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到梦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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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皎洁的月光穿过木屋的小窗洒在床上,床上躺着一个婴儿,明亮的双眼直直的看着眼前满脸惊愕的母亲……

人一旦有了下一代,不论是功成名就还是穷愁潦倒,都会把满满的期望寄托在下一代:功成名就者希望下一代继承自己的衣钵将辉煌延续下去,穷愁潦倒者更希望下一代能够走出自己的困境从而活的出彩。这是两个极端,更普遍的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即使普通的父母,对我们的期望一分也不会少。

梅姨的期望自然也是自己的女儿“寒依”。一方面,她拼命地工作为了给女儿一个舒心的生活,让她好好成长将来能成为家中的劳力,与她共同分摊生活的劳累,或者嫁给一个有钱的大户人家,从此衣食无忧,自己也可以跟着沾光。另一方面,梅姨现在的工作仅仅够一个人的温饱,而她又多了一个孩子,需要将更多的时间用来照顾孩子,以至于现在的生活更加辛苦。她的决心也开始有了动摇。

梅姨的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是梅姨还在村里做姑娘的时候,这天早上,梅姨刚到村口的黄土地准备收割金灿灿的小麦,突然,就在离她不远处传来阵阵婴儿的哭声,她放下手中的镰刀,小心翼翼的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摸索过去。小路与麦地之间是一条用来排水的浅浅的水沟,水沟中长满了茂密的狗尾草,当她靠近水沟时,她清楚的看到:裹成圆筒的红色小棉被里有一堆白绒绒的肉团在蠕动。小女孩胆小,拔腿就转身逃跑了,回到家中气喘吁吁地对母亲说:“麦地里,麦地里……有怪东西。”

这话被她父亲听见了,恼火的骂了她一顿:“贱丫头,让你去干活,你以为找个怪物做借口就不用干了吗?快点给我滚回去!”梅姨只好不情愿的跑了出去,她悻悻的来到麦田悄悄的接近那个有怪物的水沟,尽量放慢了步子。可是,在她的目光触及早上有怪物的地方时,奇怪的是那个毛茸茸的东西不见了踪影。梅姨这时也不知从哪里借来的胆子,顺着水沟找了好一会,最后实在没有找到就安心的割起了小麦。茂密的狗尾巴草深深挑动着女孩的思绪。过了几天,梅姨听村里的妇女和母亲闲聊说:前几天,邻村的一户人家去麦地里干活,路过一个麦田的小水沟发现了一个被遗弃的婴儿,婴儿嘴角倾斜,流着口水,更奇怪的是圆圆的身体下面接了一条完全不相称的大腿。还听别人说,那户人家将婴儿送到镇政府,镇里的人却说没有地方收留,于是他们只好将婴儿带回家自己抚养。

梅姨听得入神,没想到那个怪物竟然是条人命。梅姨想的入神,一阵婴儿的哭声将她从回忆的漩涡中拉了出来,梅姨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婴儿,直直的双眼瞪着梅姨,窗外不时传来麻雀的叫声,她的双眼依旧没有任何转动,这一切看在梅姨的眼中,她的思绪生出了一些波动但随即消失了踪影……

寒依已经三岁了,三岁对于一个正常婴儿来说已经是可以正常奔跑,不断重复学习外界声音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她(他)们天真烂漫,活泼好动,没有一丝的烦恼。然而对寒依来说,别说奔跑就连起码的正常走路也是一个大问题,跌跌撞撞,走走停停,梅姨不小心走了神,就会传来寒依呀呀的哭声。梅姨每时每刻都试图和女儿交流,教她一点基本的话语:“吃饭,喝水,睡觉……”但对她来说女儿开口似乎已经成了奢望。与其他同龄人相比,女儿就安静的太多,她不会哭闹着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撒娇,不会到市场上吵着要一切让她感到新奇的东西。每当看到别人家的孩子与父母即使不很清楚的对话时,她都会感到有些失落。她也经常带着寒依去市场买菜或者一些调味品。

寒依也会像其他孩子那样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小泥人,糖葫芦,花灯笼,纸糊的风筝等等对她来说是那么新奇。一次,卖泥人的小贩看见寒依直勾勾的看着一个个惟妙惟肖的人物,便随手拿起一个满脸笑意的递到她的跟前说:“这个给你。”寒依立即扭过头趴在母亲怀里,小贩只好将那个泥人递给梅姨,梅姨说什么也要付钱,但小贩硬是不要。

无声的世界里,每一个出现在她眼前的东西都是那么清晰。

家乡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无论当初我们怎样义无反顾的离开她,无论我们现在的生活怎么样,总会有一天,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听着熟悉的歌,看着熟悉的事物,撞见熟悉的人……我们对家乡的思念就会像火山爆发般喷涌出来,炽烤着我们的心灵,唤醒埋藏在我们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情感。

匆匆五载即逝,梅姨已经离开家乡独自在外整整八年,母子俩人相依为命虽然不是太富裕,但勉强都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八岁的寒依,长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扎两个小马尾楚楚动人,单薄的躯体被风一吹就显得摇摇晃晃。家中小院发生的一切似乎都能吸引住她的目光。

有时,小院的竹木衣架上落了一只小麻雀,唧唧喳喳,跳来蹦去,小脑袋不时扭动着,褐色的眼睛不停地打着转,寒依这时在木屋里看见了总会小心翼翼的躲到门前静静的盯着它,偶尔被小鸟发现了,小鸟便扑扑拍打着双翅故意从她眼前飞过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寒依立即追出去环顾四周好一会才回到木屋里。母亲工作的时候,寒依也会一同跟去,从她记事开始工厂的一切就让她感到可怕:忙碌的人群,吐着白气的四轮怪物,动个不停挥舞着手臂的车间机器。

但有一件事让她特别亲切,工厂看门的老大爷留着白花花的胡须,头顶只剩下几棵白绒绒的毛发,不走近看根本就看不到。在她的记忆里,老大爷每次都满脸笑容的从母亲的背上接过她,然后又满脸笑容的动几下嘴唇,母亲也动几下嘴唇,她曾无数次看到母亲与别人动着嘴唇,或者满脸笑容,或者凝眉瞪眼,每次都让她感到奇怪。老大爷接过她,将她放到软软的床头上,抽出一根高粱杆,剥剥捏捏,一会就变出一个有模有样的小玩具,这次是小驴,下次又变成个小人,好像每次都能变一个花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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