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我们就是随便闲聊几句。”星兰一看是班主任,立即收回了话语,进而微笑的打着圆场。
“哦,快上课了,先拿出课本再说!”男人倒也没有继续追问,轻轻提醒了她们几句便继续向后面走去。待男人离去,星兰回过头去对着他低声骂了两声:“哼,老古董,这都管!”
程雪听到女孩如此骂他,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趁着这个空隙又向郑刚坐的地方偷偷瞄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郑刚就已经安静的坐在了那里,也许是因为两个女孩一直在说话没有注意到吧。程雪回过头去的时候,男孩也刚好抬起了头,因此,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第一次重叠在了一起。但仅仅过了一小会,程雪就慌慌张张的扭过头去,然后一股燥热的感觉慢慢的从女孩的脸上涌现出来。不光是女孩,郑刚从低下头的那一刻,也出现了许多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强烈的感觉,以前他只是偷偷的注视着程雪,尽管那样,就已经让他感到羞涩,而现在当两个人真真切切的正视着对方,互相如此清楚的感受到彼此的存在,那种感觉,真是即惊险又刺激。
“咦,你的脸怎么会这样红,难道出什么事情了,我看看……”程雪的异常举动又让星兰看在了眼里,女孩立即回过头去企图想要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的时候,后面几乎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看她到底在找什么,甚至有些好事的学生也回过头去,饶有兴致的在后面寻找着。
“唉,都瞎掺和什么,气死我了。”星兰摇摇头,气哄哄的说道。这个时候,程雪虽然表面上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书本,但是她的心中正所谓竹篮打水—七上八下,说实话,她是真的害怕星兰能够从里面看出什么蹊跷。当女孩听到星兰骂骂咧咧的时候,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阵清脆悠扬的铃声从外面飘了进来,程雪就像打了一针定心剂一般。她可不敢和星兰继续谈着刚才的话题,不然,后果真的会让人猝不及防。
常言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一个人如果有了心动的人,无论如何想隐藏自己的心意也是徒劳了。相反的来说,只要我们能够多留意身边的人,也能轻易的发现他们所谓的“秘密”。无论是谁,只要将自己的心扉打开了,就会很容易让别人走进来。所以只要人们不刻意封闭自己,这个世界的联系就会千丝万缕,千奇百怪!
正当程雪为摆脱了星兰的追问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一件即滑稽又让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短短的四十几分钟转眼既逝,程雪从座位上刚站起来,正打算去上厕所的时候,一声雄浑的嗓音突然叫住了她:“程雪,你跟我出来一下!”
程雪立即楞在了那里,因为无论她的大脑如何运转,也实在无法想象出班主任究竟是何居心。
“最近考试了吗,没有吧!快要考试了吗?也不对啊,这才刚刚开始呢;我上课不老实了?也没有打瞌睡啊,到底什么事啊?”程雪跟在班主任的后面,一路上就这样不停地思索着。不只是她,突如其来的情况也让其他学生瞬间懵住了。于是一时间,各种猜测,各种假设将本来就很狭窄的教室塞得更加密不透风了。
“她犯了什么事吗?”后边一个男生目送着程雪离去的身影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上课不老实了吧……”紧接着另一个男生接过了话茬。
“怎么可能,她可是好学生啊,你以为像你一样。”两个人的对话传到前面男生的耳朵里,男孩忍不住特意转过头来一脸不屑的反驳着他。
“难道是因为今天中午的事情,那个男生真的是他男朋友吗!”又一个女生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
“有道理,要是真的话,那么程雪可要小心了,咱们班主任脾气可不好啊。”
“唉,又一对苦命的鸳鸯,刚开始就被人活活拆散了。”就这样,教室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就热闹了起来。但对一些有心的人来说,每一个露骨的字眼无疑像一颗颗定时炸弹埋在了他们心中。
就这样,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定理,每次有老师找到某个同学,前提是这两个人没有亲属关系且之前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一些不好的事情,有人说这就是一种焦虑的体现,但是说白了,事实上这还真是一种病态的心理,一种根深蒂固,埋藏在我们内心已久的心理,并且作为一种古老的文化传统流淌在民族的血液当中,历经千年的积淀已经孕育出更多的副产品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时刻左右着命运的天轮。或许我有些危言耸听,或许这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观点。但是,无论对与错,是无法单单仅仅凭借几个人的话语就可以说的清的,唯有现实可以告诉我们一切事情。
程雪就这样一直跟在班主任的身后,说也奇怪,男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好像完全已经忘记的女孩的存在,只是一个劲的向办公室走去。程雪也不敢过问,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女生,每次有去上课的老师经过,都会让她感到尴尬不已。不,不只是老师们,就连过往的学生,也会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如此毛骨悚然的眼神着实让女孩浑身不舒服,“我以后绝对不能犯错,让这么多人好像看笑话一样注视着自己真是太不舒服了。”程雪一边走一边暗暗的告诫着自己。
该来的终究会来,这个时候程雪还真是巴不得赶紧到达目的地,像一只受到惊吓似的小猫咪躲在那里。对她来说,在几个老师身边总比陈列在数不清的陌生人面前要好的太多。但是接下来事情很快就打碎了女孩的幻想。
程雪的班主任姓卫,单字全,家住县城。男人个子不是很高,在一群高一的孩子之间甚至连中等都算不上,上嘴唇上还长了一个豆大的黑痣,像一个苍蝇一样趴在上面,让人不由自主的有种抵触感。但就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人,竟然硬生生的将一群正处在叛逆期的孩子给管教的服服帖帖。男人年龄比较大,四十几岁,教数学的,在同事当中也算是个长辈。因为他做事雷厉风行,手段老道,久而久之就得了一个“卫阎王”的称号,在高一整个年级,只要一提起这个名号,学生们就是不哆嗦几下,也会被吓得心头一震,男人虽然只是一个班的班主任,但就算是其他年级,一旦有看不过去的地方,他也会二话不说的大打出手,更不用说本年级了。有些调皮的男孩喜欢在自习以及闲暇的时候转个书本,这个时候,要是让他撞见了,他会二话不说走到你的跟前,一把夺过书来“刷”的一声便扔出窗外,更可气的是竟然还要你立即捡回来交到他的手上,然后他再拿起书来敲你两下。他可不管你是哪个班的,更不会在意你是谁。当然,卫全这种强硬的手段肯定会引来学生的不满,很多次,有很多学生曾经联名上书级部主任要求男人停止体罚,否则他们会将事情闹到校长那里。级部主任是个比较怯弱的男人,论资历还不如卫全。他也知道卫全是一个很强硬的人,就连校长都会看他几分颜面,更不用说他了。但是迫于学生们的压力,他只要硬着头皮顶上去了,卫全倒也很干脆,就一句话:“要我停止也可以,让我收拾包袱走人就行了。”主任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说实话男人心里也清楚的很,要是没有卫全,就凭他是无论如何也管不了这个年级的。最后主任实在没办法了,就联合几个班主任想了一个两全的办法,那就是,以后各班班主任只能管自己班内的事情,这个决定,卫全却也同意了。就这样,虽然其他班的学生们远离了威胁,但还是苦了卫全班内的孩子,在这里,卫全就是一切,除了学校一些基本的规定,其他一切都掌握在男人手中,他可以尽情的按照自己的意愿肆意调教着这群千姿百态的学生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