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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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急于将江南王征服的高崇,竟然越发没有耐心,竟令使臣前来大周,欲与大周签定三年不动兵戈的条约,只为了向大周皇帝买下江南王的自由,将江南王禁锢在身边,直到江南王成了他服帖的床奴为止。

听完龙御夜言简意赅的几句话叙述后,想起龙天羽先前背运的折腾高崇,高崇反客为主,这下迫的龙天羽在床上东躲西藏,高崇一代战神精神崩溃黔驴技穷的画面,竟是抑制不住地大笑出来。

龙御夜看了我一眼,负手而立,一哂,“他丢脸丢到齐国去了,你还笑的出来?”

我驳道:“高崇不是比他更丢脸么?”

龙御夜一时语塞,切齿皱眉。

我方停了笑,问道:“为这事,你找我?”

龙御夜并未看我,只道:“我知道你素来与龙天羽亲近,对高崇而言,一天不征战就心痒,他能主动与我大周签定三年不战的条约,已足可见他的诚心。于公于国,这条约,都对我大周有利。只是,高崇以此换取龙天羽的人身自由,到底是委屈了龙天羽。我若贸然应允了齐国使臣,到时候……。你怕是又会为了龙天羽与我置气了。”

心里忽然一暖,这些日子以来与龙御夜的隔膜,突然就消释了。看着他,笑道:“签吧。”

龙御夜唏嘘,带几分探究地看我,“你竟同意?”

依旧是笑道:“你说的对,龙天羽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难得人家高崇这回来真的,将龙天羽当作宝,就让他在齐国待些日子。省得他回来做他的江南王,再度将江南治理的民不聊生。”

“那就这样了。”龙御夜一笑,于湖旁站定,我亦是看着湖水,湖水中倒映的两个人的身影。龙御夜微一顿,说道:“你在将军府待了大半月,也该闷坏了。三日后,我为齐国使臣饯行,于皇宫设宴。到时候,你也来罢。”

我点了点头,“会去的。”

夜离开将军府回到勤政殿的时候,煌灼刚将最后一本奏章批阅完。

随手一扔,准确无误地扔回御桌后,瞥一眼夜的神情,意有所指地嘲讽,“政治联姻果然是妙计啊,一个江南王,就解决掉了一个齐国。”

并非有意揶揄因为龙天羽而与齐国签下的三年不战的条约,煌灼是军人,自然更清楚战争的血腥。自古能以女人的联姻解决两国征战之事,是军人们求之不得的。龙天羽虽是男人,与齐帝,这两个有断袖之癖的男人……。性质到底是一样的。

煌灼究竟揶揄的是什么,夜心里是明白的。一哂,“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记仇,还在愤懑我硬逼你做驸马的事?”

见煌灼不语,夜诡谲地笑道:“你这桩可不算政治联姻。若是父皇在世,那又另当别论。我把她嫁你的原因,你该心知肚明才对。若不是她要以你为盾逃开我,我又怎么会把她推向别的男人?”

“唔?”煌灼若有所思,“竟是如此?原来她执意嫁我并非是因为花痴,只为了逃开你。那这半年来,我倒误会她了。”

夜笑,“哈,你这自恋狂,想是没在情场受过波折。想想我往日也叫一个意气风发,自恋的紧啊。在煌灼家的夫人那里栽了跟头后,再不敢有半丝的轻狂了。”

煌灼恶寒,“别叫的那么和我贴近,我不是为了趁你的意,成婚半年来,连她的面都没见过么?”一笑,“你说的对,情场上,我确实没栽过跟头。唯一爱着的女子,无衣,她和我两情相悦。”

“你这家伙,把快乐建筑在我的痛苦上。”一套腿法扫过,煌灼侧身避开。夜慢慢平复了怒气,正儿八经地道:“说正经的,把无衣带来给我瞧瞧?”

煌灼坐在御座上,长腿交叠,身形愈发显得颀长,“我也说正经的,我恨不得把她藏起来,不让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看到。”

夜一怔,随即嗤笑。

煌灼挑眉看夜,眯眼唏嘘,“今日从将军府回来不同于往日,心情不错啊。冷战终于结束了,主动和她言好?看来我的公主娇妻果然不是普通的难搞定呢。”夜每晚都有去将军府看她,这次回京后一直住在帝王的回春宫的煌灼,心里自然有数。

亲自斟了两樽美酒,过去了御座那里,递了一樽给煌灼。“你说,女人到底要什么?”夜的语气颇为严肃。

煌灼应道:“这个,具体的女人要具体分析。”摆手,“自再次遇上了无衣,我戒酒了,现在是滴酒不沾。”

夜一谔。

煌灼继续打击他,“在无衣的面前,主要是怕酒后乱性。”

夜果然咬牙切齿,却届于刚才那问题需得向煌灼这情场得意者请教,努力地压下了火气,“怎么个分析法。其他的女人你暂不分析,先分析分析煌灼夫人吧。”

煌灼便真的很慎重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道:“先说说,你们的关系发展到哪层了?弄上手了么?”

夜的脸一黑,“什么弄上手,不过强吻了几次,具体的每一次,她无不是刺猬一样的顽抗。我唇上的咬痕你又不是没看到,她半月前咬伤的,到现在还没好。”

“哈哈。”煌灼大笑,好不容易才重能正常说话,啧舌,撂下几字评语,“拖泥带水,真不像是你的作风。”

“强占一个女人有什么意思?”夜终是受不了煌灼的奚落,反问道:“你呢,这几个月在外,是不是纵欲过度?”

煌灼应道:“我一向那么君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发乎情,止乎礼。”

“也忍的住,真不是人。换作我,早强……。”

煌灼打断了夜接下来很变态的话,继续轻嘲道:“你觉得,我用的着用强的么?”

夜语塞,见夜如此,煌灼起身笑道:“不过,霸王硬上弓这招,你不妨试试。”手拍上夜的肩,过夜的身边时,擦肩的那一刻低声道:“你的皇后来了,男人的话题,打住。她身后的宫人又带着大盅的汤膳。我先走一步,这些天吃的我上火,闻那味道就害怕。”

伸臂拽住煌灼,夜低声怒斥道:“同甘共苦,知道什么叫‘同甘’吗?你不和我一起解决,想腻死我?”

本来不讨厌甜羹,最近是越来越觉得难以下咽了。偏偏以前也不多反感甜羹的煌灼,这次回京后也对那些甜的汤汤水水讨厌的很。

夜整日在勤政殿处理那些堆积已久的奏章,皇后体贴皇上的劳累,每日必殷勤地送无数道甜羹来勤政殿。在皇后温婉和善的笑容下,夜又不忍拂逆皇后的心意。幸好还有个煌灼相伴,每每必灌一半甜羹给煌灼,美其名曰体衅爱卿,实则拉煌灼垫背。

半月来,夜和煌灼见甜羹必色变。甚至严重到,煌灼很能清楚地辨别皇后的脚步声,每每皇后距离勤政殿方圆千米左右,煌灼必先遁一步。久而久之,夜也摸清了煌灼在皇后到来的前一刻离开勤政殿的规律,后来是死也不允他走。

此时煌灼自然没能走成,勤政殿的銮门口,皇后领着几个宫人款款而入,端的是一国之母得体的雍雅笑容,夜放开煌灼的手,殷勤地迎了上去,感激涕零地道:“这些日子以来皇后每日为朕做汤膳实在辛苦,今日朕终于将几月来堆积的奏章批阅完了,明日起,皇后不必再劳累了。”

“明日又该有明日的折子要批阅了,臣妾累些不足惜,请皇上务必保重龙体。”皇后理由充分。

然后夜和煌灼登时呆住了。

皇后委婉道来,“三日后,为齐国使臣饯行的晚宴设在朝鹤楼,龙将军是我大周第一重臣,还请龙将军届时定要出席,勿说推托的话。”

夜转而看煌灼,“你竟然私下里推托?”

煌灼一咳,“晚宴本是酒水之地,臣不沾酒水多时,怕是要辜负皇上和皇后的美意。”

皇后轻轻一笑,“龙将军与皇上手足情深,本宫照说是将军的表妹,也是将军的兄嫂。将军之妻更是本宫的表妹。说来说去,本是一家亲。将军扪心自问,与本宫的表妹,唔,或者该是你父皇的养女成亲以来的半年,可尽过为夫之义?将军心系她人,本宫亦是清楚。可怎能因为旁的女子,而辜负自己的妻子呢?表妹是将军的妻子一天,将军就该与表妹相敬如宾,哪怕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关系也得维持下去。”

此话一出,煌灼哑口无言;而夜,听得那‘相敬如宾、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几词,也是心虚强作镇静。如当头棒呵,煌灼哑然的同时,也给夜敲了敲警钟。

皇后顿了顿,继续言辞厉色,“本宫也不希冀将军能将表妹以人妻的身份相待,换种关系,将军既是先皇之子,表妹原是先皇的养女。算起来,表妹除了‘夫君’之外,亦该如唤羽亲王、浚亲王一样,叫你一声哥哥。不去论你们还是夫妻,为人兄长,你总得尽尽兄妹之情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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