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路上,太阳渐渐伸展,将它所有的热情释放。
安琪拉望向车窗外,太阳很刺眼,光是看着她就觉得头痛。
她索性直接靠在背靠上闭上眼,感受着少有的悠闲。
车子开得很平缓,但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陷入深眠时,耳畔就在一次响起了她最讨厌的声音。
“安琪拉,你到时候去了施工场所可别嫌东嫌西的啊,工地不比公司大厦,有些人,连自己是什么菜都不知道,还盼望着登高望远。”王兰的声音挖苦中带着嘲讽,她的头高傲的抬着。
安琪拉撇过头看着她,眼前的女人就像是一个鸭子一样不仅形似而且神似。她忍不住的笑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收回,不予回应。
女人看着她,心里有些火大。
“姑娘啊,”语重心长的调子,那种老练持重的感觉展现,缓缓补充,“登高不仅可以望远,还可以跌重。”嘴角邪魅上扬。
安琪拉看着她,心里想什么就直接骂了出来,“阿婆啊!你看看你那些老货台词,当初你是看了多少宫斗剧,才会有这么痛的领悟。”
语气嘲讽间还带有不屑。
“哼!你叫我阿婆,我这么年轻你叫我阿婆!”王兰飞快的回击。
安琪拉本想和她开启一场骂战但还是停止了。
一路的煎熬,王兰就像一个播放机似得,一句又一句的说着各种宫斗台词。
终于安琪拉忍不了了,转头看着王兰一脸狠辣。
连起抬起手的瞬间都没能得见一个耳光就飞快的划过。
“你不是最喜欢惹事了吗?来,我陪你!”紧接着抬起手作势第二巴掌要到来。
王兰看着有些害怕的躲避着,在关键一刻她说话了,“我闭嘴,闭嘴就是了。”
听到这里安琪拉冰冷转过头,狡猾的笑了,安然的转过头闭上眼睛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但女人就开始说起了心灵鸡汤。
她无数次的在心里谩骂着女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转头看着她,目光狠辣。
激的王兰瞬间闭了嘴。
到达目的地,一行人下了车。
王兰站在那里,从化妆包里拿出各式各样的东西,现在在身上抹的应该是防晒霜。
安琪拉走在梁叔身后,戴上安全帽,牛仔裤,球鞋,简单的T恤让她整个人分外养眼。
一旁的王兰戴着帽子,全然没了平日的端庄,嘴里不断地嘟囔着帽子的难看。
“员工啊!这个帽子有好看点的吗?看起来好土啊!要是可以是欧式就可以了。”
安琪拉看着有些不屑的瘪嘴,她很看不惯这种矫揉造作的人,“监督官,我们的工人不是你的私人设计师,你逛个工地当走秀呢?走不走?”她挑眉。
王兰被她朝气吸引有些怔目,回过神,“切!不就是总裁夫人吗?神气什么?”
下一瞬安琪拉转过头看着她,目光犹如鹰一般锐利。
走在尘土飞扬且有些嘈杂的工地,安琪拉没有一丝的不适。即使只是市场部的副经理,但她的各方面素质绝不差于她的上级。
工地视察走了很大一圈,她礼貌的给劳累工作中的工人递水,在他们汗如雨下时还热心的递上了毛巾。
视察工地分很多方面,从内部结构,和整体的设计框架开始,她不能说自己每项全才,但她也为其努力了,学习了不会的,也就学会了。
见到工头,她礼貌的问好,然后与其详谈各种。
“安小姐,这么好看的确不像是视察工地的糙汉子啊。”工头笑言。
安琪拉听着恭维,礼貌的笑了,“李大伯你想多了,你们也就是看着好看,视察工地的在于态度,不在于其他的。”
额前碎发虽早已汗湿,但她却有些安然的笑了。
工地视察结束,一切程序,等一类都属正常。她转头看着身后,王兰还困惑于蚊子的围攻,她只能无奈的笑了。
哼,也不知道是谁那么耀武扬威的和她夸下海口,
安琪拉转头走向王兰,递上一杯水,“也不知道是谁和我说的什么?你说什么我倒是忘了,但是来到工地,我可不像你一样是个绣花枕头!”她的嘴角俏皮的上扬,眼神微眯着把花露水递给王兰。
“大妈,你的花露水,你这么骚蚊子不围你才怪!”
转头看着身后的工头,和工地的工作人员,她礼貌的90°鞠躬抬起身,“工人们,再见!”
对于劳动人民她一向很是尊重。
梁叔取车,她一人站在背光的楼盘旁乘凉。悠然的翻一翻手机,查看消息。
她的前方屹立着铁架台,应该是工人清洗楼盘外部用来借力的支撑。
走上前,摇了摇。架子立的很稳,她会心的笑了。
“想不到工地的安全措施这么好,看来安全系数是够的。”
退回原位,再一次开始查看手机里的文档。
一阵风吹过,她觉得有些冷,向阳光走去,心里只关切的看着手机里上级发的文档,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所站的位子。
王兰因为捡得懒,就站在原处,一动也不动。
安琪拉闲情逸致的哼着歌,她只觉耳畔有沙沙声,像什么呢?她一时听不出,只觉得工地场上有摩擦声很正常,于是再没有多管,专注的看着手机。
渐渐地有些心慌,那个声音一点一点惊动着自己。
“这是什么声音啊?”她转过头看着王兰,王兰不予回应,无奈的耸肩。
压迫感越来越近。这一切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她第一时间抬头,想看向上方,但根本来不及。
一阵风吹过,这一秒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之久。
一副健硕的身躯与自己相触,然后双手用力,没有一刻迟疑,她感受到了手部肌肉紧绷的刹那,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脸,就被推开了。
“啊!”怎么回事?安琪拉愣在那里身体腾空。
恍惚间,她听到了手机摔碎的声音,还有皮肉,和鞋底倒刮在地面的声音,紧接着“嘭!!!”
尘土飞扬,太阳都不再刺眼,莫名眼泪流出,耳朵就像与世界隔离她再没听见任何声音,嘴巴微张,想呼喊着什么却也无力的可怕。
整个人摊在地面,她清楚的感觉,刚刚有人推开了自己,而那个人生死与否她难以确定。
呼吸变得急促,扑在地面时,头与地面重击,她眼中的世界昏天黑地。
再次醒来,她依旧躺在地上,用所有力量撑起身体。“有人......吗?还有人在,在那里吗?”还好,除了自己,没人受伤,
王兰怔目,她亲眼目睹了那么惊悚的画面,脑中一次又一次的闪过,血液沸腾着,整个人就像是受了魔怔,嘴角没有任何弧度,但眉眼间笑意渗人无比。
“哈哈哈哈,真好,真好!”王兰的声音低低的,虽然这个时候这样不好,可是安琪拉受伤,她才是高兴的时候。
但是在看见安琪拉坐起的那一瞬之后,王兰就失了一切喜悦,淡然的看着眼前的每一幕。
“真可惜,你还活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