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懂事进宫便被派来金靖祁身边侍候着,记得起那几年的宫中总是丧帆不断,那个连路都走不稳当的小皇上将双亲的排位紧紧的抱在怀中,一步步的送到皇陵前,没有要礼官司仪提醒就自己个趴在铺垫上叩首磕头。
小皇上即便再难受也不能哭,一国之天子只能为国家而活而死,却万不能有自己的个人情绪,尤其是当面对着文武百官的面前,甚至年孩童本该有的胆怯都不能有。
四下无人时年幼的安歌悄悄从怀里掏出几个油纸包的蜜饯,金靖祁却只是看着两眼闻了闻,但是没有伸出手拿着吃,反而对着安歌说道:“你叫安歌是吗?李太傅说以后你就是长期陪着朕的人,朕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颗心来给朕周围的人。”
也就是从那时起安歌处处得到了金靖祁的照顾,即便是有什么地方做的有违主仆之分,他也都没有说过什么,而后来听着宫里的老人说了才知道,咱们这位万岁爷都将自己的苦藏在了心里。
想了太久的陈年旧事,一转眼儿安歌的眼睛也有些红了,连忙抬起袖子擦了擦就伸出手扶起了坐在地上的金靖祁说道:“奴才帮不上万岁爷,可是有一句话奴才却明白,主子不能叫亲者痛,仇者快啊!”
这句话一说出金靖祁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年幼时的李太傅教导自己时的样子。顿时心下的怒火便平息下来了,借着安歌的手做回了软椅上,不在去发火想要屠尽妙玉和先帝的党羽。
正当安歌跪在地上收拾着散落的奏折和笔砚的时候,却一晃看到了小筑的宫女雪竹站在了南书房外,像是等着什么事情一般。
安歌看着软椅上神情落寞的金靖祁,现在也不能让人看到万岁爷这样。于是转过身悄悄的退了南书房的屋子,走到门口对着雪竹问道:“大胆奴才!皇上的南书房也是你们随便来的吗?”
雪竹闻言跪在地面上,不敢有一丝耽误的说道:“回公公!雪竹不敢擅闯南书房,只是小筑内的几位客人说是明日就要回西皓了!这才差了奴婢前来禀告,”如果不是因为今天程昀找到自己要求传话,她才不回冒死进宫找什么皇上呢。
珞儿姑娘要走了?怎么走的时候也是这般的不凑巧,如今皇上这样要自己如何禀告啊!得不到芳心的人如今连见上一面的愿望都不能实现了。
正在安歌发愁之际,却听到南书房内传出金靖祁十分疲惫的声音说道:“传朕口谕!明日我必定回小筑亲自送他们回西皓国!”
抬手就避退了雪竹,安歌拿着浮尘回到了南书房内再次跪下说道:“请皇上恕罪!雪竹这丫头疏于管教饶了您的清净,奴才......”还未没有等到他说的话说完,就见金靖祁抬手自己走了出去,却在门口处停住了。
金靖祁转过身对着自己说道:“这个世上最该治罪的人朕治不了,又有谁有罪呢!你们都退下吧,朕想自己待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