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魔笛!实不相瞒,小弟正在找寻此物。”听见大哥的问话,唐风炎显然有些惊讶,他很好奇为何大哥也会问及此物。
“莫非二公子知道此物?”感觉到事情可能的转机,我不免开口急切地询问。
“这‘幻魔笛’是我师傅”玄音道人“,临终前丢失的宝贝,他一生只收了两位弟子,除了我,便是迹墨阁主……墨君尘,所以我此次去西境,也是为了寻找‘幻魔笛’的下落,只是半路得到消息,似乎那墨君尘已经来了中原。”唐风炎将幻魔笛地的由来细细道出。
“怪不得那笛子在墨君尘手里。”闻言我缓缓说道,想到那可怕的笛音,我不由地将眉头收紧,若是能将那笛子拿回,他也不能再如此作恶了。
“怎么?你们见过他拿着‘幻魔笛’?”唐风炎开始警觉起来,那‘幻魔笛’的威力可不容小觑,若是使用不当,那便是祸害武林了。
“岂止见过,我还深受其害……”说到一半,我略微哽咽,若不是因为我,大姐怎会昏迷不醒,若不是因为我,南宫傲如何会被刺伤,陷入深深的自责,忧郁沉吟,我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靠在椅子上,只手撑着额头,感觉有些伤神。
“二弟可有化解之法?”唐风谨见我如此憔悴的模样,不觉皱了皱眉头。
不曾见自己大哥的表情这样凝重过,唐风炎也猜到了个大概,于是转而望向我,小心问道:“姑娘可否让我催眠试试,要找出结症所在只有此法,但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
“二弟此话怎讲?”唐风谨听闻要将我催眠,这催眠后的结果又会是什么,他心里略有些担忧。
“墨君尘比我先一步拜入师门,通晓的比我更多,只是师傅见他心性不定,才另外寻找衣钵继承人,自然,在修行方面也与他不同,那‘幻魔笛’我也是略知一二,并无把握破解,只能放手一搏,试他一试了。”说完,唐风炎征求的目光瞧向我,然后又望向大哥,他亦看得出,他那淡漠儿女私情的大哥,如今也陷入情沼不可自拔了。
“菱儿,你可有想好?”唐风谨走到我身边,温柔的问道。
还能如何呢?若是不想让我去见墨君尘,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也罢,不试终究不知道结果。”我无力地轻诉。
微点头,唐风炎两手持箫,手指自然保持弯曲,将气由丹田而出,一曲悠扬而舒缓的曲调绕梁不绝。
自然地将柔和的音律收入耳中,不稍片刻,盯着他看的眼眸开始模糊起来,眼前的唐风炎好似出现无数重影,忽近忽远地人影闪动不定。
唐风谨也凝神静气,盘腿而坐,调节运气,用深厚的内力来抵御音律的侵袭。
我不由自主地将眼睛闭上,将身心完全的放松,很快便进入睡眠状态。
朦胧中,感觉自己的灵魂与身体脱离,飘向一个未知的地方,那里有无数面镜子,站在镜子所成的幻境中,分辨不清方向。
我试着想要走出去,一直在全是晶状体的空间里来回穿梭,心情开始急噪起来,我仰起头大呼一声:“喂!有人吗?”
镜子中成千上万的“我”,做着同一个动作,皆是仰头大呼。
我开始后退,镜子中的“我”,也跟着后退,只到我的脚跟碰到身后的镜子,我不得不停了下来。
忽然,四周围的镜子全部都消失不见,整个空间陷入一片黑暗中,唯一的光线却来自我背后。
一人独处,毫无安全感的我不免有些瑟瑟发抖起来,转过身,光线正是来源于我身后那面未曾消失的镜子。
只是镜子中并没有映出我的身影……
唐风炎缓缓放下手中的玉萧,脸色略有些犯难。
见状,唐风谨也将内息调和顺畅站起身来,仔细地观察我的神情:“二弟,为何菱儿的面色略带恐惧,眉头还皱得这么紧?”
“看来这事情有些复杂……”唐风炎还未说完,突然见我身子一震,从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菱儿!”唐风谨吓得惊慌失措,连忙将我唤醒。
“唔……”我紧皱着眉头,吃力地睁开眼睛,唐风谨温柔地将我嘴角的血迹拭去,我对他报以一笑道:“谢谢唐公子,不碍事的。”可虚弱地连手也抬不起来。
还是有些不放心,唐风谨转身道:“二弟,我先带她回房歇息,稍后再来找你。”
“甚好,我也有事要单独与你谈谈。”唐风炎亦点头答道。
感觉整个人身子一轻,被唐风谨抱在怀里,随着他沉稳而匆匆的脚步往我房间的方向走去。
推开门将我放在柔软的床上,我看得到他眼里的焦急与心疼,这样一个男子,应该得到属于他的幸福才对,可惜,我给不了……
唐风谨端了碗水送到我嘴边,目光温和,扶我坐起身,示意我喝点。
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原来这么口渴,捧起茶杯一饮而尽,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细节,可唐风谨……
“唐公子对不起。”我幽幽地道歉,将茶杯递还给他,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可是,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不安,我心里除了南宫傲,再也放不下任何人了。
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接过茶杯的手微微停顿了片刻,唐风谨将茶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走近我身旁坐下轻声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这样做都是出于我的本意,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并未曾想要你回报我什么,如果不介意,你以后就唤我大哥吧。”
这平淡无奇的话,听到我耳中却愈显得凄凉,忍住了感激的泪水,我知道他要的不是我的感谢,可我仍旧对他道:“谢谢唐大哥,梦菱明白。”
唐风谨亦淡然一笑:“既然唤我一声‘大哥’,以后你的事我不可不管了,能否告诉大哥,刚才催眠的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惊讶地望着他,若是告诉他什么也没发生,他是断然不会相信,若是直言相告,我又怕揣测是错误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