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才恍然想起,那时上冰骨山,姬无欢给她带的包裹里,特意买了许多她喜欢吃的小零食,里面就有这种梅子。
她没有想到言繁川竟然有留意到,并且在今日吃药的时候还特意为她买了这个。
楚非离也有些意外,出去购买药材的时候,言繁川中途离开了一小会,他并没太留意,原来是给七七买这个去了。
“谢谢你。”
这一次的谢谢二字,比上一句,却来得真诚了许多。
三天后,七七身下的黑气全部褪去,她动了动全身,将内力在全身运行了一周,没有任何问题。
拿起纸笔,开始给御夜写信。
写了一张,又觉得写的不好。
又换一张,想着把自己心里所想的都写上去,洋洋洒洒一大版。
看了看,还是觉得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废话说了那么多,看起来似乎还有替自己辩解的意思,七七不耐的抓成一个纸团,丢到地上。
斟酌了半天,提笔写了一句话,才叠好了让人送往古羧秦府。
古羧城外传有信给秦家大少爷,御夜从仆人手中把信拿来。
看着信上熟悉的不好看却认真写的毛笔字,唇边溢满了笑意,深邃的眼中挂满了欣喜,将信看了又看,才小心翼翼的叠好。
“御夜,在看什么呢?”
秦老爷子走了过来,看见自家愁眉不展了大半月的孙子,今日眉头舒展,满面笑意,问道。
御夜笑得灿烂,嘿嘿一笑,道:“她给我写信了。”
秦老爷子一挑眉,戏谑道:“写什么了,看得我孙子这么开心!”
御夜微微抬起下巴,“这个爷爷不能看。”
秦老爷子看着孙子得意的小样,谁不曾年轻过呢,他也不多说,眯着眼抚着胡子,“肯定说了什么甜蜜的话,看你高兴成什么样子了,前两天不是还听说她病的去了京城,急着要赶去的吗?”
御夜古铜色的脸有些微红,“楚非离来信说了,有柳云舒在,她的病没事。”
他说完就往房间走去,在秦府的生活和以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样,秦家是以买卖战马为生,来到这里以后,他都是随着马场去学习辨马识马。
秦老爷子和他说了关于秦家起源,秦家的祖先与虞国开国皇帝打下江山的将军,后来秦家的祖先归隐了,但是又对战马喜爱,于是做起了这门生意。
所以,秦家人不仅卖战马,历代中一般都学习兵法,如果秦家后人喜欢愿意的话,也可以入军当兵,驰骋疆场。
御夜听到祖先曾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不由赫然起敬,男儿的骨子里总是向往热血澎湃的生活。
他要向七七证明,他不会比任何一个男人差,御夜也是最棒的!
回到房里,御夜又将那张信纸拿出来,看了好几遍,想提笔给七七回信,想到那晚她为了一个男人给自己一巴掌,又愤愤了起来。
古羧城接邻边境,旁边就是亚塞小国,前几日他去逛的时候,碰到一个女孩对着一个男人喊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好男人,得到就不珍惜了!”
御夜将笔又挂回笔架,不这么快回信,他要七七多急几天,免得让她觉得自己少了她就不行。
得知七七好了后,夜谨和柳云舒出宫,邀了七七去外走走。
现在已经是年二八了,处处都是张灯结彩,一派大年将至的热闹景象。
三人一路走着,后面不远处跟着两名便衣侍卫。
七七看着夜谨,也就是思乐如今的模样,心中满是感慨,叹道:“当年我还总是觉得你胸部太平,发育不好,原来你就是个男的啊!”
夜谨笑着点头,“那时候没办法,皇后派人在追我下落,我逃出来已是不易。”
七七本来想问下去的,可想起他现在的身份毕竟是二皇子,在街上议论这些并不好,也就笑笑,不再问下去了。
夜谨却是带着她往京城最大的鱼泉江慢慢走去,柳云舒的脚步渐渐放缓,站在两人不远处,两名侍卫也停了下来。
江面泛着淡金的光芒,水徐徐的往东边流下,看着江水夜谨的眼眸带上了黯沉。
他缓缓开口道:“宇帝,也就是我爹,未登帝位之前,是嫡出的大皇子,可是这个大皇子,却没有足够的力量登位。”
“当时的情况是,三皇子的拥护者足以与我爹匹敌,皇位的斗争,一向都是我死你必不能活,我爹当时用了皇室最喜欢用的势力笼络方法——联姻。”
“他娶了当朝最有权势的右相女儿,虽然那个女人是有名的妒妇,但是没关系,她的爹是右相,于是,我爹靠着外戚这一脉的帮助,坐上了如今这个皇位。”
七七安静的听着他说,这时的夜谨,需要的只是一个听众。
夜谨抬眸望着七七,唇角带着笑,却毫无温度,那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我娘,是如今左相,以前御史的女儿,她与人相恋,相爱,却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大皇子,直至看到那个人成亲的夜晚。”
“我爹娶了当今的皇后,可是又舍不得心爱的恋人,于是两人底下继续往来,一来二往的,就有了我。可是,那时,我爹几乎是没有任何力量与江家对抗,于是我娘带着我隐居。”
“两年前,我娘去世,我爹来看她,被皇后派来的暗探发现,恰好,也发现了我的存在,她那样的女人,怎么能容忍有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还有个儿子,于是派人追杀我。”
“但是她明里是不敢来的,因为这个时候,我爹已经不是刚刚登位时那个任人摆布的皇帝了,他集权,并且提拔了我外公为左相,渐渐有了可以和右相江家分庭对抗的力量。”
“那时,江水月也受了皇后江水遥之托,四处寻我。”
他转过头望着七七,乌黑的眼中看不清其中的神色,如同身旁流淌的鱼泉江的江水,看起来不急不缓,实则暗藏汹涌。
“对不起,那时不是有意骗你,只是不扮作女装,大概今天我也站不到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