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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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解惑

在突米斯的阿拉贡,除了宏伟的港口,很少能有比提尔的大教堂更加壮观的建筑了,光洁大理岩雕饰的墙壁耀眼而不失厚重,漫步其间,心中的亵渎纷纷抛却,仿佛沐浴在最伟大的公正力量之下。

宽广的祷告厅里正进行着一场报告,听着女圣武士的叙述,庭上的大主教垂下了两条苍白的眉毛,谓然叹息起来:

那孩子牺牲了啊,真是太可惜了。

是我的无能所致。塞拉.格罗菲娅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手指颤抖,苍白的脸色似乎有点虚脱。

不必自责,秉承主父的意志评价,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难道你没感受到主父的认可主教轻轻顿了顿手杖,声音在宽敞的大厅中回荡:他借着被你拯救的那些人已经夸耀过你了,至于史克,他是为了履行职责而牺牲,主父会记得他的。

塞拉垂下了头,似乎不愿反驳,但也不想认同。

格罗菲娅骑士,停止你的自我否定。见到她这幅样子,大主教不悦地抬高了声调:你要正确认识你自己的行为,怀疑是堕落的开端,你要记住。

勉强地抬起了头,努力保持视线的稳定:我记住了。

主教叹了口气,作为一手将她抚养长大的人,他自然知道这个孩子的性格,但是他现在却认为这会成为她前路的阻碍,纯善与其衍生出的软弱很多时候会使提尔之手的信念动摇,对于纯信徒而言,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

他亲眼见证塞拉这些年的成长,原本感到欣慰,认为她最终能够克服这一关卡,不过今天塞拉的表现让他有点失望。

难道仅仅是因为弟子的牺牲

大主教看着塞拉的脸色,暗暗摇了摇头,也许是的,以前派遣她和见习圣武士出征的时候,偶有见习武士殉难时,她也会如此情绪不振很久,或许过一阵子就会好些。

他这样认为着,也就不再在意,从案子地下掏出一封羊皮纸,递给女武士:近些年你为圣所立下了许多功劳,原本早已到了应进一步晋升的程度,但是我一直认为你需要历练,教会的态度也是如此,不过现在各地圣所之内普遍缺少人手,我想雏鸟总有离开母巢远走高飞的时候,你也到了应该离去的时候了。

大人。塞拉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愕。

教会的意思就是这样,你也累了,就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些调令,你可以选择一封接受,明天再来告诉我结果。

她手握着一封羊皮纸,走过通往宿舍的走廊,阴郁的心情却没有分毫地减损。

这心情从离开那座岛屿之时开始就一直环绕着她,更确切地说,是从离开那个人之始。

她气息悠长地叹了口气。

虽然打定了主意就当成没见过,但是显然不是她这么想就可以的,那张脸一遍又一遍地在任何一个可能的时候不请自来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面,以至于神情恍惚,直到眼前一黑

喂,猜猜我是谁调皮的音调从身后传进塞拉的耳朵。

不要开这种玩笑,克丽丝。圣武士摇了摇头,挥开蒙在眼睛上的两只小手,回头有点无奈地看着这个一双大眼睛的女教徒。

她的长相平凡,两分俏模样和端庄的评价相差甚远,这种与提尔端庄肃穆截然不同的气质决定她不可能得到更多来自公正之父的认可,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当塞拉和其他同被圣所抚养长大的幼儿都有了成就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普通的修女。

不过她却不以为意,也没有皈依真信的想法,相反很乐于自己的工作,虽然在秩序分明的提尔大教堂,却能和几乎所有人都建立起不错的关系。

当然也包括塞拉。

她双手被塞拉一捏,哎呦一声,似乎被捏疼了,塞拉慌忙地放开两手,上面已经出现了青印子:抱歉,抱歉,克丽丝,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修女撅着嘴交替揉着两只手的手腕:刚才我就发现你很不对劲了,按照你的敏感,能够让我两只手罩在你的眼睛上才察觉你为什么这样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为什么塞拉喃喃自问,垂下了脑袋,又无话可说。

在修女的眼睛里,圣武士好像因为她这一句问话而发起了呆,她皱了皱眉,轻轻掩口,一副惊讶地样子:哈,真是奇怪,塞拉,你居然还有这幅样子的时候,自从两年之前开始,我再没见过你这样发呆了,塞拉,你有什么困扰吗

困扰塞拉眼珠子动了一下,似乎从失神中恢复了过来,她转头看着克丽丝,忽然想起这是她的好朋友,而这个修女经常出入神庙,从事一些采购外交之类的工作,对人情世故比自己娴熟得多。

那么是不是可以问问她呢

或许就可以解决自己的困扰了。

克丽丝她缓缓开启嘴唇:你说,如果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一个人,会是什么原因呢

想起一个人克丽丝的眼神顿时变得机警起来:男人

塞拉有些吃惊于修女的敏感,投以惊愕的目光,克丽丝一看,顿时一副被我猜中了的表情:哈,我们的圣塞拉女士居然会想男人是哪位老战友还是冒险时遇上的英雄

不不是这样的。塞拉顿时红脸:我我不想想起他,但是他他却总是出现在这里。

她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转头看克丽丝,却看到这个修女一副极为怜悯的神情,顿时有一种想哭出来的感觉:克丽丝,你有没有办法教教我,让我能够忘了他。

忘了克丽丝盯着塞拉这幅随时可能哭出来的表情,丧气般地闭眼一拍额头:算了,塞拉,你别费力气了,老实认了吧,看你这幅样子,你忘不了他的。

塞拉一阵木然,同时心中潜藏的恐惧似乎被这一句话掀了出来,因为她隐约感觉到,克丽丝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她确实忘不了他了,恐惧和困惑驱使她张开了颤抖的嘴唇:为什么

为什么克丽丝歪着脑袋,斜眼盯着塞拉:你想了他很长时间了吧。

见塞拉点头,她不等塞拉念头继续,马上追问:多长时间了

两年。塞拉不假思索,马上知道透露出了不该透露的信息。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她看到克丽丝的眼睛里面出现了很深的穷根究底,心中开始后悔。

哇,两年前,好纯美的记忆,让我猜猜看,你们最近又见过克丽丝试探着问。

塞拉惊讶地张开嘴巴。

克丽丝无疑拥有从这幅表情中获取答案的能力,她摊了摊手:看起来,他这次给你的印象并不好,所以你这么想要忘了他,是吗

圣武士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她实在没法不惊讶,仅仅凭着几句问话,就能得到这么多信息,把事情推断了个不离十。

这令塞拉感到不可思议。

克丽丝盘起双手,倚着一根浮雕柱,用笃定的眼神注视着塞拉,语气渐渐夸张:哈,记忆深刻的初遇,两年间不断浮现的记忆,再次见面时的反差,理想被现实击碎,在怀疑矛盾困惑中更加深刻的印象,想要忘记又不可抑制地彷徨,真是完美啊,塞拉,没想到你的感情如此热烈,我真是羡慕死你了。

塞拉立刻惶恐了起来:你在说什么这,这这这

别说这不可能,教会可不禁止这个,相反还很提倡,要知道这可是社会的秩序。克丽丝拍了拍嘴巴打了个呵欠:不婚可是违背主上意志的。

你,我没有圣武士红着脸,试图反驳。

别说没有,我看得很清楚。克丽丝伸出一根手指,微微地晃了晃:承认了吧,塞拉,你在爱恋之中。

塞拉微微张了张嘴,反驳的话语被打断之后,面对克丽丝的咄咄逼人,居然失去了继续反驳的。

因为她的脑袋现在一片空白。

她有点儿无力地坐在了旁边的栏杆上。

这就对嘛,有什么不可以承认的克丽丝笑了起来,如同恶作剧得逞的顽童,她拍着塞拉的头发:和我说说,他是谁呀

没有。塞拉愣了一下,仍旧红着脸摇头:我不会和他产生这种感情的。

哈,话别说得太满,让我猜猜克丽丝眨了眨眼睛:是不是这次见面让你很失望

失望

塞拉蹙了蹙眉头,失望么

倒是不怎么失望,因为和预想的没什么差别,只是双方都有所保留和提防,因此让她很不舒服,两年前的印象也崩溃了,这也是失落的最主要原因。而这种失落,似乎也是她早已预料到的。

她叹了口气,再次感叹如果真的没有见过潘尼,现在还会好些。

或许这次任务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克丽丝看到塞拉的脸色,认为自己的猜测可能是错的,再次开口:那是,他做了什么让你很不高兴的事情

塞拉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可能是吧。

什么叫可能是克丽丝也愣了:不会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吧。

怎么可能塞拉抬起头:我

想要反驳的话突然卡壳,因为她也发现,自己确实是一直在疑神疑鬼。

好吧,我知道了。克丽丝一拍额头:你们之间,产生了误会,是吗

误会塞拉默然,思索一阵。

这个词或许比较贴切,相互之间戴着面具交流,彼此都没有穷根究底的,似乎很容易产生误会。

但是根源究竟是在哪里呢

他没有对你解释,你也没有问他寻找答案,所以才会在这里疑神疑鬼,是这样吗克丽丝叹了口气:塞拉,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倒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用这种不坦诚的态度对待那个人

不坦诚

好像一道闪电经过了脑海,塞拉表情突然一僵。

这个评价让她反省起来,因为对照当时潘尼有所保留的隐藏,她也选择了虚伪以对。

这种心机确实说不上坦诚。

而之后也是这种心机,让她一直没有询问自己想问的问题。

现在想要忘掉他,也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念头罢了。

塞拉打了个寒噤,因为她发现这些行径无一例外地违背了圣武士的原则,而目的却非为了征讨邪恶,结果反而让自己变得彷徨。

你们需要一次诚恳地交流,塞拉。无论是解开误会,还是让你更加失望,都比你现在在这里胡乱猜想好些。克丽丝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抱了抱圣武士的脖子:呜,真可怜,圣塞拉女士被感情困扰的样子居然这么可爱。我总有一天要见见那个家伙。

我塞拉脸蛋红红地目视着克丽丝带着一串笑声远走,然后就垂下了脑袋。

或许,确实有必要找他问问清楚。

如果自己都没有先抱着坦诚的态度,又凭什么要求他坦诚相待呢

她坚决不承认自己对那个人有着克丽丝所说的感情,但是有些事情却需要确认,这无疑能够清除她心中的彷徨。

对了,好像听那条船上的人谈论,那些巫师学徒准备邀请他前去巨龙海岸。

她想起这个信息,立即掏出了主教递给她的一堆调令。

都是各地的教会发往至高教会的求援书,而至高教会再将这些书信发布到各个圣所,由有志愿的圣武士自由选择。

她翻开几页,翻到其中的一张,目光停了下来。

上面的字迹很工整:

向您致敬,尊敬的大主教大人,前日在我处任职的圣堂武士队长扎奇先生受到袭击,不幸殉难,并有多名圣武士牺牲,教堂防备力量严重不足,暗夜面具活动日渐频繁,因此特请求援助,若有志愿者,请尽速遣至西门,我们翘首以待,无限欢迎。

您忠实的:艾伯特.葛瑞戈.卡扎尔

西门.盲目之真实教堂

她抬起脑袋,攥着这张信函,目光渐渐坚定,站起身朝教堂走去。

怪了,为什么这些天总能在你身上闻到一股讨厌的气味。

她趴在潘尼的身体上,手指缠绕着巫师的发梢,鼻头紧紧地皱着,在潘尼脖颈和前胸不断地嗅着。

讨厌的气味潘尼挑了挑眉毛,哭笑不得:你应该不是猎犬。

你才是狗。她狠狠地白了巫师一眼,眼睛又眯了起来:你是不是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这股味道让我从心里面恶心。

从心里面恶心潘尼看着纠缠在自己身上的身躯:你的言行总是这样不相符合。

我是认真的。她一脸严肃盯着巫师的眼睛:不要让我知道你接触到的人是谁,我知道这是什么气味,我在月海实习的时候干掉过很多身上带着这种恶心味道的家伙。

听了兰妮的话,潘尼终于知道这种恶心的气味来源在哪里了,不过心里却也不以为意,毕竟已经决定把这事忘了,那就当做没发生过就是了:我也不知道我接触过什么你不喜欢的人,或许是不注意的时候沾上的,你说的那一类人,红袍法师也不喜欢。

这倒并非违心之语,在多数红袍眼中,所有善良阵营的神祗都是多管闲事的讨厌鬼。

不注意的时候能让那股味道沾上这个地方她抚摸着巫师的胸口,吃吃地笑了起来,手指继续向下探:如果时间再久一点会不会继续向下,我说那个人不会是男人吧,味道不对啊,呀

忍无可忍的巫师将她的身躯狠狠地按在了床榻上,她的笑声更欢快了:被我说中了

潘尼用力扯掉了兰妮的长裙,她发出一声尖叫,一阵冲刺之后,下半身已经开始抽搐。

巫师的手指划过那条大腿,滑腻的皮肤下肌肉充满弹性,它们给予了他巨大的欢愉,锻炼过武艺的身躯在情事上别有韵味,只是对付起来有些吃力,至少对于一个缺乏锻炼的巫师而言是这样,幸亏有密瑟能核赋予的超常体力,他才能够在兰妮浑身虚脱喘息的时候仍旧精力充沛。

不要瞎猜。他拍了拍兰妮的屁股:事情都过去了。

这不可能。她狠狠咬着牙,开始因为一个新发现而耿耿于怀:为什么不是你先倒下

潘尼心里顿时啼笑皆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用恢复的一点点体力抬起身体,缠住了潘尼,这回却将注意力放在了潘尼的手臂上面,她在那肱二头肌上捏了两下,皱起眉头:这摸起来就像是风干的香肠,像你这样男人的我一个能够对付十个。

一个对付十个潘尼嘴角抽搐,这句话让他产生了不太好的联想,他摇了摇头,决定拒绝继续这个话题。

反正现在对付她,只需要他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了,潘尼非常满意这种现状,只是女人还在不停地抱怨,巫师皱了皱眉,继续拥抱起她已经基本失去反抗体力的身体,决定让她连说话的体力都不剩下。

他吸吮着兰妮的嘴唇,一直到她因为窒息而脸色发白,才转移到耳根,脖子,锁骨,最后停在了那对膨胀的山丘上面。

色泽很浅,或许是因为兰妮的肤色本就不是柔弱的奶油色,粉红色的珍珠挺立在山峰的最顶部,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巫师贪婪地吸吮着周围的露水,直到一缕光从舷窗外照进了舱室,他抬起头,望向窗外。

航船似乎向南航行了。

兰妮注意到巫师转移了注意力,暗暗松了口气。

如果再继续的话,她就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会没有了,现在她还可以爬到床头的窗口,与潘尼一起观望外面的景色。

这艘船属于巨龙海岸奥术协会,用料很是考究,窗口由魔法处理过的琉璃制成,从里面看外面的景色,十分清晰。

成群的海鸟在礁石上飞起飞落,随着海浪一阵一阵地起伏。

又到了一片浅海。

丹林顿号的人都撤走了潘尼忽然开口询问。

就在上一个岛屿,她们居然和海盗有联系,这里的财阀贵族与地下势力之间的关系似乎很有趣。兰妮吐了口气,媚眼转向巫师:怎么,想她了这可是个好姑娘,虽然长相比我差一点。

难道在你心里面我就是一个色狼

巫师摇了摇头,抱着兰妮的腰肢,如果按照细腰才算美的标准评价,她的腰肢很明显不太合格,不过抱起来感觉却是很不错,没有那股瘦骨嶙峋的感觉。

当然,你就是一个色狼。她咯咯地笑了起来:讨人厌的大色狼。

巫师无语,他默默地注视着窗外,与海岸的距离不断地缩短着。

兰妮更换了几个姿势,让自己更舒适一些,她勾着潘尼的脖子,一样看着窗外,不过在她的眼睛里,那有点破烂的港口和沾满难看海藻的礁石显然提不起她的兴趣,她更感兴趣的是巫师的专注目光。

她伸手在潘尼眼前挥了两下,试图干扰这种专注。

潘尼皱了皱眉,晃头避开了她的打扰。

喂,我说,什么东西这样吸引你的注意力

原来这里就是西门遥望着喧嚣的海岸港口,潘尼叹了口气,将兰妮的身躯从怀抱中搬开,站起身套上衣服:你休息一下,过一会儿准备下船了。

她目送巫师反手带上房门离开房间,忽然咬住了嘴唇,瞳孔里面翻滚着的恼怒,最后却变作一声充满讽刺的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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