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内激动起来,道谢声,叹气声,乱做一团。
“大家安静,听唐公子说!”喊话的正是崇山派新任掌门人,奈何年纪轻轻爱义气用事,不然也不会落得如今的田地。
“岂敢,不如请各门派管事的探讨一下,看看有无解决的办法,唐某未经此事,还有些许不明。”唐风谨谦道,请各派当家来一旁探讨。
十来人齐聚在一旁就地坐下,倒也随便,只是刚才斗嘴的两人心中岔忿难平,互白了对方一眼,推攘着不愿意呆在一起,只好隔着唐风谨而坐。
“可否将事情经过与唐某细说?”声音宛转如山涧细流,令众人顿觉轻松不少。
“唐公子是这样的。”最先发话的是崇山派石忡,他盘腿而坐蹙起眉头道:“先师弥留之迹有一心愿未了,便是从祖师爷那里留下的一卷古迹,记载了关于圣火教的密事,现在这些已经是武林皆知的事情,便是得‘碧炎玉’者,得天下,先师怕武林之乱由此而起,所以吩咐我们定要拿到‘碧炎玉’以免落到不轨之人手里……”
还不等他说完,先前吵架的那位瘦弱男子立即开口淬道:“呸,说的好听,别他妈装好人,谁不是为了抢玉才来这幽州城的?无非是中了埋伏,要不是逃跑时遇见唐公子的人,你小子早他妈死在路边了。”
“你……”石忡愤然拔出手里的剑,却被唐风谨按住,白皙的手掌看不出使了几分力道,可石忡的手却被牢牢压住,他偏头看了眼唐风谨,只好作罢,遂将手中的剑入鞘。
“大家切勿伤了和气,可知是何人布的圈套?”唐风谨收回手,如常温润的声音问道。
“猛虎帮本是去拜见南宫庄主,想借助浩月山庄在中原的势力,一同寻找‘碧炎玉’,孰料被南宫傲拒绝,正欲出门的时候被一群弓箭手围困,看打扮像是朝廷的军队,谁知是不是那南宫傲找人假扮的!”将来若是让他夺得天下,定将这些人碎尸万断,气愤地伸出拳头在地上猛地一捶,却忘了臂上有伤,立刻呲牙咧嘴起来。
唐风谨思忖道:“唐某与南宫傲交往颇深,可以断定他不是这种人,况且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依情形看,那些弓箭手也不像是冲着他来的,似乎只针对有心寻找‘碧炎玉’之人下手。”
“唐公子所言甚是,老夫一行人住在来福楼内,本是派出探子打听玉的消息,谁知突然被官兵包围起来。”曹镖头一脸的气愤,想他纵横江湖几十年,黑白两道都颇有交情,究竟是谁敢触他的眉头,他定要拔了他的皮叫他好看,转而一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又无何奈何地叹了口气!
只安静了片刻,众人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吵嚷个没完。
“大家先将伤势养好罢,现在幽州城门紧闭,又有重兵把手,若想离开此地还得另寻机会,如有消息唐某会尽快告知大家的。”唐风谨说罢起身与众人告辞,留下室内各怀心事的一干人等。
他只想快些离开这个沉闷的地方,原来那个驰骋商界的唐风谨,也会厌倦江湖的尔虞我诈啊。
忽然念及他的二弟,真真是个淡漠财富之人,虽早年与他一同在商界呼风唤雨,如今却只爱弄萧拂琴,什么时候才能如他那般洒脱呢……
呼吸一口外面清冷的空气,唐风谨微皱的眉头又舒展开来,举首望向夜空,今夜无月,厚重的云遮蔽了星空,就在这透着寒气的黑夜里,一道人影“嗖”地从琉璃顶上迅速跃过……
屋顶上一闪而过的黑影显然是没有发现他,从黑衣人的身形来看分明是个女子,那女子飞去的方向是幽州府衙?
唐风谨不动声色的跟上,或许能查到自己想要的。
夜幕中,那黑衣女子似乎并没有察觉有人跟踪,仍旧朝灯火通明的幽州府衙跃去,黑影停在府衙大门不远处的大树上,警惕地注视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借着光亮,唐风谨亦看清楚了黑衣女子的容貌,水灵的眼睛活泼可爱,她的长相是俏皮可人的,眉间神色似乎与菱儿有三分像,却不若菱儿那般绝美动人。
重兵把守的衙门口不准任何闲杂人等通过,门口的两只石狮子更添了几分威严,那黑衣女子只是在树上观望并无动作。
突然门口一顶轿子经过,虽然几个轿夫做普通打扮,乍看之下感觉不出任何异常,但那矫健沉稳的步伐暴露了武功底子。
四人抬的轿子装饰也颇为特别,紫色的纱球悬挂于四角,整个轿身亦由紫色幔帐围绕,只隐隐约约透出里面妖娆的身影,这模糊的身影倒让唐风谨想起个人来,似乎与圣火教现任教主左小婵有些相似。
须臾,衙门内迎出几个人,领头的男子玉带锦袍,满面春风得意,分明就是在药铺闹事的主谋,见那华服男子朝旁吩咐几句,连人带轿一起进了衙门。
轿子缓缓穿过正门,停在了前庭的小院之中,紫色纱幔挑起,走出来的女子,正是那风骚入骨的左小婵,听不见几人说话,那华服男子的眼神倒是直勾勾地盯住衣着暴露的左小婵不肯移开。
左小婵不怒反笑,头上插的金步摇,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扭动身子走近华袍男子,眉眼一抛很快便粘了上去。
华袍男子亦满意地搂住左小婵,脸上仍旧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等男子刚侧过头去,立刻流露出放荡不羁的下流神色。
见那黑衣女子望着左小婵与华袍男子撇了撇嘴,吐舌做出恶心状,唐风谨亦觉得好笑,回过头再看衙门内,那两人已经转身往偏厅内室而去。
女子纵身跃起,飞到二人进入的屋顶处落下,四下张望见无人发现后,轻轻揭开一片琉璃瓦,室内的光束立即在她脸上映出个清晰地轮廓来。
唐风谨站在树后并不前去打扰她,只是她的举动令他觉得颇为好笑,女子先是斜眼往室内瞥了一瞥,又立即羞涩地偏过头去,用手蒙住自己的眼睛,摇了摇头不敢再望。
可顿了顿,那遮住眼睛的手,食指与中指分开,正好露出条不大不小的缝来,眼睛忍不往下偷瞄了半天,又羞得将指缝立刻给合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