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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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得连翘的疑问,李鹤只笑不语。

哦,龙煌灼哦。连翘思衬着,原来还以为子郁公子的笑容是与生俱来的,毕竟她在魏国公府侍侯公主,平日里托公主的福见的多了。此刻在子郁另一身份的现实下,瞬间了然了为何那所有人惊震于子郁公子雅然的笑了。若不是之前见过子郁公子,此刻仅仅以龙煌灼这身份眼见那温雅笑容,她也要大吃一惊呢。

这所有人自然不包括夜。

绝望,是的绝望。她先前感觉的没有错误。在她回往将军府的路途挽不回她的心,待到她这时与煌灼见面,他便再无机会了。

先前的失控,在她和煌灼的眼里只有彼此时,在他们彼此两两相看僵住时,夜已经冷却了火气。在最后一问她与高粲是什么关系,她正面回答后。他终于不能再自欺欺人,不能再逼迫自己否决煌灼与她的恋情的事实。早知事实,又何来震惊?

便很旁观者地,看着煌灼一步步走到了她身前,那样旁若无人的注目,试探地唤她的名,由紧张震悸转为雅然的笑容。

夜很想很想脱口而出,很想再像先前那样一把拽住她,告诉她,那晚强暴她的人就是煌灼。可是,可是,他悲哀地发觉他做不到。根本就说不出口。

回往将军府的途中,他可以在她面前指控煌灼欺骗她的感情,力图毁灭煌灼在她心中的形象,可是现在呢?

看着几步之遥的煌灼,煌灼二十年来与他的友情铺天盖地映现眼前,与她这一年来让他情根深种的爱情搏击冲撞,夜的身体,由胸腔而生出了一种脱力感。

他看着煌灼在她面前雅然的笑容,便想起煌灼也那样对他笑过。或者因为他是太子,或者是煌灼的性情使然,从小到大,煌灼总是让着他。那样的笑容啊,那样看似温雅却内敛强势的力量啊,多少次在他希冀温暖的时候,春雨润无声,煌灼不着痕迹地,予以他暖意?

男人之间这样的情谊,又怎可能甫一交锋,就输给女人的柔情?

明明知道,那个玷污她清白的人就是煌灼,告诉她这事实,虽不能将她揽回他的身边,但至少可以在她与煌灼此刻的团圆中,扔下一颗炸弹。却什么都不能说。说不出口。他们既是恋人又是夫妻,他已经,出局了。

再不能待下去,好在,他们的眼里此刻只有彼此,也注意不到他的离开。

他、她和煌灼各自的心思流转,不过眨眼间。

龙御夜打算离开的时候,子郁刚唤了我的名,一直紧张和震悸的俊容雅然地笑了。怔怔地仰头望他,有些虚弱地问,“你还是我的子郁么?”

“是。永远都是。”子郁俯首看我,眸光迷离,缱绻一片,温润地道:“我本姓魏,字子郁。无衣的子郁。”

亦如齐国江北重逢,他如此答我。时光恍如倒回数月,停留在我们的人生最美好的岁月,安定了我的心。

可是,有些事情我还是有必要说清楚。他既是煌灼,那么,我被人玷污兼有身孕的事他定然晓得。即使他一无所知,我也是不想欺瞒他的。而我再也拿不出什么借口对他慌称,我对他了无感情。想必刚才一见我,他已猜出我之所以拒绝他的情意的原因。他晓得我的理由不过是借口,又怎会放手?而我,失去了他一次,自私的再也不想失去。

“我有身孕了,你还愿意要我么?”嗯,我必须问清楚。

子郁静静凝视着我,眼中的怜惜似化于春风,漾成春水般透明的涟漪,在迷离中散开,“我只怪自己,委屈了你那么多年。”手指抚上我的面容,微颤。

如此应答,无异于给我吃了一粒定心丸。便抱住他的腰身,面容贴在他的胸口,“我不怪你。对茼茼你有多么冷淡,对无衣,你就有多么真心真意呀。”

“无衣……。”子郁再抑制不住,紧紧将我拥于怀中。

那样清芬干净的气息呀,鼻息里便全是子郁身上的味道。悲喜不分地在他的怀里闭了眼,感受着他身体的轻颤。

全然不知我的身后,子郁的对面,夜与子郁目光交集,步步后退。在子郁复杂难言的目光下,转身离开。那帝王的身影,比任何时候都要孤高寂寥。连子郁自己都分不清,触及到夜的目光,他身体的轻颤是因为我,还是因为那与他手足情深的帝王。

两者都有吧。随着夜的离开,那些御林军那些大臣也都尽数离去。子郁的眼里全然没有他们,只看着那位帝王离去的方向:

夜,什么都可以妥协商量,她不行。

……

……

大半年来终于郎情妾意的将军府外,不同于大周帝王的神情冷滞,在龙辇一离开后,大臣们纷纷发表己见。

由此而传出了两个版本。

有人说大周的公主天香国色,是男人便抵不住魅力的。一向对公主厌弃另有所爱的煌灼乍见公主便神思不属,对故人负心薄幸。

(基于这个版本,煌灼几日后闻得,唏嘘地标榜自己,这世间最专情的男人,反倒赢一个负心薄幸的骂名。往日是对公主薄情,如今倒与公主恩爱,又落一个负心于‘故人’的狼籍名声。)

第二个版本便有些符合事实了。虽然纯属大臣们的猜测,却八九不离十。

这时便有臣子瞧见自皇上和公主从刑部离去后,就一直没再言语的左相大人。左相大人是正儿八经的国丈,是皇后的父亲。今日皇上不顾身份与公主纠缠不清,这,确实令左相大人颜面无存。右相自新帝即位虽没丧权,却实力消减后,终于逮到羞辱左相的机会。左相也不搭讪,莫测如深地离开。

蒲历师看着众臣,痛心疾首地喟叹,“败国之象已现,败国之象已现呐!”

“哈哈。”无人理睬蒲历师,更有甚者踩低几句,“蒲历师又想午门问斩了……”

“上次午门问斩有龙将军保你,这次,驸马爷也不一定保的了你呢……”

称煌灼,一句龙将军一句驸马爷,话里却是大有璇玑。皇上对公主的情意大家心照不宣,如今公主与驸马,啧啧。“祸水啊祸水啊……”蒲历师摇头而去。

恋恋不舍的离开子郁的怀抱时,将军府的闲杂人等早已离去多时。这时候,早就乐见此情此景的我的宫人和将军府的下人们全都汇聚一片,在我和子郁成婚后,第一次正式拜见我和子郁。称子郁的,自然是‘驸马’二字。

知下人们的用心,子郁一笑,摈退了众人。然后给我引见李制李鹤,说道:“李鹤你认得,我便不提了。李制是李鹤的大哥,都是我身边的人。”

看着李制,笑道:“我认得他。”

李制却无半分笑意,如同子郁的那些铁卫一样没什么表情,倒是对我极是恭敬,作揖,“公主。”

这时子郁瞥了眼那七十二个女人,问我,“她们是?”

“魏国公你的七十二房姬妾啊。”

子郁知我故意拿魏国公堵他,也唏嘘道:“公主闻知在下有姬妾七十二房,可有吃醋?”言语一如在齐国重逢问我小姐贵姓时,那般轻佻风雅。

我道:“这不刚从刑部回来么。”

子郁忍俊不禁:“自我到了齐国,魏国公这半年来便没一天好日子过。李制,传我的话,到刑部把魏国公放了,派人送他和他的夫人们回齐国去。”

“是。”

我想说什么,却终究欲言又止。子郁明眸依旧润泽,似知我心里想什么,说道:“魏国公毕竟是齐国重臣,不宜因此而与齐国酿出嫌隙。若高崇因魏国公心生对大周的痛恨的话,龙天羽在那里做人质的日子怕也不好过。夜……已知缉拿错了人,此刻定也有释放他之意。帝王尊严使然,他下令放他的话,难以说出口。”

子郁果然懂我,我就是怕因为我,影响他与龙御夜之间的情谊。人是龙御夜缉拿的,子郁放了,怕龙御夜因恼恨子郁与我的事,借此迁怒子郁呀。

龙煌灼与龙御夜手足情深,我自然晓得。闻了他的话,还是道:“传我的话放人吧,龙御夜……”

“夜不会那样的,我相信他。”子郁道:“我不知道夜对无衣的心意,却知道夜对公主的情意。无衣不要因此而担忧什么,交给我去处理。”

我道:“我和他没什么的。”

子郁笑道:“傻瓜,我不会多想。今天是先闻其声,再见伊人。那句,什么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的什么的话,我都听到了。”

便有些羞恼。

“一直站在外面,先进去坐坐。”说着话,子郁已是携了我的手往大厅走去,“下人们都在看着我们呢。”

“现在倒摆出男主人的架势了,也不知成婚大半年你都做什么去了。现在的将军府我比你还熟悉,不用你招呼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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