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古枫简直是吼声隆隆,他的心好痛,真想把两只耳朵给捂起来。“不,不准你这麽说晶晶。,我不是带她回来给你这样污辱的。你根本就不懂,打着灯笼找也找不到像晶晶这样的女孩,那是你不了解她,多些时间,你就能看到她的好,不要在不了解一个人之前妄自论断一个人,那不公平。”古枫心中怒极,却忍下气来解释,晶晶暂时需要古家来照顾,他不想搞砸,恶化她未来待在古家的情境。
“你不用说了,我哪有时间去了解这种想攀龙附凤,存心不良的人,她不配。今晚算是白白浪费我的时间,总之,她绝不可能进得了古家大门。你请她别痴心妄想吧,你也死了这条心,清醒一点。”古父毫不留情坚决地反对。他相信一切都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在鼓动小孩儿,枫儿毕竟年轻,自己着了道还一心为别人说话,真是蠢蛋加三级。
古枫心寒不已,表叔的反对原也在他料想中,只是惨况激烈的情形却不在他预期中。他两眼悲怜似地求助于母亲:“妈,你也反对吗?”
叶红菁从枫儿眼里见到乞盼,母亲的直觉,逼得她相信枫儿深爱着唐小姐,只是她怎麽看,也瞧不出他们有可能成为夫妇的缘份。这位看来年轻娇小的唐小姐到底什麽魅力,可以让枫儿爱得死心塌地,她怕这两个人都太年轻了,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不可不慎重啊!而且何必急于这时?难道…不行,她得问清楚,微笑着说:“妈尊重枫儿的选择,只是枫儿,何必急于一时呢,当兵回来再考虑婚事也不迟,给两家有充裕的时间,风风光光地办一场婚礼不是很好?”她问话很委婉很用工夫。
“妈,谢谢你。我本来的计划也是这般,只是…晶晶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无论如何我必须把婚礼提前举行。”古枫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说清楚。本想看一眼晶晶对自己说词的反应,不意…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露馅了吧!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以为怀了古家的骨肉便可以打鸭子上架,真是不知羞耻。我们古家还怕没有孙子吗?那种人的孩子,我们古家要不起。”古父气极败坏地冷讽唐晶晶。
“老爷,说话留点情面。”古母听到丈夫当着人家的面数落地如此不堪,心生不忍。
“表叔。”古平亦出言抗议,虽然事情有点出于意料,不过,这位唐晶晶能从头到尾稳坐如山,面不改色,就不能不令人另眼相看。
古枫涨红脸,这…他根本不敢去看晶晶的脸。“爸…你…”气得说话都结巴了。“你太过分了。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娶定,要定了晶晶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既然你不希罕孙子,那麽我也没必要再留在古家。晶晶,我们走。”古枫一吼完,便拉起唐晶晶手臂就想负气离开,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他错了,也太生嫩,他原以为……。
“古枫。”唐晶晶扯掉古枫的手不为所动,终于开口了。
妙,妙啊!尽管男主角脑中血管濒临爆破边缘,柔和的语音,却迅速将窜流奔腾的血液安抚了下来。古枫不动静待了下来,这辈子他都不会对她用强,他只是深情地望着她,恨自己再次伤害了她。
“坐下来吧!沟通,首重不愠不火,难道你的耐性只针对我而来,这样对你的将来并不好,容易坏事。”谁也没料到唐晶晶一开口竟先训起古枫来了。
“晶晶,对不起,我实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没什麽好说的了,我现在只能请你原谅我,给我时间。”古枫一脸委屈又莫可奈何。
“不要为我伤和气,而且我觉得伯父说得也不全然是错。况且你们父子也没必要现在就为莫须有的事产生严重的口角。我想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了。”所有人包括古枫都呆住了。
“什麽意思?我不懂。”古枫震呆,傻傻地坐了下来,狐疑的望向晶晶。
“对不起,伯父,伯母,容我先跟古讽沟通一下,再来解决孩子的问题。”唐晶晶扯动嘴角的线条。然后转身问古枫:“奇怪了,我们什麽时候谈过我们要结婚了啊,我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你求过婚了?”她的微笑很甜带点苦涩,眼眨啊眨地看着他,很可爱调皮。
古枫先是愕然,然后笑了出来。“啊?对不起,是我的粗线条,我以为…啊我马上补。”他本来想说:“我以为你一点都不喜欢制式,八股的东西。”后来一想,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一件事莫过于终身大事,求婚仪式就算再“耸”,女人很也在乎。
“不。”唐晶晶出手阻止了古枫的举动,“我不是要你的求婚。而是想告诉你不要用你的思考逻辑来擅自决定与我有关的事情。也许在另一方面是我没把话说清楚让你顺理成章的想,才会有这样的误会。”
“你说重点,好不好?”他被她的话搅糊涂了。
“好,我自始至终从没想过要嫁给你,从没有过,现在更没有。”晶晶用无比坚毅又柔合万缕深情的眼眸睇住古枫。
“什麽!你再说一次。”古枫激动地摇了摇晶晶,觉得自己的呼吸缺氧。古家其他三人的表情就更劲爆,根本合不起嘴来,“啊?!”“啊?”“咦?”案情急转而下,
“很抱歉,目前咱们不适合结婚。”唐晶晶怜爱地握住古枫的双手。
古枫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他接近疯狂的大叫:“不,你怎麽可以怀着我的孩子,然后拒绝我的求婚,不,我不相信。为什麽?婚姻是我能给你最好的保证,你还要我怎麽办?”他眼眸是那麽地受伤害。
“枫儿。”叶红菁红了眼,她从没见过枫儿如此痛苦的神色。古父与古平亦是动容,他们没想到古枫陷得如此深。世界反了吗?古家人心中一致的想法,太阳西出,天下红雨,也没能让古家人如此震惊!而那个唐晶晶语不惊人死不休,凭什麽?她凭什麽不要我们枫儿。
“我…。”晶晶对古枫的痛苦感同身受,只是……。
“说啊!”古枫简直不忍受。“你要生下他,却不愿嫁给我,是什麽意思?难道我不够格,还是你怀疑我不能给你幸福?还是妥协在我们的背景差异之下?我是不是没有古家什麽都没有了,所以什麽都不是了?…”他的话好冷,他的心也冷绝。
“够了。”唐晶晶第一次被人逼得心痛如绞,他怎麽可以这样说。她拉开椅背,欠了个身对古家二老说:“伯父,伯母,很抱歉打扰了。”笔直地朝大厅走去。
“啊唐小姐。”叶红菁傻眼,这…怎麽办?“老爷?”古威只是猛吸烟斗,在商场上叱吒风云,对这等儿女情事也莫奈何,再说,总不能叫他求她留下来吧?
“古枫,这次若让她走了,你们之间是不是算结束了?那我不是见不到我未来的侄子了?”这时只有古平扯动古枫的衣袖提点他,解铃还需系铃人。
古枫的理智昏乱,他刚才说了些什麽?结束了?不…。他霍地站起身,握紧拳头抖着身子,背向唐晶晶离开的方向说:“你就这样走了吗?一点都不留栈,你这离开代表什麽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水晶灯,“你…当真一点都不希罕我,可是,你知道我有多希罕你吗?当我知道你怀了孩子的时候,我告诉你我很高兴,你以为我为有了孩子高兴吗?爸说的不错,古家要孙子不难,但是我要你却很难。你的若即若离令我不安,我听不到你说你爱我。我原以为孩子是上天派来给我的运气,没料到你宁愿当个未婚妈妈,也不要我。你这一走,想将我打入地狱吗?”情场浪子若用起真情,那是泣血般的感情。
晶晶停步,没有回头,她听古枫断肠的词句,两手一张一松,眼眶微湿。而古家的人,这才知道原来他们错得离谱,苦苦追求人家的是古枫,根本不是他们先前所想的那样。
唐晶晶把想哽咽的心情平复才说话。“地狱?要下也是我先下。你这次真的伤了我的心。不安?多可笑,全世界凡是没有近视外加心智正常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在我们两个人之间,谁才该不安。你曾好好地来了解过我吗?你只用你的方法来爱我,所以你一直很在乎我口头上的承诺,就算现在爱的至死不渝又如何?未来的路那麽长,我对自己的路尚在摸索中,你呢?你以为婚姻是什麽?有爱就行吗?想我父母当年何尝不相爱,结果呢?我不是想去考验爱情,而是要去面对人生。我可以现在糊里糊涂嫁给你,什麽都不要去想,什麽都不要去承担。但是,天知道我多希罕你,我要长长久久的跟你一辈子,这辈子好好地过,连下辈子我都想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跟我在一起生活。所以现在我必需全部承担下来,为了你,就算要忍受失去的恐惧,也要这麽做。为什麽你会认为我选择当一个未婚妈妈有那麽容易?若我能不要你该多好?唉…”说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两人原是背对背的。而这时古枫回过头,激动得全身发喘,为什麽他会错得如此可恶,为什麽她的情她的爱…为什麽啊?他好想大哭一场,高兴得喜极而泣那种,否则难以渲泄此时此刻的满腔情绪。但是现在他急着追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