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又走了四百余步的样子终于到了法场,法场的台子上已经被外地来的商人围的密不透风,我们只有在外围找了一个相对好些的位子站了下来。我和慕容涟分别向四周扫视了一遍果然有不少人都是穿同一种款式的衣服,只是衣服的颜色不一样,似乎应该是一个国家却不是一个商队的人故此用衣服的颜色来加以区别。日晷的指针正缓缓的向午时三刻移动,而一些别国外地的商人似乎不耐般的都一一跑掉了,大抵还有半盏茶的功夫时场子上剩下的人都是同一个国家的人,那些人脸色铁青神色不善我心中有些慌,只有硬生生的压住心中的不安神态自若的站在稍微远些的一遍。
“大人到。”就在日晷指向午时三刻的刹那一对士兵突然的出现在法场边,远远的抬着一定轿子而来,轿边一个男子度着方步双手负在身后,一身米色的长衫表情冷峻,除了边城风霜的雕琢让他看起来有些沧桑其他的还是一样,一样的深藏不露,一样的狡猾,居然自己不坐轿子想来轿子中的人才是真正的犯人。这样的男子,不是大哥还会是谁?一阵欣喜的泪水几欲掉落,我不由的紧紧抓住慕容涟的袖子。
“你认识他?”慕容涟看着眼中欣喜无比的我问到。
“何止认识,他是我至亲的亲人,是最疼我的人之一。”我轻轻的说,只顾看着大哥沉稳的缓缓走来,却忽视了士兵的行动他们已经将刑场围了个铁桶般的严实。
“他是你大哥?”慕容涟有些讶异的看着我问到。
“是。”我应到。
“我想我们最好离开。”当慕容涟发现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似乎是晚了一些。就在慕容涟牵起我的那个瞬间,前面的那些‘商人’突然之间不知从那里拿出了一只只做工精巧的弩弓,慕容涟心中一惊只顾得把我拉到一边的树上速度之快如同一阵风,所幸那群人的目标是大哥没有想到我们的存在……大哥!我一想到这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怎么能是大哥。
“小心……”我在树上还没喊出来就被慕容涟的手蒙住了嘴巴。说那时迟那时却很快,那些官兵同样的从身后拿出了盾,在场的二十几人弩箭齐发大哥那边的士兵却防护的如同铁桶,唯一的空挡就是拿顶墨绿色的官轿,那些‘商人’或许此刻我应该叫他们杀手了,如同泄愤般的想都没想就把弩箭对准轿子将手中的连发机关按下,把那顶轿子生射成了刺猬。
“南越的羽林果然名不虚传。”这时大哥从盾牌后面站了起来,一遍鼓掌一遍说到。
“你是何人?”一个大汉有些怒气的问到,没想到他们苦心准备了那么久的计划,本来以为足够出其不意,居然会被敌人轻而易举的对付了。
“在下就是本来应该坐在轿中之人。”何清远微笑着对他们说到。
“你,你才是太守?”显然为首的那个大汉有些难以置信。
“本来本官还说亲自监刑看样子也不用了,多谢兄弟。”就在这时大哥把手放开轻轻的一挥,就在他们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周围的城墙上突然出现了一群弓箭手,就在大哥手落的时候一张大网就从空中落了下来,四周的士兵同样的手持着与他们一样的弩弓。
“妄图逃跑着杀无赦!”大哥一声令下士兵分成三层,那些刚刚动脚的南越国的武人已经丧生在了弩箭下。一阵血腥味伴着风铺面而来,我有些手冷,大哥这些年更加冷酷了。
虽然已是深秋可是秋老虎不知怎的,依然没有褪去的迹象,正午的太阳放射出毒辣而刺眼的光反射在地面上,反复炙烤着这片黄土地,没有人一个人动,一片白刃和一张灰色的网,白刃对着网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颇有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感觉,我和慕容涟躲在树上面,安全与否我不知道,我的心全悬在了下面的争斗中,表面看来那些南越人已经束手待毙可是我怎么都觉得有种阴谋的味道在空气中传播着,或许他们在等待。
“请问阁下轿中之人究竟何人。”先前那个带头的男子发现自己的身份已经为别人所看破于是也不再隐瞒,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是那么的明显。只见他面色凝重的对何清远说道,话语中的疑问与其说是疑惑还不如说是不相信。
“阁下想必也已经猜到了那又何必再明知故问呢?”显然何清远确实是有备而来,而在我看来大哥恐怕不是有备而来,只怕是早就预谋好这一切,只等着这群人来劫刑场的,大哥可不是那种肯拿性命一搏的人。
“那里面的真是他……”就在何清远云淡风起的回答声后那带头的男子居然声音哽咽了起来,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行浊泪已然从脸上滑落,身后另一个男子有些沉重的拍了拍那男子的肩头似乎是想安慰什么。
“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弟弟,我要你偿命。”那男子突然的在网奋力一搏,从中破网而出,口中大叫着都是你的错挥舞着从腰间拿出的匕首向大哥冲去,而跟在他后面的那几个男子也尾随其后目标直对大哥而去。
“射!”就在这个刹那,大哥还是冷静的,只是大声的说了一个射字,那些努箭如同雨一般的射向了那群人。那些人纷纷的倒下,可是就连倒下的方向都只是为了护着为首的男子,让他不受到箭的伤害,可是一连十发的弩弓当真是这样可以挡住的?那男子的身上依然被箭戳成了刺猬,可是他还是在挣扎,似乎只要还有一点力气他就会为了目标而拚下去一般,我的眼中不由有了泪意,看着他的执着一种心情在胸腔里蔓延开来。
“南越国的勇士果然非同一般,如此骁勇难怪梁帝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攻破南越,却不知这样的刚猛究竟是福还是祸。”在我后面的慕容涟看着眼下的这场斗争有些感叹,明明知道自己是在以寡敌众却还是那么的奋不顾身,他有些感慨有些难受最终只有微微的摇了摇头。
“祸?”我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几个几乎就是刺猬的人有些不解。(未完待续)