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的时候十六就经常跟在我后面一起玩,因为他母亲原本只是一介宫女,只是颇有心计,终于在父皇一次喝醉后被父皇宠幸了,可是作为一个小小的宫女,家里没有任何关系和权势,父皇自然对她也就不怎么在意,连个名分也没有给她。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她格外幸运还是另有原因,不久以后她就怀孕了,再后来他的出生让那个宫女母凭子贵也就得了一个贵人的头衔,当然因为这个宫女的心计让父皇非常讨厌,就算给了名分依然对她还是不闻不问,不久后就郁郁而终。也就是十六弟四岁的那年那名贵人去世了。而我的母妃看着十六一个孩子在宫中无依无靠有些可怜,有些兄妹还会欺负他,索性向皇上禀明之后收养了十六,也就是这样十六和我从小如同亲兄弟般的长大。说起傻,事情是发生在他十二岁那年,记得还是一个夏天,他莫名其妙的就开始高烧,无论太医怎样救治都束手无策,事情最后查到的是一个木偶,上面写着十六的生辰……”阮逸晨讲到这里脸色变得很难看,我心中明白那就是巫术,他顿了顿继续说:“毁了木偶后十六的病很快就好了,这件事情就那么不了了之,虽然我和母妃一直想不通十六那么一个无依无靠的皇子怎么会那么的命运多桀?母妃担心他还会遭人暗算,索性就对外宣称十六被高烧烧傻了,吩咐十六对外也要装疯弄傻,希望这样能减轻他的灾难。果然从那以后十六也出过几次事,终究没有那么致命,慢慢的也就没有人再惦记着他了。这也就是他傻的来由。”阮逸晨说的时候表情阴沉,我能明白他此刻心中的仇恨,想来他一定是把十六皇子视作了自己的弟弟吧。而现在自己的弟弟突然反咬自己一口,这样会是什么感觉呢?我不由的握住他的手,希望能给他勇气和力量。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当初要不是母妃为了护他也不会去的那么早,他现在还能有封地和王爷那个名号可都是母妃一手操持的啊。”阮逸晨说道这里有些气愤有些痛苦。
“好了,不管之前他是如何的,现在你很清楚,他是你的敌人,无论如何都必须面对的敌人。为了百姓和梁国的江山你必须面对他,所以你一定要勇敢,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会陪你去面对。”对于此刻他的软弱我用坚定的口吻安抚的对他说。
“嗯。”似乎说完后的他开始变的轻松了些。脸上虽然还是有着浓重的愤怒却已经有化解的迹象。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他为什么会变的时候,现在还有四个月就要开春了,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十六,还有南越国。”我将羊皮地图卷摊开一边用手指着,一边说道。他的脸色慢慢的变的严肃,这一战举足轻重。
从那以后,我和阮逸晨就投入到了备战工作,全国的粮草调运,征兵,制作各种兵器悄悄的分散了下去。因为我不信这朝堂里没有十六皇子的人,若要让他知道就打草惊蛇了,现在还不是惊他的时候。
“要不把你大哥调去南边?”阮逸晨从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一直不停的为官员的任命头痛不已,到如今他才发现朝中的将才是那么的少,少到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要是把大哥掉回来那卫国谁来守?你会算别人就不会算么?大不了南越之战我亲自去好了。”我想了想索性说到。
“不行!不能让你冒这个险。”阮逸晨以听到我的这个提议马上否决,我从他眼中看出浓重的担忧,心中暗暗企盼出现一种叫爱的情感能在他心里不知名的角落开始萌发。
“放心,死不了。”我故作没所谓的表情不在意的说。
“不许你说死这个字,没有朕的命令你不可以死!”阮逸晨没来由的霸道起来,双手紧紧的钳住我的肩膀,眼睛里的认真不容怀疑。
“嗯。”我带着笑意应了下来,心中暖暖的。
“只是这些奏折怎么办?”每日送给阮逸晨的奏折都是我先筛一道,没价值的,或者我可以做主的就不再给他看,事实上这些京官做的久了经常会写一些没营养的东西,比如今天谁家儿子打了谁家女儿了,要不要娶(嫁)女儿(儿子),要不就是我现在手中这摞折子一样,整天关心着自己女儿又没有得到宠幸,有没有被加封,整日惦记的就是自己什么时候能是名正言顺的国丈。
“全是问这些的?”阮逸晨口气有些不善,我好笑的点了点头。他冷笑着说:“这些老家伙,以为自己女儿进了宫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阮逸晨皱眉随意的翻开一本又一本,千篇一律的江山无后继之人,乃皇室之不幸,江山之不幸,黎民之不幸,望皇上雨露均沾早些让皇室有后继之人。阮逸晨索性把所有的这类奏折都丢进了火盆里,顿时间火焰旺了不少。
“他们要,那么朕就满足他们。”阮逸晨冷笑着传来了候三。
“你传旨,这次入宫的所有秀女统统封为采女,把丽贵人降为充华。”阮逸晨如同玩一般吩咐到。我则看着他不在乎的表情为那些女人感到可悲,一旦有了称号她们就再没有了出宫的机会,大好的二八年华将在宫中度过。或许他们的家人认为她们现在的身份是何等荣耀,可是又有谁知她们生活的地方其实还不如家里。尤其只是一介采女。
“你又何必?”我看着阮逸晨嘲讽的笑意,忍不住开口想劝。
“没想到漪儿也有那么善良的一面,他们想要就给满足他们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阮逸晨无情的说到,我的心陡然间凉了许多,这大概就是他的真心话吧。
“或许对于你来说江山和美人之间选择的是江山,而对于女子来说嫁一个疼她的良人才是一生所愿。我只是为她们感到悲哀而以。”我淡淡的说到。
“哦?那么漪儿呢?漪儿希望的良人是什么样的?”阮逸晨安静的听我说着,突然反问一句,我没有看他自然也没有看见他反问时有些紧张的神情,以及握紧的拳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