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三章 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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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新的力量

附近,某个简陋的两层楼民房内,两个汉子正在小声交谈。

「黑鬼,你确定就是这两个小家伙?」刀疤脸大汉皱着眉头问,「看起来很普通啊,不像是带着十万金币的有钱人。」

「头儿,你放心吧,我们下手一定干净利落,什么把柄也不会留下的。」那黑鬼拍着胸膛保证道,「不管他们是什么来头都逃不掉,我们有一百多名手下,还有猎弩、毒药、标枪,很轻松就能解决掉他们的。」

「十万金币啊……」刀疤脸沉吟片刻,抬头道:「提醒兄弟们不要小看了对手,能带着十万金币到处走的一定不会是普通人,说不定是哪个大宗派的年轻高手。要是走漏了风声……」

「人为财死,十万金币值得我们冒这个险了。」

「……好吧,动手!」

「好吧,动手。」兰默冷淡的挥了挥手。

若若兴奋的一跳老高,那对精工细作的利爪便在同时套上她的腕间,伴随着干戚护腕那美妙的金色光芒洒向对手。

所谓的对手,也许只是若若蹂躏的猎物而已,就像一只淘气的小猫爪下挣扎的小老鼠们。

刚刚从街角冒出头的几名汉子正要举起手中的猎弩瞄准,眼前突然一片新鲜的血色漫开来,还没来得及从错愕中反应过来,汉子们便发现自己身边的同伴喉间血如泉涌,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若若的动作太快了,锋利的爪子只在眨眼间便抹断了六名持弩汉子的颈动脉。

「做得不错。」兰默轻轻赞了声,「现在轮到我了。幽泉役鬼,现临!」

不远处,在高处观察着战况的刀疤汉子和黑鬼只看见街上无数透明的影子纵横交错,片刻后,整条街就清净了。

「兰默哥哥,你干嘛这么快动手喵!」若若不满意的在墙头屋角间蹦来蹦去,一边抱怨道:「若若还没活动开呢。」

「别急啊。」兰默笑道,「想分十万金币的人一定不少,怎么会只有这几个废物。」

三十二个幽泉役鬼那由水构成的透明身体缓缓出现在兰默身边,它们手中竟拿着从汉子们手中夺来的猎弩。

想来严独也会惊讶于兰默的创意吧!要知道,控制凭本能战斗的低等役鬼使用武器所需要的精神力量,已经足够召唤更高阶的强力妖鬼了。

不过兰默的想法经常是无法以常理判断的。

毕竟,武器的杀伤力并不取决于它有多沉重、多锋利,而在于它是否能有效的造成伤害。

幽泉役鬼的防御力不如黑岩役鬼,速度不如邪风役鬼,杀伤力不如红莲役鬼,但它们却是低级役鬼中少有的透明实体妖鬼。想象一下,一群看不见形体的隐形人,从敌人身后射出致命的弩箭,会是一件多么让人头疼的事啊。

而此时,这些幽泉役鬼手中,几乎是「人」手一支猎弩,猎弩原来的主人则多半在之前的役鬼暴走中被它们一击格杀了。

「钳型阵,推进。」兰默轻声命令手下的役鬼排成V字型,缓缓沿街向前走去。

「啊——」

果然没出几步,便有数十多大汉越墙而出,挥舞着砍刀、铁棍,叫嚷着向兰默和若若包抄。他们眼中似乎只有金币的光芒,竟然没有注意到在兰默身边,还有三十多支悬空飘浮的猎弩。

「放!」箭如疾雨般飞射,这是一场单纯的屠杀,飞扑而来的数十大汉转眼间便被射落大半,只有不到二十名大汉能够冲过箭雨。

而冲过箭雨的大汉,也没能碰到兰默哪怕是一根头发,因为幽泉役鬼虽然弱小,却有一个王牌指挥者。

猎弩只能单发,且上弹的时间偏长,本来正是大汉们冲击的好时机。但幽泉役鬼们的控制者是兰默,它们在精确到毫米的控制下,踏着灵巧的舞步,在大汉们的攻击下不慌不忙的穿插、变阵。

就算大汉们连砍了七、八刀,也不过是砍掉役鬼身上的几朵水花,幽泉役鬼的身体只比原先稍稍减小一些。这就是役鬼的好处了,它们没有所谓的要害,任何攻击都只会消减灵的能量,而不会受伤甚至丧失战力。

兰默精确的控制着每一个役鬼变换位置,让损伤较重的灵体走到阵型中间,用损伤轻的灵体去顶对方的攻击。十几秒钟工夫,足够猎弩重新填装完毕了,而此时所有的役鬼都仅被砍中四、五刀,消减了三成体积而已。

第二轮的箭雨,很干脆的将所有大汉一举猎杀。

「喵,没劲,兰默哥哥都不给若若留几个。」站在幽泉役鬼的保护圈当中,若若很不淑女的大大打了个呵欠。

「这种程度的对手,值得若若动手吗?」兰默笑道。

「那倒也是喵。」若若望着四周,又问:「还有喵?要是没有,若若想吃烤鱼了。」

「我带妳去。」兰默干脆拉着若若的小爪子就走,似乎全然忘了他们刚才才被一群大汉围攻,若若也理所当然般跟着兰默就走。

不远处,两个大汉正在搥胸顿足,向隅而泣。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埋伏竟然就这么被两个小孩全歼灭了,一个也不留,那可是刀疤五年的心血啊!

不过我们已经没心思注意这两个货了,在兰默拉着若若有说有笑的向小食摊走去时,若若看到了一群令她感兴趣的家伙——

「兰默哥哥,你看喵,长剑、短皮袍子、黄金头饰……好像是一群有钱人喵。」若若指着不远处走来的十来名剑手,兴奋的喵喵叫道,「看起来有两下子喵,我们去打吧?」

「妳看得出来他们有多厉害吗?」兰默不动声色的反问。

「当然喵!」若若学着兰默打量敌人的样子,一本正经的托着下巴扫了那群剑手一眼后回答:「臂力不错,手腕很灵活,攻击倾向较重;步法轻浮而多变化,显然擅长游斗;剑长而狭锋,利攻不利守……」

兰默忍不住笑了起来,拍着若若的肩膀轻声道:「不错啊若若,妳的眼光很好呢。」

看到这一群飞扬跋扈的剑手走来,显然不是仇杀就是要干架,街边原本就不多的行人和小摊立刻一轰而散,留在原地的只有兰默和若若两人,以及正迎面走来的剑手们。

「若若妳看,那身皮袍子的样式,显然是适合草原游牧民族骑马放牧的服饰,但游牧民佩的通常是马刀而不是长剑,由此可知这群人是从草原附近来的,所以身上才会有草原服饰的特征。再说他们的长剑锋利而狭长,但越近剑柄剑脊越厚,显然是为了适合他们那种稳中求快的剑法,剑柄护手短而圆,显然是对剑法的攻击性很有信心,从不担心对方削着握剑的手。」兰默指点道。

若若连连点头。说到「读剑」,薛一也许比兰默能看到更多、更深入的东西,比如对方武技的特点。但说到其他方面的眼力,兰默那洞穿灵魂的能力,却是薛一拍马也赶不上的。

剑手们走近,若有似无的排成一个相当有威胁性的半圆,将兰默和若若所有的逃蹿方向全部封死,唯一的退路是他们身后的高墙,所以至少在剑手们眼里,兰默是没有任何退路的。

「赤焰的兰默?」为首的剑手是一名稳重高大的帅气男子,不过问话的却是他身边那狗腿子般的猥琐青年。

「你们是谁啊?兰默哥哥,你看那人不会说话耶。」若若指着为首的男子吃吃笑道。

「那不是不会说话,而是故作高深,明白吗?妳看琴儿姐姐也不常说话,只是点头摇头,出面应付外人的都是我和方东浪这样的小角色。」兰默很认真的解释道。

「找死!」猥琐男子大怒,就要举剑,为首男子优雅的伸手按住了他的剑柄,不愠不火的开口道:「阁下就是兰默吧,那么,烦请阁下跟我们回空翔剑宗,说明一下关于那方蟠龙玉印的事。」

「去一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我一年二十万金币的收入,算来一天也有五、六百金币,阁下打算赔偿我的损失吗?」兰默不慌不忙的问。

「二十万金币?」猥琐男子大叫,「帝国王侯一年也没有这么高的收入,你……」

「闭嘴!」高个子男子怒斥道。

「没有知识也不能没见识,赤焰的收入、人员组成、决策习惯等等你们竟然一无所知。假如我真的是杀害凌去邪老先生的凶手,你们就这样打一场没有准备的战争,岂不是自找死路?」

兰默的话挑衅意味相当浓厚,空翔剑宗的剑手们至少有半数变了脸色,少数冲动的孩子们甚至已经握上剑柄就要拔剑了。

「阁下说的是。」高大男子微微颔首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下受教了。不过,此时你们只有两人,而我方则是年轻一辈的大多数好手,阁下的口气还能如此强硬,不知道真打起来,是谁自找死路。」

「拜托,大哥,你应该明白,所谓的自找死路,关键在于一个找字。现在可是你们找上我的,无论如何我也称不上是自找死路,所以能自找死路的就只有阁下这一群人了。」兰默还不慌不忙的在跟对方玩文字游戏,若若则捂着嘴吃吃笑个不停,两人的表现让剑手们的怒火愈烧愈甚,眼看着就要爆发开来了。

「阁下愿意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吗?」高大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兰默,顿时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迎面涌来。

但兰默只是随便扫了他一眼,这种压迫感立刻消失于无形,相反的,高大男子突然觉得心里一凉,彷佛全身被人看穿般有说不出的别扭。

两人对视片刻,兰默突然噗哧一笑道:「人敬我一尺,我理应敬人一丈,阁下身处优势中尚能保持三分礼数,实在难得。既然这样,我就说给你听,来,那边是茶楼,我们去包场吧。」

高大男子微微点头,一行人像押解囚犯般将兰默和若若包围在当中,慢慢的向茶楼走去。

兰默随手掏出十万金币的皇家债券,挑挑捡捡的摸出一张最小面值的甩给掌柜。

那猥琐青年一脸坏笑的抢过债券看了眼,嘴里道:「让我看看一年二十万金币的……啊!一万金币?」

「废话,金币是很重的。」兰默懒洋洋的对掌柜说:「多余的寄在帐上,四壶滇南云林茶、四桌茶点,外加两盘沙记烤鱼……」

「有钱人果然就是好啊。」点了一大票名茶、茶点以及若若喜欢的零食后,兰默大大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嚷道。

高大男子一直在观察着兰默。怎么说呢,眼前的男孩看起来绝对是个未成年少年,言语间也多半是少年的轻狂和无羁,但那双眼睛,那双黑亮的大眼睛,却像睿智的长者般拥有洞察人心最深处秘密的穿透力。

一个未成年人,能够让原本名不见经传的赤焰在一年之内崛起,成为帝国收入最高的佣兵团之一吗?当然,高大男子也许还不知道,论人均收入,赤焰绝对是帝国当之无愧最高的。

兰默说故事的本事并不是太好,原本曲折离奇的悬疑故事硬是被他干巴巴的说成一篇验尸报告。不过重点并不在兰默怎么说,毕竟对方没几个人相信兰默所说的。

就在兰默说到他「不小心」炸沉了紫河车,「顺手」干掉一个自称凌去邪儿子的蠢货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凌去邪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老爷子,你不知道什么叫自称吗?咦,严老头,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得正高兴的兰默猛然回头,只见一个瘦小枯干的小老头儿正蹲坐在一旁的靠椅上,好奇的向这边看来。

「天鬼宗严独?」高大男子猛然站了起来,右手握上剑柄,两眼精光闪闪直视着严独和兰默。

但一老一少两个怪物显然都没把他放在心上,自顾自的打着招呼。

「小子,听说青蛙的窝被你拆了?不简单啊,那个小家伙的实力,就连老夫也要顾忌三分,尤其是在他的地盘上,你这小子竟然能灭了他?」严独坏笑着问。

「说来是不简单,呼兰邪念的力量和我太相似,就连战术也同我一样,以层不出穷的召唤力量间诡异的配合来展现最有效的杀伤力。」兰默答道,「对了,你怎么关心起这件事来了?」

「你有没有看到一块这么大,上面刻有暗色阴文浮雕的石板?」严独比划着问道。

「好像有,不过我为什么要给你啊,有什么好处吗?」兰默笑嘻嘻的反问。

「你想要什么好处?」严独微微一怔道,「老头子我身上没什么好东西。」

「听说天鬼宗有一本《天鬼宝鉴》,借给我看看吧。」兰默回答。

「那怎么行!那是天鬼宗的镇派之宝,是先人研习百鬼夜行咒和幽暗咒的所有心得,落到外人手里,天鬼宗一切秘法的弱点就暴露无遗了。除了宗主,其他天鬼宗门人也只能凭身分查阅其中部分而已。」严独激动的说。

「我只要妖鬼的图鉴,看一遍马上还你。」兰默说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个老头儿也不是这么守规矩的人吧。看一遍,马上给你石板!」

一老一少旁若无人的讨价还价,空翔剑宗那群人可就看不下去了。

「想不到阁下与天鬼宗还有来往,这么说来此事你肯定脱不了关系,空翔剑宗弟子听令!」

「讨厌的跳蚤。」兰默伸了个懒腰道:「若若,交给妳了。」

「可是若若只有一个人喵,这里有好多坏人喵。」若若歪着脑袋回答。

「没问题,上吧。」兰默鼓励着。

若若对兰默是无条件的信任,见兰默说没问题,她便不客气的跳了起来,双爪一伸,干戚护腕便在同时闪亮发光。与此同时,若若臂间的纹身也开始闪亮,金黄色的小蟾蜍华丽的闪现在若若的肩头上,得意的呱了一声。

「咦?那不是青蛙的……」严独惊疑的叫出声来。

「嘘,乖乖看着吧,老头儿。」兰默笑着随手一挥,六道晦暗的雾气突然从若若身边腾起,黑雾散去,六个一模一样的若若出现在众人面前。

「分身?你怎么会……」严独又是一声惊叫,兰默笑而不答,手势连变,六道银光从他掌间飞出,没入六个假若若体内。

「这是呼兰邪念的镜影蟾蜍,牠们能够复制任何中小体型的肉体,虽然牠们无法复制目标的能力,不过仍是一种很有用的家伙。」兰默笑道,「如果再加上我的妖鬼附灵,这些家伙也能顶得上半个若若的力量了。」

总的加起来,空翔剑宗的剑手们现在要面对相当于四个若若的凶兽小队,愿上天庇佑他们。

「你用的是低阶的银狼灵,这种小妖鬼附灵之后仅能增加一点爆发力而已,以你的控制能力应该能召唤更强的妖鬼吧,为什么?」严独问。

「足够了。」兰默笑道,「当然,关键是只有银狼灵能够让这些镜影蟾蜍像若若的真气那样发出金属光泽,而我需要的,就是六个掩护若若的假象罢了。」

「一分力也不愿意多出吗?」严独低声呢喃着,「看来你的确是可以将百鬼夜行咒发扬光大的男人啊……」

「你说什么?」兰默回头问道。

「没什么。」严独干笑两声,从怀中摸出一块不起眼的灰黑色玉坠,放在兰默手里。

「这就是天鬼宗的宝鉴了。」严独小声道,「给你十五分钟,看完自己想看的部分再还给我。不要问我怎么用,我是不会说的,万一有人问起,我只会说是被你偷去看的。」

兰默微微一笑,拿起玉坠上下打量了一番,闭上眼将一股阴力送了进去。

「老家伙,这么复杂的锁,也幸亏我是兰默才打得开啊。」兰默小声笑道,阴力顺着某个特别的图案流转而过,那枚玉坠便变得漆黑发亮,渐渐折射出五彩的华光来。

「不愧是镇派之宝,嘻嘻。」兰默只是一笑,便将全部注意放入玉坠中。

「数据输入,准备。」电子脑在兰默的脑海中回应。

「全部复制,归类。请求确认……操作进行中……」电子脑机械式的开始将收到的影像无差别的复制进内存中,而兰默则很轻松的一边看着若若打架,一边还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严独聊天。

严独很吃惊,普通人若是有这样的机会,一定会全神贯注的寻找玉坠中最精深、最有威力的邪法记忆,哪有人像兰默这样轻松随意的,难道这孩子真的只是单纯的想看一眼这传说中的宝物吗?

谁会想到,兰默竟然有两个脑,而电子脑对于文字影像信息的「记忆」能力,显然要高于人类自身的记忆系统。尤其是在以兰默本身的生物脑作为主控制器和运算器的情况下,这种优势发挥得更淋漓尽致了。

两者并不是简单的分工加乘而已,兰默的人脑和电子脑,就像计算机的主板与硬盘间的关系,在人脑为主的主控下,兰默的头脑功能要远远高于大多数正常人类的十倍甚至二十倍。这就是兰默最大的优势。

于是根本不用十五分钟,兰默的脑已然将玉坠中相当于一间小型图书馆的数据完全无差别的复制完毕了。撇去兰默不太常用的幽暗咒鬼、诅咒之类的邪法术,兰默最大的收获就是至少掌握了一万种不同妖鬼的性能、附灵能力,以及弱点。

对于兰默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想法源自于当日兰默为了保护石块,而用附灵的方法令石块逃过崔殆斯的必杀攻击时,所发生的一个小小的意外。

当石块附灵时,兰默才发现那个强壮、丑陋,以蛮力和恸哭破作为武器的石块,附灵后给予本体的能力,竟然是全不相干的「锈蚀金属」。

兰默很快想到,天鬼宗的百鬼夜行咒流传千年,他们一定有详细的妖鬼介绍。对妖鬼的能力充分了解后,兰默便能以自己独特的运算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选择最适合的功用了。

比如此时,兰默选择银狼之灵为镜影蟾蜍附灵,便是考虑到投资报酬率最优的前提下,最有效的一种组合。那低阶的银狼之灵,在为镜影赋予一层金属光泽和略高的爆发力后,对手便很难分辨出真实的若若和镜影间的区别了。

如此一来,当若若和镜影高速动作时,对方对若若的伤害就会小得多。对兰默来说,镜影蟾蜍不过是廉价的消耗品,若若的地位则大不相同,因此他才会选择这样的组合方式。

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组合方式还是拥有很强悍的杀伤力的。

「那似乎是一种阵法,可是蟾蜍这样没什么脑子的生物,怎么可能掌握阵法的力量?」正专心观战的严独小声问道。

兰默笑着将玉坠抛回严独手中,指着自己的脑袋回答:「这里,当这里以每秒钟六个指令的速度向这些分身发布命令时,那些凭本能响应指令的冷血动物就会像同一双手的手指一样配合的。」

「嗯……咦?时间还没到你就看完了?」严独掂了掂手中的玉坠,郑重其事的将它重新挂回脖子上,小心的用衣物遮掩起来。

「没必要了,我感兴趣的东西已经看完了。」兰默淡淡的说,当然,《天鬼宝鉴》里所有兰默感兴趣的东西,或者该说是全部,兰默的确是看完了,他并没有说谎。不过严独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下意识的将兰默视为一个拥有谦逊和知足品德的好孩子。

「你的女伴,那个小猫女打得不错。」严独笑着指了指近在咫尺的战场。

「那当然,若若是我们赤焰第一王牌打手,虽然不是最强,但要处理掉这些菜鸟却是最有效率的。」兰默笑道,「若若,别玩了,快收工吧。」

「知道了喵,坏兰默哥哥,若若的爪子才刚刚兴奋起来喵。」七个若若一齐发出同样的抱怨。

「别说大话了。布剑阵,空翔烈杀!」高大的青年大声呼喝,指挥着已然被七个真假难分的若若冲击成一团浆糊的队伍,试图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但显然的,若若的速度要比他们快得多。

「球球,现临!」只有一个若若能够从锁骨的纹身中召唤出她的法契之兽,那团金光闪闪的小蟾蜍。不过,此时空翔剑宗的剑手们纵然能分辨出若若的真身,也来不及反应了。

「老头儿,我建议你在听到若若说闪光的时候立刻闭上眼睛。」就在若若召唤蟾蜍的同时,兰默小声的提醒道。

「为什么……」严独刚想问,只听见「球球,闪光!」一声娇喝,眼前突然一片耀眼如数十轮烈日的强光绽放,两眼登时不能视物,大脑短暂的一片空白。

好在严独毕竟是宗主流的强者,精神力量之强大远超于一般人,大脑只在刹那间便恢复正常,只是那双老眼却忍不住老泪纵横,煞是狼狈。

当严独再睁开眼时,若若已经笑吟吟的抱着一捆利剑出现在桌前。

强如严独这样的高手,也在闪光耀眼的一刹那间失神,普通的剑手自然更加无法抵抗那种空白感。若若很轻松的夺下所有剑手的长剑,而她的分身则爽快的给了每人一记不轻不重的伤痕,让他们牢牢记住这个外形可人却出手狠辣的小野兽。

「那么,我们可以离开了吗?」兰默啧啧两声,打量着狼狈不堪的空翔剑宗剑手道,「唉,还砸坏了人家的店……算了算了,这钱我就好心替你们垫了。不过这些剑太凶恶,放在你们手里很危险,还是我替你们保管好了。」

「剑在人在,剑毁……」

「这不是还没毁嘛。」兰默笑着打断了高大青年的话,带着若若扬长而去,竟把严独一个人丢在茶楼中。

「现在去哪?」刚打完架仍处于兴奋中的若若仰着脸问。

「去找辛九爷吧,区区一个剑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兰默随意说道,「得到呼兰邪念的蟾蜍军团和天鬼宝鉴后,这些狂妄自大的家伙就更不用放在眼里了。」

「是啊是啊,球球很好用呢,比雷符更有用说。」若若连连点头回应。

正说着话,严独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别走这么快,等等我老人家啊!」

「到底有什么事,严老头儿?」兰默没好气的回头反问。

「石板,石板!」严独吹胡子瞪眼睛道,「拿来!」

兰默嘿然一笑,探手入怀假意摸索,终于在迷境中找到那块不知名的石板,随手扔给严独。

严独欣喜的把玩着手中的石板,翻来覆去看了良久,这才抬起头来冲着兰默笑道:「小子,你不好奇吗?」

「我看过了,这块石板除了雕工粗犷外,无论材质还是阴力的含量都只能称得上普通,想来除了当作信物之类就没有其他用途了吧。」兰默撇撇嘴道。

「呃……我知道你小子什么都能猜到。」严独竟然叹了一口气,小声道:「这是上一代天鬼宗……」

话音未落,空翔剑宗的那名高大青年突然满脸通红的带着数名老者从后面追了上来。见严独和兰默正在谈话,那高大青年大吼一声,劈手抢过身边一名年轻剑手的佩剑就要向前冲。

「找到帮手了?」兰默笑吟吟的看着冲上前的高大青年,懒懒的瞇着眼舒展四肢,一脸很舒服的样子,完全没把那刺向喉间的利剑放在眼里。

剑直冲兰默,剑尖因愤怒而颤动,那丝丝劲气更在剑尖前刺激着颈间的皮肤,彻骨的凉意让毛孔都反射性的收缩起来。显然,这是一计不留余力的杀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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