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洋低头看了一眼抽屉然后又看了看我,最终他还是没有站起身子,只是伸手指了指墙上一个不太起眼的四四方方的透明盒子。
我被那个盒子吸引,走过去打开,原来里面是两个小灯泡。
“左边那个红色的绿亮起的话说明老师他呼唤我快点去他的房间,如果是红灯亮的话就说明他在工作室里洗照片要我不要去打扰他。”
牛洋耐心的跟我解释着,突然觉得这充满田园气息的房子里处处都有惊喜和机关。
忽然看见墙上挂着以小幅手绘的图纸,那带有卡通气息的旋转木马还有那浪漫的彩色摩天轮以及光看图纸就能感受到刺激的过山车。
我伸手从墙上把画取下想要仔细的看看这幅画。
“笑笑住手!”
牛洋一声大喊吓的我手一抖画从指尖脱落掉在地上。
牛洋飞快的跑到我身前拿起画纸小心翼翼的端详着画有没有受损。
我以飞快的速度跑到他的工作台前打开抽屉拿出那几张照片。
啧啧啧,牛洋这小子竟然已经开始对贾思文这么在意了啊,藏着贾思文的照片在这里独自欣赏还真让人无法不调侃几句啊。
“牛洋~你跟贾思文现在怎么样了?”我带着笑容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他有些尴尬的往后退,终于退到墙角后无力挣扎只好辩解道:“什么怎么样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捏着贾思文的照片在他眼前晃了几下,“告诉你,我可是贾思文最好的朋友,如果你敢糊弄我,哼哼,后果自负哟~”
“好好,我招了我招了,我觉得她很不错,我想跟她谈恋爱!”他的脸红彤彤的,扭捏尴尬又带着一点男人们少有的那种难为情。
他这迫于无奈妥协的样子突然让我很有成就感,满意的冲他点点头转身回到工作台前。
而牛洋在我好心放了他后,带着一股知恩图报的表情眉飞色舞的举着那个他视为珍宝的图纸说道:“笑笑你知道这是谁画的吗?是我学长!”
在听到他的话后,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一样很平静的点了点头,可是思绪却早已飘走,那个带着我的牵挂的男人此刻在为我解决着难题,我知道他很快就会回来,告诉我:笑笑,一切都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然后我就冲他甜甜的一笑跟他说:你要背我回家。
“喂喂喂!醒醒啦!笑笑!”牛洋一边呼喊着我一边伸出手在我眼前摇晃着。
这次不好意思的脸红难为情的人换成了我。
好在牛洋不是那么咄咄逼人的人,只是冲我坏笑一下然后把那副画又重新贴在墙上。
我隐隐约约觉得陈墨画这副关于游乐场的画我好像有些印象,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关于陈墨和游乐场的信息。
牛洋站在我身边谈起了条件,“笑笑,你想知道我学长跟这幅画的关系么?”
我凝视着他的脸庞,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耐不住好奇的说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你就直说吧,不要用这种条件诱惑我。”
“霸气!爽快!跟笑姐做生意就是麻利~我当然只是想让笑姐在贾思文面前多帮我美言几句咯~”牛洋拍着我的肩膀道。
我把牛洋的手从我肩膀上拿下来,“这个当然没问题,只是那幅画到底跟陈墨有什么关系?”
牛洋把我拉到工作台旁边的竹椅上,饮了一口茶后开口道:“关系就是那幅画是我学长画的啊!啊——”
在听到他的话后我狠狠的在他小腿处拧了几个圈,顿时痛的他呲牙咧嘴,“笑姐我错了我错了,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经过一壶茶的喝进肚子里的时间,牛洋终于把陈墨为什么最热衷画游乐场的事情跟我说了个明明白白。
突然想起自己很久以前确实是看到过陈墨和游乐场有关的事情,那时候我和陈墨的关系还很不融洽,他非常厌恶我,而我也非常讨厌他,可是却为了广告合约我不得不去了解有关他的所有的事情,其中就有曾经在马克整理到的资料里看到一条‘为明星拍照所获的酬劳百分之五十都会捐给慈善机构只为办免费的游乐场’的记录。
那个时候我以为这只是他自我包装的幌子,亦或者是打着慈善的招牌为自己谋福利,可是现在看到他画的游乐场还有牛洋从箱子里拿出的几个旧旧的相册里陈墨拍的各地的游乐场的照片,顿时觉得他对游乐场的喜爱绝对是发自真心。
此刻,宁静安逸的午后,我坐在竹子材质的椅子上,喝着田园间清新扑鼻的茶,享受着温暖和煦的阳光,听着牛洋低声诉说着关于陈墨的童年。
一直以来我都很好奇陈墨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很想知道他的家人是什么样子,可是就算是后来我们的关系改善,他也很少在我面前提起他的父母,除了那次雷雨夜里,他那么无助失落的向我诉说他的痛苦记忆。
牛洋说,以前袁老师经常跟他提起陈墨是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的父亲送到袁老师这里学习摄影,小时候的陈墨一直是爱说爱笑的孩子,袁老师曾经一度因为他的调皮而把他父亲叫来批评。
可是后来自从他的父亲去世以后,他的性格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不爱说话懂事的让袁老师措手不及。
袁老师一直都知道陈墨的父亲对他的影响是巨大的,可是后来在无意间发现陈墨特别热衷于绘画游乐场内孩童嬉笑和一家人一起在游乐场里的画面,他终于明白陈墨这个孩子内心深处最最期盼的还是一家人在一起的生活。
“笑笑,你一定不相信吧,我学长他根本就没有坐过旋转木马也没有坐过摩天轮,他小的时候根本没有去过游乐场,老师说陈墨的妈妈总是很忙根本没有时间陪他去游乐场,后来终于开口要带他去的时候,他的爸爸已经不在了,学长曾经跟我说过,那一刻他觉得特别无力,也许人最大的痛苦就是有心无力了吧,当家人已逝再去想要跟他一起完成曾经承诺过的约定,只有悔恨和无能为力了。”
随着牛洋颇具感情的诉说,我只能感觉到心疼,当陈墨的脸庞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的心难以抑制的疼痛,如果他现在就在我的面前我想我一定会不假思索的紧紧抱着他。
到了天空渐渐黑下来的时候,牛洋跟我交谈的语速变得越来越快,一边跟我说话一边低头看手腕上的表。
“你有事情的话就去忙吧。”我冲他微笑道。
他带着谢意说道:“她快下班了,我要去接她。”
“她?贾思文?”我瞪大眼睛问道。
牛洋没有说话只是带着甜蜜的微笑冲我点了点头。
我起身把他一把拽起,“走,我跟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贾思文见到我会不会跟你一样害羞。”
牛洋被我拽着跑出屋子,坐在客厅的袁老师搞不清楚状况似得望着我们欲言又止。
我冲他挥挥手喊道:“老师,我要去接你的徒弟媳妇去了!”
然后在看到他一脸了然的冲我摆出一个‘OK’的手势后,我和牛洋出了门。
从公司出来后贾思文一眼便看见了我们的车辆所停放的位置,但是我没有从她脸上看到甜蜜的微笑,只是有一丝为难和不乐意。
这让躲在车后座准备给她来一个惊喜的我有一些失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