉不在,她也照样大大咧咧的进了楚蓉的寝房。
楚蓉进去的时候,萧宁已经快要睡着了。听到推门的声音,萧宁强撑着打开眼皮,睡眼朦胧的咕哝:“楚姐姐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呀。”说完又接着闭上眼和她的周公下棋去了。
楚蓉换好了睡袍后,看到萧宁平躺着,睡姿豪放,手脚肆意大开,贵妃矜持的风范全无,把睡的地方都占去了大半。楚蓉抚额,状似无奈的道:“你呀,还真霸道,这可是我的地方,你都占了大半,你让我躺哪啊。”楚蓉用力把她往里推了推,才躺了下去。
窗外的风吹的窗棂吱呀作响,楚蓉朦朦胧胧的不知道睡了多久,一个翻身,“咻”的一声有东西从外面飞来,接着“叮”的一声,有东西打在了窗棂上。楚蓉一个激灵,像蛰伏的猛兽猛然窜起,三步作两步跃至窗口处,往外探头,外面天色还有点暗,什么人也没有看到。
楚蓉回过头来就看到一柄泛着幽光的森冷小刀插在木质的窗上,刀上还插了一张纸。楚蓉犹疑的拿下那柄刀,拿出插在刀上的那张纸,点了一盏灯,就着灯光她看清了纸上的内容:卯时三刻前秘密到梅宫。
纸上的短短几个字,楚蓉不以为意,然而下一刻钟看到落款人的名字时,她瞳孔猛然骤缩,震惊的差点喊出声,那落款人的名字赫然写的是江秋容!竟然是江秋容!
江秋容果真没死,她还亲口的承认了。
梅宫是梅郡主的寝宫。楚蓉一早就怀疑梅郡主是江秋容了,毕竟这世上长相相似的人有两个不奇怪,可是出现了三个却是极少的。江秋容和她相似,这是她很早就知道的事,亲眼看到梅郡主时,她不得不承认梅郡主与她相似。梅郡主喜欢红色的梅花,喜欢信阳毛尖,还与她相似。所以梅郡主亲口承认自己是江秋容,楚蓉一点也不怀疑。
可是江秋容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承认自己的身份?卯时三刻前秘密到梅宫,这里头会暗藏什么玄机?现在距离卯时三刻没有多久了。
楚蓉满腹疑惑,犹豫着到低要不要按着纸上说的去办?
思虑再三,楚蓉还是决定去一趟梅宫。她认为江秋容不惜对她坦白身份,并秘密约她前去梅宫,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她,或者是有重要的事要发生。
倘若到梅宫会是一个陷进,那她也认了。
萧宁此刻还在呼呼大睡,楚蓉看了熟睡中的萧宁一眼后,悄悄离开了月安宫。
刚到梅宫的附近就有一名宫女在那接应楚蓉了,“是张妃娘娘吧,我家郡主有请,请随奴婢来。”
楚蓉跟那名宫女进了梅宫,那名宫女把楚蓉带进了一个房间。
楚蓉打量了一下房内的四周,没有发现梅郡主的身影,“梅郡主人呢,她不是约了本宫前来吗,本宫如今来了,还请梅郡主出来一见。”
“郡主请娘娘在这先等一等,她待会儿就过来。”那名宫女道,话音刚落,门口就被人推开,一个粉色宫装女子走了进来。
“你真的是江秋容?”楚蓉想要听她亲口承认。
梅郡主遣退了那名宫女方回答道:“我确实是江秋容。”
“为何会和我坦白身份?”
“为了把你约来梅宫。”
“搞得这么神秘,约我前来究竟何事?”
“你不需要知道。”江秋容很理所当然的样子道。
“那恕本宫不奉陪,本宫这便告辞。”没有什么事那还约她来这里干嘛。
楚蓉身形刚一动,江秋容就如魅影般以看不见的速度在她身上点了穴,出手的手法与苏太后相似。
苏太后不轻易出手,不过楚蓉却还是见过苏太后出手的,正因为苏太后难得出手,所以她一出手,那动作就被楚蓉牢牢记得了。
不难想到,江秋容是苏太后的义女,她把楚蓉约来梅宫极有可能是苏太后的授意。
楚蓉只怪自己太过粗心,那么容易就着了别人的道,现下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静观其变。
她隐隐感到似乎有什么不好的大事即将发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