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澜一下子想起那天那个把自己雷的外焦里嫩的狂吻,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表情,转瞬间恢复了冷静,“我不是他的什么人,对他没有什么责任。他不是小孩子,自己该为自己的事情负责。”
唐潇风无奈一笑:“你这话说的……可真是无情。”
“那你希望我怎么办呢?离开我的妻子,跟他双宿双飞?”
“哦,不。”唐潇风立刻摇头,歉然的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明白你不是这个意思。可这种情况下,只有我心狠手辣,做事决绝一点,他才能更快的从这块泥潭里走出来。”
“Shan。”唐潇风轻快的笑,“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根本不是一个摄影师。”
“啊?”罗澜心里一惊,暗道有这么明显吗?连太后他们都没看出来,你一个外人怎么就这么犀利?
犀利归犀利,Tony唐先生终究不是什么异能人士,看不透眼前这位货真价实的男人身体里藏着的是女人的灵魂。罗澜跟唐潇风吐了一阵槽之后,心里舒服了很多,便与他道别,开车去朝见太后。
陈玉佳在罗以文那里被儿子接出来,上车之后便开始轰炸:“小硕!罗澜的身体到底怎么样?能不能生啊?”
这话叫人听着窝心,罗澜本来心里就不舒服,这会儿更不高兴了:“医生不是说了吗,现在的年轻女性十有八九在怀孕之前需要调养。她只是需要调养,又不是患了什么病。妈你不待这样说话的啊!”
“我怎么说话了?我这不是关心她嘛!”陈玉佳也是理直气壮,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自己好心好意的问一句都不行了?“小硕我怎么觉得你跟罗澜你们两个压根儿就不想要孩子呢?”
罗澜开着车,说话便有些敷衍:“妈,不是我们不想要,是时机不成熟。”
“什么时机不成熟?你们还在等什么时机?”
罗澜心想,我们等什么?我们等着身体里的这莫名其妙的灵魂能够换过来,过上正常的生活。
这话却不能说,只能在心里闷着。
“说啊?”陈玉佳追着问。
“哎呀,妈妈。”罗澜情急之下找理由岔开话题,“你来了Q市应该先去见见爷爷吧?”
“刚你岳母还说要去看你爷爷呢。明天我们一起去。”
罗澜无奈,心想自己也没有什么权力安排太后的行程,于是问:“妈,您今晚住我们那儿?”
“行啊,上次来就没去你们的小家看看。”陈玉佳想了想,又说:“罗澜还真打算在这边一直呆下去吗?”
“不知道。”罗澜不愿多说。
“你没问过她?”
“嗯,她刚过来,工作刚上手,暂时肯定不会回去的。”
“小硕,她是你老婆,你怎么就一点也做不得她的主呢?”陈玉佳的手指瞧着自己膝盖上的包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罗澜心里更气,在一个红灯前停下,转头看着陈玉佳,平静的反问:“妈,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做主呢?”
“凭我们家的条件,她又是经济学毕业的,她想进银行,进房管局,进银监局什么的,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为什么非要呆在外企?还调到Q市来?这是不是成心要你给他们罗家当上门女婿啊?”
罗澜心头一梗,一些话堵在嗓子眼儿没有说出来。前面绿灯亮了,后面车子鸣笛,她只得稳住心神把车子开出去。
陈玉佳还在不满的嘟囔:“我自己养的儿子想要见还要跑这么远的路过来,真不知道我这辈子造的是什么孽!”
罗澜心头有火,说话的声音语调自然不怎么好听:“妈,你这次来就是为了看我吗?”
“我不是来看你的,那我是来看谁的?”陈玉佳在听说儿媳妇因为身体不好不能怀孕一直在吃药的时候,心里盛满了怨愤,听儿子这般质问,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
当初这门亲事她就不同意,你说找个儿媳妇门户不对,家世不对,样貌也不是特别的出众,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儿子。偏偏还有个臭脾气,不听家里的安排,非要自己出来上班,明明就是个打工的,偏生做的比老板还带劲儿,儿子还一味儿的宠着!
“我以为你是来看爷爷的。”罗澜跟老太爷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老太爷不怎么待见自家婆婆,所以在张档口想要压住太后,只有请圣祖爷出场。
“你爷爷也一样记挂着子孙后代!”陈玉佳在这件事情上自认为行得正做的端,这会儿还真不怕把老太爷抬出来。
“哦。那您现在要不要去疗养院点个卯啊?刚刚我去接您的时候,爷爷刚好给我打电话,说叫我去吃鱼呢,他今天随舰队出海,看人家训练,弄了不少鱼呢。”罗澜心想你再这么张狂下去,我就想办法挑唆圣祖爷,治你这个儿媳妇的罪。
陈玉佳的脸色僵了僵,哼道:“我们去了疗养院,你媳妇晚上怎么办啊?”
还惦记着呢?罗澜心里哼了一声,说:“她晚上有应酬的,不回来吃饭。”
“应酬?”陈玉佳立刻拔高了嗓门,“不是说还在喝中药吗?怎么还去应酬?这女人家家的下班不回家,还去参加什么酒场应酬的,像个什么样子?这若是在外边遇见熟人,叫人家知道我们家的儿媳妇跟那些生意场上的男人吃吃喝喝,叫你父亲的脸往哪里搁?”
罗澜又在一个红灯前停车,无奈的问:“妈,你有完没完?”
“你这话怎么说的?”陈玉佳立刻炸毛,“你护着她也不能这么个护法!我告诉你张硕!你们今年若是不能怀孕,明年不能让我抱上孙子的话……”太后真是怒了,怒不可遏,“我……我决不饶了你们!你……你们就给我离婚!”
离婚?
罗澜的心头突突的狂跳了几下,转头看着陈玉佳,连前面绿灯亮了,后面车子鸣笛都没看见没听见,只是那么盯着她,目光平静如水,不见悲喜。
“你看我干什么?开车呢!”
陈玉佳一提醒,罗澜忽然笑了,她转过头去开车,脚下油门猛地一踩,跑车轰鸣一声冲出去,把旁边的太后吓了一跳。抬手给了儿子一拳,恨恨的骂道:“你干什么你!好好开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